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一怔,好一會兒才消化掉他這句話,“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找到理由,讓你跟我聊聊天。”當然不能說真實情況,時夜舟輕咳一聲,“就是想考考你的應急能力。”
考她的應急能力,也就是說她沒有發現漏洞的話,就很有可能被他炒猶豫。
跟在他身邊這幾個月,司念自認為對待每一項工作都盡心盡力,從未出過差錯,然而她的能力還是得不到他的認可。
這個認知,讓司念有些難受,垂眉“哦”了一聲。
時夜舟沒發現她的異常,抬手把平板放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司念不想把自己憋壞,不想因為這份工作整天擔心吊膽,所以她要問清楚,“時總,是不是我哪里工作做得讓您不滿意?”
時夜舟挑眉,“我有說你工作做得不好?”
司念,“要不是您對我的工作不滿意,那為何要突然考核我?”
時夜舟,“......”
他好像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無意間,他看到她左手手臂上的疤痕,這傷痕是當初在西部,她冒死救他留下的。
雖然他讓沈醫生用了最好的,但是傷口太深,受傷的部位空了一塊肉,再長出新肉,多少都留下了一些痕跡。
疤痕細細地散開,宛若一朵綻放的血玫瑰。
“還疼嗎?”他問。
司念被他問得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是說她手臂上的傷,“早就不疼了,時總不必放在心上。”
本是一個得體的答復,卻又讓時夜舟心里堵得慌,他還想說什么,卻又找不到話題。
“時總,我還要去做SPA,就不陪您了。”司念溜上岸,披上睡袍撒腿就跑,完全不給時夜舟再找她麻煩的機會。
葉蘇蘇不知道被聞錦年帶到哪里去了,寧軟軟那邊估計也不會那么快完事,好在還有蔚藍陪司念一起做SPA。
兩個人一人躺一張小床上,因為有技師在,聊什么都不太方便,兩人也沒有怎么說話。
快結束時,蔚藍用手機給司念發了一條信息,“司念,我們逃吧!”
司念側頭看她,不能問出口,只好用微信給她回消息,“天都黑了,外面大雪還未停,車子下山很危險。”
司念看得出蔚藍是真不想跟秦牧呆一塊兒,那男人侵略性太強,尤其是看蔚藍眼神。
她希望蔚藍能夠逃離秦牧,得到自由,但是絕對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蔚藍,等天亮了我們一起下山,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香江吧。
蔚藍輕輕撫著小腹,喃喃道,“我還能等到天亮嗎?”
天會亮嗎?
天亮了,她能逃嗎?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