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就近拉了張椅子坐下，臉上神情乖覺：“你不知道？”
謝老太太站在那里后背冷汗津津，又不敢擦汗，強打著精神裝傻充愣：“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
喬念看了她幾秒鐘挪開了視線，微垂下來的劉海遮住眉骨更顯得她眉眼鋒利，手里多了個把玩的打火機。
謝老太太就看著她甩燃打火機，幽藍色的火光亮起來。
明明挺簡單的動作，里面暗藏的殺機卻很明顯。
喬念想她死。
這個認知讓謝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冷氣從腳底心直往上竄，她驚恐的望向抿唇沒說話的女生，搶在對方開口之前低低道：“你跟聽云和韻兒好歹認識。我也算你半個長輩，按照家里的輩分，韻兒是你舅媽。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奶奶…”
她倒是好意思舔著臉開這個口。
只可惜這話對喬念沒用，反而更加暴露她心虛的事實。
喬念挑眉看她急不可耐地把謝韻和謝聽云搬出來說情，眼神森然，沒多少情緒在里面。
“我這個人耐心有限。”
“……”謝老太太還硬挺著不愿意說。
喬念瑩白的手握著打火機吧嗒扣上火星，懶洋洋地開口提醒她：“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找你來。”
“我既然找到非法區來，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所以如果我是你，與其在這里裝傻，不如爽快點。這樣子大家都好過。也許看在謝姨的份上，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你知道多少？”謝老太太不是個蠢人。
喬念把話說到這份上，她再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已經不現實了。
她還不確定喬念到底知道多少。
“全部。”
“……”
謝老太太再度吸入一口氣冷氣，冷氣灌進胃里引發痙攣性的疼痛，刺激的她太陽穴抽痛起來。
她沒有完全相信喬念說的話，試探性的開口：“所以你知道季情為什么會死？”
喬念沒有立馬回答她。
謝老太太臉上驚疑的表情和逐漸平靜下去，掐緊手掌心，表情平靜地說：“喬念，我勸你不要追究下去。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我承認你是很厲害，比季情還要厲害…”
她話音一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但是你要清楚，就算把季情換成現在的你，一旦涉足進這件事里一樣會死無全尸！”
她義正言辭的警告不似作偽，話里話外都在為喬念打算似的，就算沒幾分真心，聽起來也像極了長輩對晚輩的淳淳關心。
女生卻只是清淡的掃她一眼，漫不經心接了句：“因為核溶解？”
“你？！”
謝老太太宛如受到驚嚇，整個人毛骨悚然倏然看向她，那眼神活跟見鬼似的寫滿震驚。
“你…你知道？”
她舌頭好像不是自己的，結結巴巴擠出來一句。
那眼神里的震驚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喬念知道？
喬念怎么會連這個都知道？
這個是秘密中的秘密！
假如喬念連這個都知道，那她之前說的‘全部’就是真的，她真的全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