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踏鳳闕 > 第250章 抄家!
  太后壽宴第二天,整個洛都似乎都處在了一種莫名的喧囂之中。

  一大早,人們還沒從昨天太后壽辰的盛會中回過神來,就聽說淇南郡王被貶為庶人的消息。

  要知道,淇南郡王不僅是已故先太子唯一的血脈,還是太后如今唯一的親孫兒。

  還不等人們打探到多少內幕,又傳出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來。

  工部尚書蔣銘,進宮為淇南郡王求情未果,出宮后還沒回到自家就被都察院的人給抓了。

  不僅如此,工部尚書府也被羽林軍給封了。蔣家一干人等,無論是主人還是下人,許進不許出。

  這消息一出,整個洛都權貴間頓時有些風聲鶴唳的意思。

  原本還想要跟著替淇南王求求情或是討好太后的人家也瞬間息了念頭,安分守己地蹲在家里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殺雞儆猴?

  往日里還算清凈肅穆的都察院瞬間也熱鬧起來,情況不明沒人敢去宮里煩皇帝陛下,但都察院卻還是敢去的。

  而作為親自抓走了工部尚書的吳祈年,更是同僚們照顧的重點。

  吳祈年坐在一邊,聽著一眾同僚七嘴八舌地詢問。其中還不乏指責教訓的意思,聽得心里本就裝著大事的吳祈年煩躁不已。

  “各位。”吳祈年放下了手中茶杯,清了清嗓子道。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吳祈年平靜地道:“本官也是奉旨辦差,能說的本官知無不言,不能說的……本官也是無可奈何啊。”有本事你們進宮去問陛下啊。

  其中一人有些不滿地道:“都察院便是奉旨辦差,為何一言不發就派人去抄蔣大人的府邸?”

  吳祈年氣得有些樂了,道:“不抄家,我抓他作甚?”

  “他到底所犯何罪,吳大人總要給個說法吧?這一無罪名,二無苦主,三無證據,就這么抓人抄家,總歸是說不過去。”

  吳祈年淡定地道:“無可奉告,諸位大人若有質疑,可以去陛下跟前告我一狀。”

  如此油鹽不進質問的眾人一時無語,最后紛紛拂袖而去。

  走在最后的廖老大人看著吳祈年長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吳大人,做人為官,不可太過氣盛。你以后的路還長著,難不成要將官場上的同僚都得罪了?”

  吳祈年看向自己這位座師,心情也略有些復雜。

  “老師,您早已經致仕,應當遠離是非安享晚年才是。又何必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之中?”吳祈年道。

  廖老大人沉默了片刻,輕嘆了口氣道:“遠離是非…只要人還活著,哪兒有那么容易遠離是非啊。罷了,個人有個人的路。”

  說罷,廖老大人轉身往外走去。

  “老師保重。”身后吳祈年恭敬地道。

  送走了來打探消息的眾人,花廳里瞬間空曠寂靜了起來。吳祈年站在花廳里愣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

  “吳大人這是心有所感?”凌攬月從里間走出來,輕聲道。

  “凌小姐。”吳祈年回頭看向凌攬月,笑道:“辛苦凌小姐親自走一趟,可有什么收獲?”

  凌攬月難得換了一身男裝,白衣翩翩倒是一個俊俏少年郎模樣。

  她手里提著一個灰撲撲的盒子,倒是比顧文華那個要大上不少。

  凌攬月剛剛親自跟著去抄工部尚書府的羽林軍去了一趟,費了不少功夫才從蔣銘的房間里找到這一箱子東西。

  吳祈年大喜,“有線索就好。”

  抄了蔣銘的府邸,他也是很有壓力的。

  雖然說上面有陛下頂著,但萬一蔣銘這些查不出來什么結果,大家都會很尷尬。

  凌攬月問道:“蔣大人那里,可有招出什么?”

  吳祈年苦笑道:“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久經官場的老狐貍?

  沒有一點證據,只靠幾封不知真假的信就想要讓他招供,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凌攬月挑眉笑道:“如此,有了這些我們不妨再試試?”

  吳祈年笑道:“凌小姐說的是。”

  本朝都察院是有專設牢房的,因此關押提審犯人都十分方便。

  看守牢房的差役們并不知道跟在吳大人身邊的白衣少年是什么人,但卻認識少年腰間掛著的系著明黃絲絳的玉佩,那明顯是宮中才有的東西。

  更何況還是左都御史大人親自領進來的,自然也沒有人敢阻攔。

  蔣銘今年五十六七歲,身形清瘦,容貌稱得上儒雅端方,本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從宮中出來,回家的路上就被吳祈年帶著一群官差給扣下了。

  當時他還險些沒反應過來,以為吳祈年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他很快就知道,吳祈年并沒有開玩笑,也沒有人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然后他開始拼命回想,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被抓?

  想了半晌也只能想到不久前進宮為淇南郡王請求的事,他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他知道,陛下不可能真的為了這種事將他如何?

  然而等被關進了都察院的大牢,等吳祈年出示了一封與他有關的信之后,他才知道大事不妙了。

  蔣銘自然不會承認,心卻已經在瞬間沉入了谷底。

  吳祈年并沒有跟他糾纏,很快便離開了。

  蔣銘被關在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的牢房里,哪怕心已經如被放在油上煎了,卻依然只能安靜地坐在牢房的角落一動不動。

  明明已經過了那么多年了,怎么會突然又被人翻出來呢?

  蔣銘心中如一團亂麻,如果當年那些事被查出來,多少人都要人頭落地家破人亡!

  蔣銘甚至在心中暗暗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一死了之?

  牢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出去許久的吳祈年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

  蔣銘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腰間的玉佩上,心中越發沉了下來。

  這是陛下的欽差。

  雖然他不知道,陛下身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這樣的少年,現在也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了。

  “蔣大人。”吳祈年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蔣銘,他雖然期待著升職,但若說對蔣銘的倒霉幸災樂禍卻是沒有的。

  畢竟同朝為官近二十年,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

  然而知道了蔣銘在當年皖東的事情里扮演的角色,吳祈年又覺得這些年所謂的交情是自己眼瞎的證明。

  “你是朝廷高官六部尚書,我不想一上來就對你動粗,你方才不肯說話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看到這些你還是堅持不肯說話么?”吳祈年問道。

  蔣銘聞聲抬頭看了過去,看到吳祈年手中拎著的盒子瞬間變了臉色。

  他死死瞪著吳祈年手里的東西,忍不住脫口而出,“不可能!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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