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宗,七脈傳承,各有營生。
丹藥是修仙者必備物品,藥毒峰主煉丹,富足程度,冠絕七脈。
身為靈鴆祖師唯一親傳弟子,無瑕真人代替打理藥毒峰過半產業,可以這樣說,手指縫滲出點油水,都能讓任何一位弟子不愁修行用度。
丹閣是藥毒峰外門產業,掌控黑石城九成以上丹藥銷售,可以說除了藥王殿之外,油水最多就是這塊。七名練氣弟子常年駐守司職,總管丹閣大小事務,不說中飽私囊,各方面隨意摳一點,也能賺得盆滿缽溢。
因此,前往黑石城丹閣輪值司職,絕對是一大肥差。
能看出師父不待見自己,怎會如此照拂?王浩有些想不通。直到金婆婆小聲拜托,前往黑石城輪值的時候,幫她帶些東西給家中親眷。王浩這才反應過來,師父不是照顧他,而是特意方便金婆婆。
祖奶奶發揮作用了!
王浩很佩服自己的眼光。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發現冷若冰霜的師父,看任何人骨子里都透著寒意,唯獨看金婆婆的眼神,帶著一絲溫暖。
雖說師父掩飾的很好,但卻逃不過王浩法眼,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極盡手段拉攏討好金婆婆,認了干祖孫這門親。
如今,果然沾了光,平白得了一個大肥差。
坐擁山海界,資源無盡。說句實話,王浩還真看不上丹閣那點油水。他要的是人脈關系,以及借助丹閣司職便利,能夠堂而皇之利用山海界某些資源。
返回洞府,王浩第一時間打開儲物袋。儲物袋是一種存放物品的低階法器,注入靈力,便可自由存取。儲物袋里面有兩枚玉簡,一枚令牌,還有一些練氣弟子的必備品。
一枚玉簡記載幾種低階術法。一枚玉簡載錄七絕宗內部情況,包括司職弟子職責等等。令牌銘刻‘無瑕’二字,用途不言而喻。
王浩逐一察看。過后,開始練習剛到手的仙門術法。
………………………………
七絕宗有護山大陣,是為壁障,守護宗門數千年。
每逢清晨時分,大陣開啟門戶,可讓內部弟子自由出入。日落時分關閉,屆時除非有通行令牌,否則任何人都不得而入。
這日清晨,天蒙蒙亮,大陣門戶附近空域,已經聚集不下于近千名修仙者。伴隨一聲轟響,門戶打開,一道道靈光如雨點投射而去。
有御空飛行的筑基真人,有駕馭法器的練氣后期弟子,也有背景深厚駕馭妖禽的修仙者。當然,不乏一些剛入門不久,無法駕馭法器飛行、只能借助符鶴代步的普通弟子。
王浩就是其中之一。
“你特么不能飛快點啊!”
眼瞅周遭道道靈光掠過,身下大鶴還在緩緩拍動翅膀,用慢到令人發指的速度飛行,王浩有強烈挫敗感,恨不得一巴掌拍碎這死物的腦袋。
大鶴非活物,而是天箓峰煉制的低階符器。七絕宗七脈傳承,天箓峰精擅煉制各種靈符和符器。符鶴就是其中一種,能載人飛行,最適合剛入門的練氣弟子。
說實話,符鶴載人飛行的功用還不錯。唯一缺陷,就是飛行速度太慢,讓人心急。
初始的時候,駕馭符鶴飛行,圓了自己飛天遁地的夢想。王浩還是很興奮,但沒過多久,新鮮感沒了,眼瞅有背景的同門或駕馭法器,或御使妖禽,飛快超越自己。
超就超唄,有些沒素養的家伙,還回頭投來鄙視的眼神,這讓王浩有些憋屈。若非心存顧忌,他恨不得立刻進入山海界,帶一頭飛禽妖獸出來,同這幫家伙飆一把,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吃灰。
想歸想,暫時不能付諸行動。再說山海界也有限制,想要帶出內部妖獸,沒那么容易。
只能忍吧,忍上一段日子,所有都會改變。
出了山門,距離黑石城不足百里。騎著符鶴飛行,卻是整整用了將近三個時辰,方才抵達。
王浩沒有直接飛入城內。因為七絕宗有規矩,本宗弟子筑基修為以下,不得在城內飛行。外來修士,不論修為高低,一縷不允許御空飛行。如果違反,會受七絕宗駐守修仙者圍攻擊殺。
雖在黑石城生活十幾年,但處于最底層,對于這座城邑很多隱秘都不知曉。只有成為七絕宗弟子,才能獲知。
莫小瞧黑石城,明面為七絕宗附屬城邑,實則卻是七絕宗外門,也就是對外聯絡點。凡是途徑莫蒼山的外來修士,都會選擇落腳黑石城,借以補充修行所需,或購買必備物品,或出售自身修行資源。
莫蒼山附近還有不少小型修仙門派和修仙家族,以及散修,他們基本都是依附七絕宗生存,所需修行資源也是經由黑石城購買。每日交易量都不在少數,故而黑石城也是七絕宗收獲財富的寶地,七脈各峰都有修仙者駐守,其中不乏筑基真人,甚至還有金丹祖師坐鎮在此。
