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小孩子不知道事情的輕重,至少會聽話。”哪怕喝醉了,司念也清楚記得時夜舟總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你們再看看他,不管我怎么說他,他還是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總是因為工作廢寢忘食。”
司念越說越氣憤,“我說過很多次,他不是鐵打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也會生病,他生病也會疼啊......“
周啟靈,“你說得很對,不管時總在商界多么強大,不管他經商能力有多強,在病魔面前他跟我們一樣,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會生病,他會疼,他......”
說到這里,周啟靈突然頓住了。
電話聽筒里傳來他深深的呼吸聲以及似小獸|般低吼的聲音,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也是司念喝醉了,要是她沒有喝醉,一定能夠覺察到周啟靈與往日的不同。
因為不清楚周啟靈那邊的情況,醉熏熏的司念還在自顧自地輸出,“周特助,你應該知道時夜舟受過槍傷,傷得很嚴重,又因為沒有及時好好治療,因此留下了病根。
這個病導致他的手常年都沒有什么溫度,偶爾還冷得跟冰塊一樣。以后你記得提醒他,尤其是天氣冷的時候,一定要讓他注意保暖,不要凍壞自己......”
周啟靈跟在時夜舟身邊多年,時夜舟受傷那次他也在身邊。
作為當事人之一,周啟靈比司念更清楚時夜舟傷得有多深,比司念更清楚那次事件有多么兇險。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周啟靈很少見到時夜舟身體有什么不適,便以為時夜舟的傷早就痊愈了。
也是最近,他才知道時夜舟的身體狀況,遠比他們看到的要嚴重得多。
周啟靈忽然很認真很認真地說,“司念,你真真是我遇到過的最美好的女孩子。要是時總能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
司念醉里醉氣地道,“那你讓時夜舟聽電話啊,我說給他聽。他想聽什么,我都可以說給他聽......”
周啟靈多想時夜舟能接電話,但是此刻的時夜舟命在旦夕,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夠熬得過來。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時總暫時沒法接你的電話,要是能接,他一定在第一時間就接你的電話了。”
司念又笑了,“哈哈哈,我逗你玩呢,你不要當真。我想起來了,我和時夜舟已經離婚,我們已經沒有絲毫關系了。我現在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毫無關系的前妻,他的事情還輪不到我來插手。”
聽司念如此說,周啟靈急急忙忙解釋道,“司念,時總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怪他?我有什么資格怪他呢?”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司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叨叨叨地說個不停,“他去哪兒了呢?他在哪兒呢?你讓他跟我說句話啊。我又不會吃人,他為什么要躲著我?”
周啟靈知道原因,但是他不敢說,只能保持沉默。
說著說著,司念話鋒突然一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競爭上總裁特助的職位,可是他一句話就將我辭掉了,把我這份工作交給了一個剛進公司的新人,這個新人還是我的妹妹。
所有人,包括我最初都以為他這么做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沒有過多久,事情就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我們離婚了......”
周啟靈心里清楚,事情并沒有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是一直都按時夜舟的計劃在走,一步都沒有出錯。
甚至,時夜舟早就料到,以司念的性子一定會主動提出離婚。
時夜舟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司念提出離婚的時間,比他預估的還要早一些。
周啟靈,“司念,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