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明?宰相大人?”姜遠山怔怔的問道。
“當然,除了宰相大人,朝中還有第二個夏啟明嗎?”衛平安笑著反問道。
“嘶……”
姜遠山倒抽了一口涼氣,對于這個答案感到非常震驚。
朝廷下發的公文里,可不會去提衛平安是誰的人。
地方上的官員又或者世家豪門,若是在京城消息不靈通的話,確實很難猜測衛平安真正的背景。
畢竟衛平安的頭銜過于復雜,在九州巡按之外,還同時身兼六扇門以及京都府的職司。
對京城消息不怎么靈通的地方大員,驟然間接到朝廷下發的公文時,還真會兩眼一抹黑,除了懵圈以外,很難有別的反應。
而即便是這些地方大員想要跟京城那邊打聽衛平安的來歷,其實照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一些地方大員并沒有太把衛平安放在心上,認為是跟以往派遣到各州的巡按御史差不太多的安排,所以鬧出這樣的烏龍,倒也算正常。
“原來是宰相大人的人,失敬失敬。”
姜遠山終于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衛平安拱了拱手。
衛平安起身回禮道:“所以州牧大人您所說的那些情況,對我并不適用。我不是依附于別人、給別人當狗的。也不存在所謂的身不由己,或者被犧牲的可能。”
姜遠山面露尷尬之色,陪笑道:“衛大人誤會了,我可沒說過當狗這種話,我的意思,只是覺得更自主一些才好。不過既然衛大人背后站著宰相大人,并且還將會成為宰相大人的女婿,那我說的就肯定不合適了,衛大人把那些話忘了便好。”
衛平安同樣笑呵呵的說道:“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太好,所以不但記不得牧守的大人方才說了什么,同樣也不記得牧守大人打算怎么處置那位溫府的少爺呢。”
姜遠山頓時閃過了為難的神色。
不過很快便下定了決心般的咬牙道:“謀逆造反的罪名,肯定是定不下來的。溫府在豫州城內非常受百姓愛戴,雖然那位少爺行事荒唐,可一個人的破壞力畢竟有限。
真正被那位少爺坑害過的豫州城百姓,數量根本不值一提,對于整體的民意,幾乎沒有影響。當然,那位少爺確確實實做了形同謀逆造反一般的事情,肯定不能輕拿輕放。
只是想要借著那位少爺的身份,繼續攀咬上溫府的話……沒有多少可行性。所以……衛大人,咱們能不能將案子局限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就不要再繼續擴大化了……”
衛平安一臉玩味的看著姜遠山,并沒有對姜遠山的意見立刻表態。
很顯然,姜遠山依舊不想得罪溫府。
把案子限定在個人的身上,操作空間那可就太大了。
甚至隨便怎么定罪都行,只要事后騰挪一番,溫府的那位少爺照樣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去當他的公子哥,繼續想怎么禍害豫州城百姓就怎么禍害,根本沒人管得了他。
哪怕在前一世里,信息傳播已經足夠的透明和迅猛,都能出現孫某果這種聳人聽聞、令人脊背發涼的案子,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代了。
所以姜遠山這人真的是不老實。
再加上方才姜遠山提出的那個所謂互為臂助的離譜建議,要說姜遠山跟溫府沒一腿,那衛平安愿意當場把書房里的桌子給吃掉!
被衛平安盯著看了一會兒,姜遠山的表情略顯不自然起來。
正打算再辯解兩句,衛平安卻忽然開口道:“局限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嘛……”
一聽衛平安松了口,姜遠山頓時長出了口氣,趕忙說道:“有什么要求,衛大人盡管提,只要是局限在個人的身上,那事情就不嚴重,怎么都容易處理的。”
衛平安笑了笑,語氣隨意的開口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只有一個,既然案子局限在他個人的身上,那他這個人,就必須死!”
姜遠山頓時一驚,愕然道:“這……死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衛平安反問道:“又不是要把溫府滿門抄斬,只殺一個人而已,哪里過分了?”
姜遠山想了想,正準備先敷衍著答應下來時,就聽衛平安接著說道:“當然,因為我不會在豫州城多待,所以他的死刑必須立刻執行。
這樣吧,今天下午就把他的案子審了,除了今天擅自調兵入城這種離譜的事情以外,他這些年來做過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都審一遍。
案子落實之后,今晚就把他在牢里給處死,省的拖久了,再讓他死不了。到時候死罪改流放,流放改關押,關押改釋放,去哪說理去?”
姜遠山仿佛被踩了尾巴般,圓滾滾的身子震了下,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死刑是需要刑捕核準的!沒有刑捕的核準文書,本官即便是州牧,照樣沒有權利執行死刑!”
衛平安嘆了口氣,搖頭道:“州牧大人,您忘了我的職司嗎?我有先斬后奏之權,不用經過刑捕核準。只要事后我這邊補一份奏折,說明情況就可以了。
還是說,州牧大人看我年輕,覺得我可以被輕易蒙蔽,打算先用所謂的死刑拖住我。等我走了之后,再給那位少爺減輕罪責?州牧大人,您覺得可能嗎?”
姜遠山臉色一陣變幻,片刻之后,咬牙道:“一定要在府衙的牢里執行死刑嗎?”
衛平安點頭道:“當然,如果不在府衙的牢里執行死刑,那事情豈不是和州牧大人您無關了?”
聽著衛平安說的如此直白,姜遠山心知這件事情確實沒辦法如他所想的那樣糊弄過去了。
并且他也非常清楚,哪怕衛平安強壓著這件事情執行下去,朝廷也絕對會鼎力支持。
沒辦法,朝廷是不愿意看到州牧和地方望族之間關系太好的……
“也好,既然如此,案子就由衛大人親自審吧。本官可以同意在牢里執行死刑,但本官不會出面,府衙的其他官員也不會出面。案子屬于九州巡按親自督查,府衙至多提供衙役和書吏作為幫手,這是本官能接受的底線了。”
姜遠山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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