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多想，將郵件轉發給自己后，刪除了所有痕跡。
然后才將電腦里的報表導出來，打印了送到會議室。
宋辰梟又在開會，陳簡悅將報表整理好，悄悄放在男人手邊，便退出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桌，陳簡悅立刻打開電腦，將郵件調出來。
郵件沒有題目，但是卻備注了密碼提示：媽咪的生日。
媽咪？會有這種稱呼的人，是多大年紀？
陳簡悅敏銳地看向了慕莞的辦公室，透明的辦公室此刻空蕩蕩的一片。
慕莞此刻已經去了其他樓層的休閑區。
她剛升了副總，但宋辰梟卻沒給她安排任何工作，剛剛開會也是讓人問詢她，她想參加就參加，不想可以不去。
那她自然不會去了，宋氏的業務，她如今可不想再操心。
但宋辰梟特意將她的辦公室安排在總裁辦的對面，還是四面透明沒有隱私的空間，慕莞就算想干點自己的事情也待不住，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正好，盛白鶴通過蘇聿，又跟她同步了一些關于盛家的決策，她準備換個地方對線。
只是慕莞沒想到，員工間的消息會傳得這么快，她不論走到哪里，哪怕是一個保潔阿姨，見到她都會停下來，笑瞇瞇地喊一聲“夫人好”！
就連不敢上前和她說話的小員工，見到她也會停下來，很害羞地朝她點頭示意。
她的照片是被人貼了公告欄了嗎？
慕莞心里暗暗腹誹，卻并不知道，她猜的一點沒錯。
經過早上的事情，宋辰梟早已吩咐陸懷，將慕莞的照片傳遍工作群。
他不允許公司還有人冒犯他的夫人。
蘇聿將盛白鶴發來的盛家文件轉給了慕莞，果不其然，宋氏已經對盛家采取了行動。
盛家所有客戶都在今早違約，但這些早在意料之中。
盛家的客戶大部分都和宋氏有重疊，如今盛家實力雖然復蘇，可與宋氏卻明面不對付。
宋氏在國內商界的地位終究是無可撼動，許多人寧可不要盛家的紅利，也不愿和宋氏公然叫板。
但當下的難關卻不是這些，而是盛家新開發的重點項目也被叫停。
這個項目本是盛家最看好的項目，投入了大量資金，也從開啟時就在秘密籌劃，可卻在備案時，被無理由判回。
盛白鶴認為，這和宋氏暗中的運作脫不了干系。
他說自己正在想辦法，讓慕莞這邊不用著急，盛家不會因為一點困難就退縮，也會對投入的資金負責。
對線之后，慕莞單獨和蘇聿進行討論。
盛白鶴的態度很明確，項目不能被放棄，他會和宋氏繼續暗中較量，有必要時再和宋辰梟約談。
但這話不過就是應付老板的借口。
慕莞很清楚，盛家對付宋氏，從以往到現在，都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而且以宋辰梟的個性，求饒等同于將盛家雙手奉送。
【蘇聿，盛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蘇聿還在匯報盛家項目的資產風險評估，慕莞直接發消息打斷了他。
蘇聿的輸入停止，片晌他回復——【目前看來，盛家不是宋氏的對手。】
確實，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氏商業結構的完整度，以及在市場的地位，任何老牌企業也都無法撼動。
更別說，宋氏的背后，還是整個宋家的勢力。
盛家即便一時獨立，只要宋氏咬著不松口，重新拖死盛家只是時間問題。
【我建議您，放棄風險，及時止損。】
蘇聿緊接著又發來一句。
慕莞想了想，問，【就沒有一點掙扎的余地？】
【除非宋氏主動退讓。】
蘇聿的回復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來。
主動讓宋辰梟退讓……慕莞又想到了宋氏秘鑰，但立即，她就放棄了念頭。
宋辰梟做事兒心狠手辣，她可干不出。
暫且沒討論出結果，慕莞結束了話題，但就在她要下線時，蘇聿再次發來消息。
【如果您一定要執著盛家，可以先查清楚盛家項目被叫停的原因。】
蘇聿的提醒慕莞也早想到了。
但該怎么查，她還沒想好。
雖然她來宋氏的本意，就是為了幫助盛家渡過難關，可真到了這種關頭，她還是猶豫了。
畢竟，她名義上還是宋氏的股東，宋氏的副總……
【我知道了，我會看情況的。】
慕莞很久后回復了一句。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盛家和宋氏，只能選一個。】
蘇聿似乎看穿慕莞的顧慮，又說了一句。
蘇聿說得沒錯，她正受其亂。
闔上電腦后，慕莞錘了兩下腦門，她是怎么了……
明知宋辰梟不會對她真心，可她卻一次次的心軟，一次次的……泛起不舍。
早該整理好的感情，她在哪里又犯了錯？
快到下班時間，慕莞才回到辦公室。
宋辰梟還在會議室內，會議室大門緊閉。
此時，慕莞手機響了，是盛白鶴。
慕莞猶豫了一下，才接了起來。
盛白鶴不知道她是投資方，找她，只能是跟慕默念有關。
或者，還跟之前的告白有關……
“喂，白鶴。”慕莞的語氣故作輕松，“有事嗎？”
“你還在……宋氏？”盛白鶴試探地問道，“我聽說你回去宋氏上班了。”
“你消息還挺靈通。”慕莞的目光掃向辦公室外的區域，難不成，盛白鶴在宋氏安插了眼線？
不過也正常，盛白鶴之前已經說過，他會想辦法了解宋氏的動作。
但收買一兩個員工也就頂天了，連從前包攬宋氏大小要務的她也接觸不到宋氏的商業計劃，眼線根本不會有用。
“嗯，我還聽說，宋辰梟在公司公開了你的身份。”
盛白鶴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似乎不快。
慕莞聲音頓了下，連忙轉開話題，“白鶴你還有事兒嗎？我這里還有點工作，要不回頭再聊……”
“是念念有事。”盛白鶴這才直奔主題，“念念的情況有點變化。”
“念念怎么了？”一聽念寶出事，慕莞的心都掛到了嗓子眼，可她下午才和慕默念通過電話，慕默念看上去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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