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常年馳騁沙場,這一巴掌下去,豈是周秉先這種文弱公子能夠承受的?
就算周秉先沒有被當場打昏過去,整個人還是踉蹌了幾步,要不是旁邊的人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他必然重重摔在地上。
周秉先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后槽牙都被打松動了,嘴角一個勁兒的往外滲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秉先才從懵逼狀態回過神。
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淵,只覺得眼前此人,一定是瘋了。
“你敢打我?!”
“我爹是揚州通判,定要讓你走不出揚州地界!”
王淵臉色鐵青,低喝道:“你不是問我,我算什么東西嗎?”
“你給我把耳朵撐開聽好了,我乃威果軍節度使王淵!”
聽到王淵自報家門的那一刻,周秉先的猙獰表情瞬間僵住。
別說是他,凡是周家人,無不臉色聚變。
王淵麾下的威果軍,就是揚州駐軍的一部分,只是鮮少在揚州露面而已。
但王淵之大名,誰人不知?
此人在魯地剿匪有功,已經受到當今陛下重用。
而且,陛下身邊的心腹大將韓世忠,曾是王淵的部下,也正是受到韓世忠的舉薦,王淵才能成為威果軍節度使。
別說周秉先他爹,就算是揚州知州,見到王淵都要客客氣氣。
“不……不可能!”
周秉先眼睛睜得老大,失聲驚呼:“你怎么可能是王淵?!”
“王將軍是何等大人物,豈會對別人鞍前馬后?”
就在周秉先震驚之際,只聽聞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不多時,密密麻麻的守軍士兵,便出現在現場,足有數百人之多。
帶隊之人,正是揚州知州吳謹。
見到吳謹,周秉先眼睛大亮,連忙嘶喊道:“吳叔,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他抬手指著王淵,咬牙切齒道:“此人冒充王將軍!”
“還有那個家伙,竟然當街行兇,殺我護院十人。”
“吳叔,你趕緊將他們抓起來,下入大獄!”
吳謹瞥了周秉先一眼,沒有吭聲,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身穿官服,氣勢十足的吳謹,沒有半點遲疑,直接跪倒在趙桓面前。
“臣早就想來,只是聽說公子不想泄露行蹤,所以才一直忍耐。”
“現在鬧出流血事件,臣就算是冒著惹怒公子的風險,也必須帶兵前來維持秩序。”
吳謹雙膝跪地,低著頭,嗓音陰沉無比。
此時此刻,吳謹恨不得將周秉先碎尸萬段!
早在趙桓抵達揚州時,吳謹就已經知道,趙桓此行,只是為了接李師師回京,并無深入視察揚州的打算。
換言之,只要一切順利,不出兩天,趙桓就會離開揚州。
結果被周秉先一鬧,鬼知道趙桓會在揚州待多久!
李家門外的空地上,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吳謹,眼神呆滯,只感覺腦袋都已經快要不夠用了。
揚州知州,這片土地真正的天,竟然跪在那位汴京公子的面前?!
這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純粹是驚恐!
“天哪,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你個蠢材,現在還看不出來?此人至少也是王級!”
“難道是王爺?”
“什么叫難道!沒看見連知州大人都跪下去了,整個大宋,擁有這等權威的王爺,無外乎鄆王和肅王!”
“鄆肅雙王,可是鐵桿帝黨!”
“周秉先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周秉先猶如晴天霹靂,腦袋嗡嗡作響。
放眼整個揚州城,吳謹乃是周家唯一忌憚之人,而就是這樣的大人物,卻跪倒在汴京公子面前?
如此說來,那個憤怒的中年男人,豈不真是王淵?
周秉先狂吞口水,眼睛越睜越大,看向趙桓的眼神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你……你真是王爺?”
“吳叔……他是那個傳說中的殘暴肅王,還是皇家狀元鄆王?!”
吳謹依舊低著頭,不愿對周秉先說一個字。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趙桓身邊的孫賀,從其余侍衛手中接過甲胄,一邊往身上掛,一邊冷冷道:“你也配詢問公子的身份?”
“我乃是公子的貼身護衛,地位不高,倒是可以自報家門。”
“聽好了,我叫孫賀。”
孫賀?
周秉先一頭霧水,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孫賀到底是哪號人物。
看著已經沒有半點囂張氣焰的周秉先,王淵不屑道:“你想不起孫賀是誰,倒也能理解。”
“但太原刺王案,你總聽說過吧?”
太原刺王案?!
當初可是轟動大宋。
與鄆肅雙王相比,更加暴戾鐵血,甚至恐怖的定王,曾在太原府,遭到金國戰卒精銳的襲擊。
此案之中,正是孫賀率領王府親兵,拼死保護定王,才化險為夷。
此事,天下誰人不知?
周秉先已經站不穩了,雙腿劇烈顫抖。
“孫賀……定王府親兵統領。”
“如今定王已經繼承大統,親兵統領自然也晉升為御前侍衛統領……”
當周秉先癡癡的說到這時,在場的人,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已經意識到了,眼前這位神秘公子的身份。
不知道是誰先跪了下去,緊接著現場嘩啦啦跪倒一大片。
唯有平頭老百姓,依舊不解。
“你們這是怎么了?”
“難道這個汴京公子,真是王爺?”
旁邊的人急的直吼:“你是不是傻?那個正在披掛的人,乃是御前侍衛統領。”
“天底下,誰有資格讓御前侍衛保護?”
一個賣油翁,撓著腦袋,依舊有些犯迷糊。
“御前侍衛?干啥的?”
普通老百姓的見聞,極為閉塞,別說御前侍衛,就算是尚書令是干什么的,他們都未必能搞清楚。
跪在旁邊的秀才,急的咬牙:“不想死就趕緊跪下,此人曾經確實是大宋最強悍的王爺,現在已經是當今陛下了!”
陛下?
賣油翁先是一愣,緊接著雙腿一軟,順勢跪了下去。
此時最震驚的人,并非周秉先,而是李成貴!
李成貴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一頭撞死。
他若早知道,李師師的心上人乃是當今陛下,哪還有周秉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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