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心急火燎的聲音,車簾也被姜綰綰一把掀開。

  陸寧晚一把將沈重夜推到了一邊去,沈重夜的后腰撞在了矮桌的一角上,俊臉頓時扭曲了一下。

  “何事慌里慌張的?”沈重夜看向姜綰綰問道。

  看著沈重夜漆黑的俊臉,姜綰綰知道自己沖過來的不是時候,不自覺地吞了吞喉嚨后,看了一眼陸寧晚。

  “我去透透氣。”陸寧晚很自覺地起身,下了馬車。

  等陸寧晚走遠了之后,沈重夜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才開口道:“要說什么快說。”

  “王爺,京城的探子來報,說夫人已經到京城了,現在在王府。”姜綰綰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沈重夜的臉色。

  啪-

  精致的玉瓷茶盞在沈重夜的手中直接碎開,姜綰綰的眼皮狠狠一跳,跪在了地上:“請王爺息怒。”

  “傳信回去,讓那個女人立刻離開王府。”沈重夜的語氣里是遮掩不住的嫌惡,“誰若是在讓她踏入王府一步,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是!”姜綰綰點了點頭,旋即,她抬眸有些躊躇地看了一眼沈重夜,一副想說什么卻又不太敢開口的樣子。

  “還想說什么,起來說。”沈重夜冷聲道。

  姜綰綰從地上站起身,擰起秀眉道:“若是讓夫人知道晚娘子的存在,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算什么夫人?”沈重夜掃了姜綰綰一眼。

  “是奴婢失言。”姜綰綰連忙低下頭,一副知錯的模樣。

  “本王的人本王會護著。”沈重夜淡淡的說道,“這一次,本王絕對不會再讓步。”

  聽沈重夜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姜綰綰卻清楚地知道他那簡單的言語中分量到底有多重。

  王爺這是打算要和那些人正式宣戰的意思,為了晚娘子。

  覺得沈重夜的身上總算是多了一些人應該有的煙火氣,姜綰綰忍不住笑了:“我等會誓死追隨王爺,為王爺掃平一切障礙。”

  只要和那些人宣戰,有些東西是必須得爭取的。

  他們原本跟隨沈重夜,為的便是有朝一日可以看到他去爭取那些東西,可他家王爺一直都不太在意權勢,現在總算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這還得謝謝那位晚娘子。

  ……

  半個時辰后,易神醫和逐風回來了,帶著研制解藥所需要的藥材。

  用了陸寧晚的指尖血,易神醫又用了半個時辰將解藥煉制了出來。

  “你想好了再吃。”易神醫將解藥呈到沈重夜的面前,“若是這解藥無效,你會立刻死在情花田中,根本不會有任何回天的可能。”

  逐風和姜綰綰站在一旁,兩人都有些忐忑地看著沈重夜。

  他們王爺此舉,相當于是將自己的性命都壓在了晚娘子的身上。

  讓人拿命來賭感情,那鳳婆婆的手段果然夠狠。

  沈重夜接過了解藥,什么也沒有說,直接將那漆黑的藥丸放在了嘴里。

  陸寧晚立刻遞過去一杯茶水,他接過來喝了一口,將那難以下咽的藥丸咽了下去。

  “這解藥的藥性不是永久的,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左右。所以,你要在半個時辰內將毒菩薩取回來。”易神醫向沈重夜說道。

  沈重夜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了馬車。

  “我們也去看看吧。”陸寧晚也跟著一起下了馬車。

  情花田就在籬笆小院的后方,在情花田的四周用木柵欄圍著,因為情花田的花粉也是有毒的,只要不靠近柵欄,就不會被花粉波及。

  陸寧晚和易神醫一起站在柵欄外圍,她提著心,看著沈重夜緩步走進了情花田,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易神醫,這情花有劇毒,鳳婆婆是怎么進去的?”逐風一邊緊張的看著沈重夜的一舉一動,一邊向易神醫請教。

  “情花的種子也可以解情花的毒,且服用一次就可以永遠對情花的毒免疫。”易神醫緩聲說道。

  但是這樣的情況,鳳婆婆絕對不會交出情花的種子的,所以他們只能自己配制解藥。

  “現在應該沒什么問題了。”陸寧晚看著沈重夜已經安然的走到花田的中央位置,原本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穿過大片的情花田,就是種植毒菩薩的地方。

  大概是真的擔心有人來偷毒菩薩,所以鳳婆婆將毒菩薩種在了情花田里,這樣有人要偷的話,就必須得經過情花田。

  幾株鮮紅色的毒菩薩在粉色的情花田中顯得尤為顯眼,沈重夜在毒菩薩的面前站定,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小鏟子,蹲下身去。

  他按照易神醫之前的吩咐,一點一點地將毒菩薩連著根部從土里刨出來。

  毒菩薩的根莖脆弱得像是琉璃,且入地很深,刨挖的時候必須得小心,否則稍微傷到點根莖,毒菩薩就會死掉。

  所以要小心的話,這動作自然就快不起來。

  陸寧晚看著沈重夜的動作,不由自主的也放緩了自己的呼吸,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沈重夜必須得在半個時辰內得到毒菩薩,從情花田里出來。

  現在看來是必須的一次性就順利的取出毒菩薩,不能有任何的意外,耽誤時間。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大自然的聲音,陸寧晚幾人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去打擾沈重夜。

  此時,暗處有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沈重夜。

  藏身在情花田西面林子里一棵大樹的后面,莊碧茶也緊張地盯著沈重夜。

  無論怎么樣,她是希望沈重夜可以順利得到毒菩薩的。

  莊碧潭一直在看著莊碧茶,將她那擔心忐忑的樣子盡收眼底:“碧茶,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男子了吧?”

  在莊碧潭的面前,莊碧茶更加不會掩蓋自己的感情,直接就承認了:“大哥,我第一次有想和一個男人長相廝守的沖動。”

  莊碧潭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可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莊碧茶聞言,才側眸看向了莊碧潭:“是誰?”

  “攝政王,沈重夜。”莊碧潭果斷地答道。

  莊碧茶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不是叫沈夜嗎?”

  雖然人沒有在京城住過,可她卻聽說過不少關于沈重夜的傳聞。

  攝政王,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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