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若是說他知道想過來，沈云霧或許還可能。
但是說他在趕時間過來，沈云霧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很小。
“看來我們的看法發生了分岐，那就這么說定了，如果他來，我幫你。”
話都說到這里了，沈云霧也不好再說其他的，只能問：“你要如何幫我？”
墨白但笑不語。
沈云霧：“……”
搞什么神秘。
他們約的餐廳還挺遠，足足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下車的時候墨白依舊替她開車門。
沈云霧說：“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做戲要做全套。”
“……”
沈云霧只好跟著他下了車，然后一起進了餐廳。
在來之前，墨白就已經讓他的助理提前預訂好了位置，位置是在二樓，一個獨立的靠窗透明小位置。
從上樓坐下，再到點完餐，花了大概八分鐘的時間。
沈云霧心里記掛著墨白的話，所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無數次想要回頭，看看秦夜是不是真的如墨白所說的會來，但是每次她想回頭的時候，總是克制住自己。
不能回頭。
一旦她回頭，被秦夜看見了。
他還以為，自己是在等他。
她的目的本來就是離婚，一大早就決定好的，有些事情不破不立，沒什么好糾結的。
“很緊張？”墨白突然問。
沈云霧回過神來，意識到墨白問的是什么之后，下意識地反駁。
“沒有。”
“你都不知道我問你什么，就說沒有了？”
沈云霧：“……”
突然，坐在她對面的墨白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身后不遠處，而后勾起唇角，“你要輸了。”
聽見這句話，沈云霧心里一陣咯噔。
“我要履行約定了。”
緊接著，她就看見墨白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沒等沈云霧反應過來，墨白突然俯身抱住了她。
清冽的煙草氣息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沈云霧反應過來墨白做了什么之后，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將墨白推開。
“別動。”
墨白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秦夜現在就在外面。”
聽言，沈云霧的身子愈發僵硬。
而墨白的話持續在耳畔響起：“你不是想擺脫她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說話間，墨白的手將她抱緊幾分，二人的距離貼近，沈云霧下意識地抬手擋在自己的胸前，身體抗拒的意思極為明顯。
而墨白卻似乎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或者是說，他只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幫她，并沒有其他意圖。
“夜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只要你告訴他，你對我有意，想跟我走，他不會強迫你。”
沈云霧沉默了。
她都秦夜認識這么多年了，知道墨白說的是實話。
這也是當下，最快的辦法。
她想離婚的話，似乎也沒有什么好拒絕的。
不拒絕，等著和他，和江楚楚，三個人纏纏綿綿么？
一旦想到就算現在不離婚，將來也會有個江楚楚橫在中間，沈云霧就惡心得緊。
江楚楚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在他那兒永遠有濾鏡，有特權。
而她有什么？
算了，就這樣吧。
用墨白的這個法子也挺好的。
思及此，沈云霧沒再抗拒，整個人徹底柔順下來，像是認命一般。
墨白也感覺到了她的順從。
不，與其說她是順從，倒不如說她就像一根在大海上隨著海浪漂浮了很久的浮木，飽受風雨摧殘的她，這會兒已經不想再與之對抗，只想順勢，隨波逐流。
看著這樣的她，墨白既無奈又心疼。
雖然是根浮木，也是需要人小心打撈，小心愛護的啊。
不知不覺中，墨白擁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收緊。
而后，他抬起眸，直直地外面那個臉色鐵青，正大步穿過桌椅的秦夜勾起唇。
那抹笑容，帶著些許勝利的意味。
相識多年，這是墨白第一次對秦夜露出這樣的表情和笑容。
嘭！
秦夜大踏步而來，一拳如鐵般砸到了墨白的下巴上，并將沈云霧拽到身后。
然而，一拳并沒有發泄完他心里的怒火。
他把沈云霧拽到身后之后，便再度上次揪住墨白的衣領又是一拳，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有些目赤欲裂地望著他。
墨白唇角滲出血跡，眼鏡甚至都被打掉了，露出那雙狹長清冷的眼，此時和秦夜冷漠充滿怒火的黑眸對望著。
還真是易怒啊。
上次在醫院他能忍住，怎么這次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為什么？”
秦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眸中藏著滔天怒火。
可是他竟然還在墨白的眼中看到淡淡的笑意，甚至，還有一抹戲謔。
“我對她的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
“可我不知道你竟然這般無恥。”
墨白笑，笑容還滲著血跡。
“無恥又如何，能得到她就行。”
話落，秦夜被他的話激怒，再一次朝他舉起拳頭。
“住手！”
沈云霧終于反應過來，她抓著秦夜的手想將他拉起來。
盡管她使了力道，但男女的力量相差還是懸殊，沈云霧根本沒拽動秦夜半分。
她看了一眼唇角滲出血絲的墨白，眼中閃過焦急之色。
“秦夜，你給我起來。”
因為她想離婚，所以墨白幫了她，而且怕她心存愧疚，甚至還用上了賭約之名。
結果現在，她居然害得墨白為自己挨打。
感覺欠他的，又多了一分。
秦夜目光轉向她，冷漠而冰冷。
“松手。”
聽言，沈云霧下意識地緊張起來，而后搖頭。
“不松，你先起來再說。”
說完，沈云霧又下意識地將秦夜的手抱緊幾分，生怕自己一松開手，他的拳頭又會揮到墨白的臉上。
墨白已經為她挨了兩下，要是再挨……
天，她得多對不起他？
秦夜盯著她，眼神漆黑得嚇人，“我再說一遍，松手。”
沈云霧搖頭：“不。”
秦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刺激到了，一直盯著她，突然起身扣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他的力氣大，沈云霧隨著他走得踉蹌，正要被他拉出去的時候，身后傳來墨白輕飄飄的聲音。
“秦夜，你放過糯糯吧。”
聽言，秦夜足下步子一頓，清凌凌地掃了他一眼。
墨白站了起來，抬手輕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而后淡淡地道：“她不想跟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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