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友明的家差不多是晚上九點左右,本來李友明要安排司機送我們回酒店,但被吳倩拒絕了。
山城的夜景很有特點,腳下是璀璨的燈海,有種被懸空的感覺。
吳倩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一路上東瞅瞅西瞧瞧,心情極好。
“張凡,你看那里好美呀!”
吳倩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地指著山腳下的夜景。
雖然景色很迷人,但佳人作伴,我的目光幾乎始終都停留在吳倩身上。
走到吳倩身后,迎面吹來的晚風帶著淡淡的香味,我貪婪地深吸幾口。繼而貼上去,從后面攔住吳倩的蠻腰,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鼻子里面的香味也越來越濃。
也不知道是長時間沒有在一起的緣故,還是吳倩沒有心理準備,剛貼上去的時候,吳倩明顯身體緊繃,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變生分了?”
我把下巴搭在吳倩的肩膀上,鼻子里盡是淡淡的清香。吳倩穿著一件短款外套,里面是一條赫本裙,高級面料帶給手掌一種很享受的絲滑觸感。
“這么久沒見,能不生分嗎?”吳倩的身體還是以前那么的敏感,隨著雙手在身體上游走,吳倩情不自禁地扭動著身體,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生分也是病,得治。”我說。
“怎么治?”
我沒有說話,壞笑逐漸在臉上蔓延,隨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吳倩也似乎猜到了什么,條件反射般按住我的手說:“你瘋啦,大街上動手動腳,我可不是你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
顯然說的是陳雨墨和夏雨婷幾人。
心里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猶如冷水澆頂,雙手也安分下來。
松開吳倩,我從口袋里拿出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見我默不作聲,吳倩忽然轉過身來,眸子里閃著狡黠的味道,笑吟吟地問:“我說錯話了?還是你想用這種方式替她們打抱不平?”
我心里很清楚,吳倩始終都不能接受其他幾個女人的存在,其實這也無可厚非。
我岔開話題,笑著說:“回去吧,千島川子還在酒店里,我擔心千島迦南會去酒店帶走千島川子。”
吳倩聳了下香肩,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回到酒店里,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酒店里一切正常,沒有看到千島迦南的蹤跡。
陳雨墨和夏雨婷以及胡明月都坐在套房客廳里,一邊聊著什么,我爸和仡濮竹也坐在旁邊品茶,氣氛倒還算和諧。
但隨著我和吳倩進來,陳雨墨和幾個女人的交談戛然而止,夏雨婷和胡明月都裝作沒看見吳倩一樣,將臉轉向另一邊,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房間里的氣氛卻忽然變得微妙許多。
其實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幾個女人和吳倩不對付,這也讓吳倩有種故意被針對的處境。
但對于這種處境,吳倩卻視而不見,打了個哈欠說:“好累啊,我先休息了,張叔叔,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我爸笑著點點頭:“好的。”
吳倩早就選好自己的臥室,就在她走進臥室,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說了句:“張凡,門沒鎖,給你留著。”
此話一出。
夏雨婷首先表現出一種不忿。
胡明月和陳雨墨的臉色都不太好。
也就是吳倩,才敢以一人之力挑戰其他幾個女人,而且還能處于不敗之地。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早點兒休息吧。”這時候,仡濮竹忽然說道,繼而便出去了。
陳雨墨和胡明月以及夏雨婷對視了一眼,最后都相繼去了自己的臥室。很快,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我爸兩人,我不由得長呼一口氣,正準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爸卻忽然遞給我一個眼神,然后起身走出房間。
穿過走廊,盡頭是一個露天茶座,旁邊還有幾張麻將桌,是免費使用的,幾個少婦模樣的女人四人一桌,正打得不亦樂乎。
我爸徑直走向護欄,目視遠方。
“爸,您有話對我說?”我從口袋里拿出香煙,遞給我爸一只,又給他點燃。
我爸以前是個老煙民,一天少說也得兩盒煙,但習武之后,好像就沒抽了,這次見面,我爸好像又開始抽了。
隨著我爸深深地吸了一口,乳白色的煙霧柱從他嘴里吐出來,他轉身坐在旁邊的藤椅上,示意我也坐下來,“聽說你們上次去魔都的時候,又見到你哥了?”
提到張勇,我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什么滋味都有。
“見到了。不過相處得不是很好。”我說。
我爸抽了口煙,臉色忽然復雜,“一開始,我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張勇身上的,但我沒想到他這么不爭氣,一手好牌被他打爛,這或許就是他的命吧。”
“人各有志,也許他喜歡的生活方式不同,爸又何必再為他操心?”我壓制著情緒,故作淡定道:“崔家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們待在這里也沒意義了,明天一早就離開。爸,你和仡濮阿姨還是先回黎城,黎城清凈,沒那么多的煩心事。”
“看來你還是不能原諒你哥啊,要不然你也不會故意岔開話題。”我爸苦澀地笑了笑,深邃的瞳孔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和張勇都是我的兒子,縱然他是爛泥扶不上墻,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忍心讓他自生自滅,所以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讓他也盡快返回黎城,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待在我身邊我也放心。凡兒,我這樣做,你該不會怪我吧?”
我倒了一杯免費的茶水,一口氣喝完,盡管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情緒,但臉色依舊不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又怎么會埋怨你呢。我擔心的是,張勇不會甘于平庸,黎城不是他的舞臺,您越想讓他改變,他就越抗拒,如此下去,更不利于他成長。”
我爸干笑道:“凡兒,你話里有話啊,是不是在暗示當初我給你規劃人生那件事?我承認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但做父親的,絕不會害自己的兒女,這一點你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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