她說著,就把兩個小家伙放在裴明身邊,跟她娘親李月仙一起,把新買回來的棉衣仔細整理好,綁在了板車上。
二嬸張芬芳和幾個舅母收拾著用過的鍋碗瓢盆,放在板車上。
王鐵柱套上暖和的棉衣,想要幫忙,被李老婆子按了回去。
“你救人受了傷,就應該好好養傷,你媳婦孩子都等著你好呢。”
李老婆子說著,就放了一點東西在他身邊的位置。
王鐵柱眼睛一熱,差點流眼淚。
“啟程!”
王富貴和李家大舅走在前頭吆喝一聲,眾人打起精神,繼續北上。
現在越來越冷了,北上更冷,好多人心里都沒底,這樣走下去,能不能有安定下來的那天。
眾人背的背抗的扛,有了過冬的衣裳,一路上的氣氛要輕松得多。
小孩兒們一想到晚上能穿著棉衣睡覺了,就樂得蹦蹦跳跳。
可一陣馬蹄聲響,打破了歡聲笑語的場面。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走了我的路,就得留下買路錢!”
一個高大的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他后面還跟著十幾個騎著馬的壯漢,個個手里都拿著刀。
這跟他們上次遇到的土匪可不一樣。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裴鳶然握緊了手臂上的小弓弩,站在裴明和孩子身邊。
李月仙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握著丈夫的手。
“趕緊的,糧食,銀子,都交出來!”
為首的土匪吆喝一聲,有幾個人立馬翻身下馬,走向他們。
王富貴嚇得臉色發白,可還是大喊一聲:“拿起你們的武器!”
這群土匪看起來兇巴巴的,可他們就十幾個人,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誰知話音剛落,眾人還沒來得及把氣勢拿出來,王富貴就被其中一人踹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旁邊的樹干上,當即吐了血。
“當家的!”王富貴的媳婦劉燕嚇得臉色發白,哆嗦著要沖上去扶他,卻被另一個人踹翻在地。
為首的土匪坐在馬背上,嗤笑一聲,“老子可不是那種沒用的東西,咱們遇到官兵都不怕,更別說你們一群老弱病殘,識相的,把錢交出來!”
說著,為首的土匪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了白玨身上。
裴鳶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心里生出不祥的預感。
果然,幾個土匪翻身下馬,跟剛才下馬的幾個人一起走向白玨。
“你脖子上掛的是什么?”
一個土匪一把伸向白玨的脖子。
白玨黑著臉拍開他的手,沒有說話。
那人見狀,冷笑一聲,“還敢反抗!給我弄死他!”
這話一出,幾個騎在馬背上的人齊刷刷地拉起韁繩,沖進人群。
砰的一聲,就有人被撞飛了出去。
眾人亂成一鍋粥。
裴鳶然趕著驢子,把爹娘和孩子送到人群邊緣去,免得被撞到。
身后已經傳來打斗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幾個土匪已經圍上了白玨。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這些土匪穿著野獸皮子制成的衣裳,看上去飽經風霜,餐風露宿的樣子,實際上他們手里的刀鋒利無比,馬鞍都是上等的,絕不可能是等閑土匪。
他們一來,就沖著白玨去了。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而白玨那兩個藏在人群中的屬下也加入其中,幾個馬背上的土匪被生生打了下來。
兩人一直護著白玨,可幾個土匪盯準了他,就要他的命。
一番打斗后,白玨三人已經不敵了。
混亂之中,白玨回頭看向她,無聲地張了張嘴:趁亂,走!
她的心揪了一下,有點疼。
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一條命,難不成要在今天沒了?
可這種情況下,她不敢摻和進去。
人太多了,容易牽連到其他人。
只有把人引走!
白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帶著手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大半的土匪就追了過去。
剩下的把眾人圍了起來,把眾人的糧食通通搜了出來,扔在馬背上就走。
“娘,你們小心”
裴鳶然放心不下白玨,低聲跟李月仙打了個招呼,就貓著腰向白玨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李月仙見女兒要去找白玨,立馬伸手想把她拉回來。
可裴鳶然更快一步,跑了。
那幾個土匪看見了,也只是冷笑一聲,他們這就走了才知道跑,這女子真是沒腦子!
跑了就跑了吧,他們的目標也不是這群人。
裴鳶然并不知道幾人的心思,一口氣追了上去。
很快就聽到為首的土匪囂張的聲音。
幾人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她好像聽到了什么侯爺。
她早猜到白玨的身份不簡單,這時候聽見了也不覺得奇怪。
見白玨的手下都受了重傷,幾個土匪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儼然在看三具尸體。
她計算著雙方的距離,貓著腰摸到距離土匪近一點的草叢后面,在空間武器庫取了一個小型手榴彈,直接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幾個土匪直接被炸翻,馬兒也倒在了地上。
前面的土匪頭子被嚇得不輕,一扭頭,什么都沒有。
“他奶奶的!”
土匪頭子罵了一聲,提著大刀劈向白玨。
“主子小心!”
白玨左邊那人提劍護在了他面前,卻被土匪頭子一腳踹在胸口。
他連帶著后面的白玨連連后退,踩在了懸崖邊沿。
白玨往后一看,眸底劃過一抹希望。
那土匪頭子見狀,狡黠一笑,“爺,下輩子看準了再投胎,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話落,他狠狠一腳踹在白玨手下胸口,兩人同時往后一退,跌落懸崖。
裴鳶然心頭一緊,眼睜睜地看著三人掉了下去。
幾個土匪想到剛才爆炸的場面,不想搭上自己的命,確認白玨掉下懸崖后,立刻就走。
裴鳶然壓著心頭緊張,貓著腰藏在草叢里,直到馬蹄聲徹底走遠,才鉆出草叢,飛快走到懸崖邊。
“白玨!”
她分明看到白玨掉下去之前看了眼懸崖,不可能就這么摔下去了。
“白玨!”她又喊了一聲,遲遲聽不到回應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鳶!”
底下傳來熟悉的聲音,她頓時眼前一亮,拿出一條粗麻繩,一頭綁在大樹上,一頭扔了下去。
底下立刻有了動靜。
三人慢慢地爬了上來。
她仔細一看,白玨背上都是血,他兩個手下更是狼狽不堪。
“先回去。”
她惦記著家里人,扶著白玨往回走。
另外兩人相視一眼,相互攙扶著,看向裴鳶然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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