這些情況都是玉簡記載,在來之前,王浩早就熟記于心。
當他收起符鶴飛身落在城門的時候,終于找回一點自信。來自四面八方那些普通凡人充滿敬畏尊崇的目光,很受用。
當然,王浩也沒必要擺架子,昂首挺胸,大步朝城內走去。
再次回返黑石城,入眼街道景象,那么熟悉,沒有改變。唯一變化就是自己身份,他不再是底層掙扎求存的小駝子,而是七絕宗藥毒峰弟子,法衣加身氣度非凡的仙師。
一路走,一路享受普通凡人尊敬又敬畏的目光。王浩開始不適應,漸漸也就習慣了。沒有直接去往坊市司職,按照熟悉的路線,他朝著自己曾經的家走去。
前世都是過眼云煙,繼承王浩的身份,這輩子他就是王浩,需要承擔家族榮辱興衰。
雖說,王氏家族只剩他一人。
沒有直接前往坊市司職的原因很簡單,他要先去處理一些私事。
腳步輕快,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王浩已經抵達家門口的巷道。沒瞅見熟悉的街坊鄰居,住在附近的人大多都是佃農,此刻沒到午時,應該都在自家靈田勞作。
順著巷道,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王浩終于碰見熟人。不是一個,而是一幫。
“小駝子欠我十塊靈石!”
“老子不管你們之間交易,不拿靈石償還,靈田還有這處宅院,都別想歸入你家產業!”
自家門口,一幫歪瓜裂棗叫囂謾罵。領頭者正是楊東,曾經不止一次欺辱王浩的那個家伙。謾罵對象是附近開糧鋪的杜叔兩口子。杜叔算是看王浩長大的街坊,自從父母去世,這位老街坊還是滿照顧的,收購靈谷價格公道,王浩著急出售靈田和宅院,也是這位出手盤下。
生活在黑石城的普通凡人,祖上基本都是修仙者。杜叔家也不例外,只不過相比王浩他們家,杜叔所在家族還算有些余蔭,出了兩三名修仙者。也正因為如此,杜叔才能在城內做起收售靈谷的行當,同時也不懼楊東挑釁。
“東子,我老杜家的情況你應該知道,欺負別人可以,欺負我老杜頭上,你還不夠資格!”杜叔兩口子攔在門口,一副火大的模樣,斥責這幫鬧事的家伙。
“仙師也有三六九等,你們杜家那幾位不過是青衣仙師,而我表弟已經成為藍衣仙師……這事老子占理,還怕你們?”楊東口出惡言,絲毫不相讓。他口中‘青衣藍衣’之分,實則就是外門弟子和真傳弟子的區別。黑石城普通凡人不知深淺,王浩卻是了解。
至于杜叔老兩口,似乎也知曉一二,聽后臉上露出幾分忌憚。
“老杜,算啦,咱就當破財擋災,給他們十塊靈石罷了!”
“這個……”
杜叔兩口子態度轉變,有花錢消災息事寧人的打算。楊東一伙人自是得意洋洋,惡言催促杜叔痛快些,否則要收利錢。然而就在杜叔搖頭嘆氣,準備回房取靈石的時候,一道充滿戲謔的人聲傳來。
“二癩子,你欠老子十塊靈石,打算啥時候還啊!”
楊東聽后立刻火大了。他小時候生過惡瘡,滿頭癩子,差點一命嗚呼不說,還被別人起了‘二癩子’外號。直到長大過后,憑借家族那位仙師表弟,還有一幫狐朋狗友,打出了惡名聲,這才終止別人‘二癩子’的稱呼。但這段經歷畢竟存在,是為楊東逆鱗,誰提及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更何況,還無中生有說他欠債。
“誰嫌命長敢惹你家東爺,不想活了嗎!”
楊東惡狠狠轉頭望去,第一眼,一名仙師打扮的半大小子,笑嘻嘻沖自己走過來。第二眼,這小仙師看去有些眼熟。
“怎么,不認得呢?”
王浩來到楊東面前,臉湊近,讓對方瞧仔細。楊東還沒認出來,但杜叔兩口子倒是認出王浩。
“駝兒,是你!”
“你咋就成了仙師?”
杜叔一聲驚呼。提醒了楊東那幫家伙,一個個瞪大眼睛瞅去,面前這位小仙師,正是他們以前經常欺辱的小駝子。
有人驚呆了。有人滿臉不可置信。也有人露出懼怕,腳步后退,打算開溜。
“小駝子,不,小仙師,很久不見,咱這些老街坊真挺想你啊!”
不得不佩服,楊東這廝反應極快,改了稱呼不說,還躬下身子,滿臉笑容行禮打招呼。
過去的事,都當不存在啊!
這家伙,臉皮夠厚!
王浩也不廢話,直接伸手,一字一字說:“拿我的,全部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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