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還疼得厲害嗎?”陸寧晚坐到床邊,關切地問道。

  陸瑾言搖了搖頭:“已經不疼了,母親不必掛念。”

  陸寶兒站在床邊,仰著糯米團子似的小臉望著陸瑾言:“哥哥如果疼的話,告訴寶兒,寶兒給哥哥吹吹,哥哥就不痛啦。”

  “哥哥不痛了,寶兒乖。”陸瑾言笑著向寶兒說。

  陸寶兒伸出手去抱住了陸瑾言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那哥哥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呀。你不是答應了寶兒,要陪著寶兒去街上買好吃的好玩的嗎?”

  “寶兒。”蘇禾無奈地看著陸寶兒,“你謹言哥哥現在行動不便,你不要這般纏他。”

  “沒事的,小舅母。”陸瑾言輕笑著說道,“我躺床上都快無聊地發霉了,如果不是寶兒來陪著我說話,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打發時間了。”

  見陸瑾言的笑容有些苦澀,房間里的大人們一時間都沉默了。

  林氏還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其實,陸瑾言的承受能力已經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受了那么重的傷,他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也從來沒有喊過疼,叫過苦。

  躺在床上確實是枯燥難熬,就連大人都會這么覺得,更何況陸瑾言還是個天真好動的年紀。

  當真是令人心疼。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陸瑾言自知失言,連忙說道:“不過府醫說我現在可以坐著輪椅出去曬曬太陽了,想必也是不用每日每夜都躺著了。”

  “府醫當真這么說了?”陸寧晚問道。

  “確實是說了,輪椅也已經備好了。”封暖道。

  “那我帶著謹言和寶兒一起去街上逛逛吧。”陸寧晚說道,順便她的去打探一些消息,這樣的話還能方便避人耳目。

  ……

  陽光正是晴朗,中央街上熱鬧無比。

  陸寧晚在從陸府出來之前,特意換了一聲更為樸素的打扮,臉上蒙著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

  特意是讓馬車停在了街道的入口,陸寧晚牽著陸寶兒步行逛街,陸瑾言坐在輪椅上,顏兒推著他。

  幾日的苦難下來,陸謹言又清瘦了一些,顯得那張臉的線條輪廓愈發的清晰,五官如刀刻般精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側眸。

  其中,不乏一些憐憫的目光。

  太可憐了。

  小小年紀就座上了輪椅,這輩子只怕是完了。

  陸寶兒年紀小,加上又是女孩子,鮮少出門,此時是看什么都新奇。

  只是逛了那么一小會兒,陸寧晚身后跟著的那些侍衛隨從的手里就已經抱滿了陸寶兒要買的東西。

  “你們去把那些東西都放到馬車上去吧。我們就去前面的秀香閣等你們。”陸寧晚向隨從們說道。

  “姑姑,秀香閣里有什么呀。”陸寶兒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問道。

  “有好吃的糕點,你要不要吃?”陸寧晚笑著問道。

  一聽到吃的,陸寶兒就雙眼放光:“要吃要吃!寶兒最愛吃糕點了!”

  “但是你不能多吃。”陸瑾言的聲音冷不丁的插了過來,語氣略帶嚴肅,“你忘了府醫的安排嗎?你大病初愈不可過多地吃生痰之物。”

  “對,謹言說得極是。”陸寧晚贊同道。

  陸寶兒噘了噘小嘴:“那我就少吃點嘛。”

  難得見陸寶兒這么乖,陸寧晚不由多看了陸瑾言一眼。

  陸寶兒在他們陸家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別看她長得軟萌可愛,說話也是奶聲奶氣的,但就是脾氣特別倔強,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尤其是在吃這一方面,誰也別想攔著她。

  如今,她倒是肯聽陸瑾言的話。

  大概也是因為知道陸瑾言為了救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么小的孩子便知道如何感恩,那沈翎浩呢?

  想到沈翎浩,陸寧晚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些悲涼。

  所以有的孩子,天生就性子涼薄。

  到底是她錯付了。

  秀香閣是京城里生意最火爆的茶樓,糕點更是聲名遠播,引得許多外地的人也特意來嘗。

  因為陸瑾言坐著輪椅,所以無法去二樓的雅間,只能在一樓的大廳。

  此時,一樓的大廳就只剩下了幾個空位。

  顏兒挑選了一個比較靠角落的位置,挪開了一個板凳,推著陸瑾言到了桌邊。

  陸寧晚牽著陸寶兒的手入座后,向顏兒道:“顏兒,就要我們之前常點的那些就成。”

  顏兒明白陸寧晚的意思,點了點頭。

  等顏兒走了之后,陸寧晚發現陸瑾言正冷著一張臉,盯著她的左側后方看。

  陸寧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眉毛不由得輕輕一挑。

  她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竟然什么人都能遇上!

  只見她左側后方的第三個桌子前,今芳華和沈翎浩正坐在那。

  此時,今芳華正滿臉溫柔地看著在吃糕點的沈翎浩:“今日我善作主張替你告了假帶你出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你父親和母妃,不然他們萬一生氣了,我可沒有辦法哦。”

  說完,她還特意地沖著沈翎浩眨了眨眼睛。

  看得陸寧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扭過頭去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

  其實能在這里看到今芳華,她也不意外。

  前世的時候,今芳華也沒少偷偷的帶沈翎浩出去吃喝玩樂。

  而她卻只會逼著沈翎浩注重學業,因為沈翎浩的身份注定是無法過普通孩子的生活,他本來表面上就是沈唯玉的養子,若是在沒能力的話,那在皇室就不會有立足之地,他會受到很多白眼和磋磨。

  可沈翎浩卻看不到她的苦心,不只是一次覺得今芳華比她還要疼愛他。

  不過,現在陸寧晚也能想通了。

  誰讓沈翎浩是今芳華親生的?

  血濃于水,他們之間親密也是應該的。

  “別看了,他們怎么樣,與我無關。”陸寧晚輕聲向陸謹言說道。

  陸瑾言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

  那邊,沈翎浩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往這邊傳來。

  “嬸娘,我想吃這家的糕點很久了,謝謝你帶我來。”

  “你是太子的兒子,你想吃什么讓奴才們去買就是,為何搞得這么委屈?”今芳華充滿心疼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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