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
這都是你逼老子的！
被訓斥的傻柱神色陰沉，冷哼出聲。
本來他還有些愧疚，也有些猶豫糾結，在琢磨這事要不要干。
這要干了，那他這輩子肯定要被大院的人戳脊梁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還有何大清這邊，他再也沒臉見了。
不過打從他進屋之后，何大清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他態度如此惡劣，頓時讓他心生惡念，心中那絲溫情也徹底熄滅。
事實上，從他走進屋里的那一刻起，傻柱就已經有所決定，只是不肯面對罷了。
“還敢給老子甩臉色？真以為自己長能耐了？！”
“說到底，你還是個窩囊廢！”
“以后沒事別往我這里跑，更不要伸手問我要錢，老子的錢是拿來養老的，不是給你霍霍的！”
何大清狠狠瞪了傻柱一眼，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現在傻柱就是大院的無業游民，一分錢不掙不說，還要朝他伸手要錢，越看越不順眼。
“爸，你教訓的是，明天我就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干。”
“爸，你歲數也大了，我不能這樣整天無所事事，必須攢點錢，將來好給你養老。”
“爸，你放心，將來我肯定給你養老送終！”
傻柱硬擠出一個笑容，干笑著回應道。
“什么情況？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傻柱，你該不是磕頭把腦袋磕壞了吧？”
“傻柱，你要是腦袋壞了，就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何大清愣怔一下，很是詫異。
在他印象中，傻柱似乎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也正因此，何大清一時心軟，緩和語氣，說道：“我今天割了三兩五花肉，還有點白菜粉絲，你去弄個湯菜，說起來咱們爺倆也好久沒有喝一杯了。”
罵歸罵，但傻柱畢竟是他的親兒子，正如傻柱所說，將來養老送終還得靠傻柱，其他人都指望不上。
就算是自個親女兒何雨水也不行，一直對他愛理不理，毫無親情可言。
相比起來，傻柱雖然是個窩囊廢，一點都不爭氣，但至少有孝心，還知道將來要給他養老送終。
想及此，何大清語氣愈發緩和，邁步走到櫥柜，從里面拿出一瓶糧食酒，外加兩個小酒杯。
“爸，我來倒酒！”
傻柱趕忙起身，先給何大清滿上一杯，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并把桌子清理出來，最后則腳步匆匆往灶臺那邊走去。
傻柱很是賣力，好一通忙活，用有限的食材烹飪出一鍋白菜粉絲肉片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手藝倒是沒怎么落下，這味道還行！”
何大清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夸贊道。
“爸，都是你平日里教得好。”
“身為譚家菜的傳人，我總不能給您丟臉不是？”
傻柱滿臉堆笑，拿起酒杯，敬酒道。
“傻柱，你懂事了！”
“不過傻柱你這么懂事，我怎么心里有些犯嘀咕呢？！”
何大清仰頭一口悶，心里美滋滋的，但同時又有些犯嘀咕。
因為今天的傻柱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這么懂事明事理，反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傻柱，你該不會故意拿好話哄我，想要讓我給你生活費吧？”
“我丑話說在前頭，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你剛才也說了，以后要靠自己，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何大清驀地想到什么，滿臉狐疑之色。
“爸，你這話說的，我男子漢大丈夫，既然這么說了，那肯定就會說到做到。”
傻柱使勁拍打自己的胸膛，大聲承諾。
“好！有骨氣！”
見狀，何大清開懷大笑，笑得很是開心。
心情大好的他這一頓喝得也很是舒爽，一不留神就喝大了。
“爸，我扶你去里屋睡覺。”
“你這酒量不行就少喝點啊。”
“不過現在家里也沒啥事，你盡管睡個安穩覺就行。”
傻柱攙扶著不勝酒力的何大清，來到里屋，等何大清躺在坑上，呼呼大睡過去之后，他驀地直起身來，冷哼出聲，一改之前孝順的樣子。
“該死的老頭子！”
“這都是你逼我的！”
“一分錢都不給是吧？那我就自己拿！”
傻柱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最終在墻壁的夾縫里找到一個布兜，里面有厚厚一摞錢。
粗略一數，至少有兩千塊。
這可不是小數目。
傻柱面露驚喜之色，隨后又有些憤恨。
老頭子明明這么有錢，結果卻摳摳搜搜，對他那么苛刻。
除了前陣子給了他一百塊之外，就再沒給他錢了。
傻柱越想越氣，直接把藏著厚厚一摞錢的布兜拿走，一毛錢都沒有給何大清留。
在回去的路上，傻柱突然覺得秦淮茹是對的，對何大清就沒必要心慈手軟，想當初他跟何雨水還小的時候，何大清可是把家里的錢全部卷走，一度讓他跟何雨水差點餓死。
現在他只是為當年的事情，給自己討一個說法罷了！
“媳婦，你是對的！”
“何大清那老頭子不當人，非要逼我！”
“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
回到屋里，傻柱氣呼呼說道。
“傻柱，別生氣，氣大傷身，不值得！”
秦淮茹看到傻柱那副氣呼呼的樣子，再注意到其鼓鼓囊囊的褲兜，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笑意。
她心里很是清楚，傻柱已經得手了，眼下這副樣子不過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罷了。
對此，秦淮茹也懶得戳破，先是好言好語勸慰了一番，隨后又主動給傻柱滾了一下床單。
三秒過后，秦淮茹強壓下內心的不滿足，笑著開口說道：“傻柱，能不能給我點錢，這馬上就要離開了，我這個當媽的想要給小當和槐花一點生活費。”
“這次離開，可就指不定什么時候再回來了。”
秦淮茹滿臉哀求之色，發自內心想要給自己兩個孩子留點錢，反正這錢又不是她自個掏，是老何家的。
如果她兜里只有一點錢，只夠自己花的話，那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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