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 第13章 哭錯墳了
  李學武的問題向允年不想再思考了,這特么都把火燒自己身上來了。還有這個姬衛東,什么耳朵,怎么光聽這種敏感的。

  你想了,李學武,和姬衛東,湊在一起,那還有好?

  兩人在一旁嘰咕眼睛,味味的,嘴里說的話連村口的老婆兒都畏懼三分。

  造謠小能手姬衛東可是好這個的,向允年但凡有三秒鐘的遲疑,他都能在腦子里給你編出來一段凄美的陳世美故事來。

  “你去不去?”

  姬衛東看著向允年問道:“車上還有位置呢”。“我不去”

  向允年的臉色不咋地,估計是剛才被李學武的話誘導的有些失去了對愛情的信心這鋼城的感情還有沒有純真和專一一點兒的了。

  “你呢?”

  姬衛東見向允年不去,又看向了李學武。

  李學武倒是點頭道:“我特么千里迢迢來這兒為的啥,還不就是為了看個熱鬧么,為什么不去!”

  “走!”

  “鐵鍬和鎬拿了嗎?”

  “拿了,跟廠里工程隊借的”

  “人可靠嗎?”

  “都是自己人”

  姬衛東推了李學武上了一臺大卡車,對著前面的人示意了一下,卡車便開出招待所的大院。

  “要我說啊,你這人點兒真正,活該你看熱鬧”

  姬衛東手抓著頭頂的欄桿,湊到李學武身前說道:“嘿,今天挑的這日子也好,那是相當的熱鬧”。

  “說好了啊,你們動手”

  李學武耷拉著眼皮看了姬衛東一眼,道:“我這剛結婚,不宜干這個”。“窩草?你還信這個?”

  姬衛東吊著眼睛看了看李學武問道:“那我這未婚的就活該干這個?”“沒事兒,你火力旺!”

  李學武歪了歪嘴角,道:“這大中午的,正是陽氣最旺的時候,你們不用怕”。姬衛東上下打量了李學武幾眼,問道:“你陰氣重啊?”

  “你可想好了”

  李學武瞇著眼睛看著姬衛東,道:“聰明人從來不同時得罪兩個人,你已經得罪一個了”。

  も.···.

  姬衛東無語地看了看李學武,目光轉向了車后面,看著倒飛而過的景物,嘀咕道:“你要是特么的在意這個,那里面的錢也別分了”。

  “我特么要是分不著你也別想分著”

  李學武聽他嘀咕自己也開始嘀咕:“回頭兒我就把韓雅婷調鋼城來,不!調邊疆去”。

  姬衛東轉頭瞪向李學武,咬著牙道:“算特么你狠!”“呵~”

  李學武沒理會姬衛東的威脅,輕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還有比這更狠的呢,我都沒說等你結婚了再調呢”。

  “你特么就缺大德吧你!”

  姬衛東嘴里罵罵咧咧地嘀咕道:“連特么兄弟都坑!”“呦呵!現在拿我當兄弟了,早干嘛去了?”

  李學武翻了翻眼珠子,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錢多了也咬手,怕不是運不出東北去”。

  “真的假的?”

  姬衛東看向李學武,臉上的玩笑褪去,皺眉問道:“別特么鬧了,你是不是聽著啥了?或者打聽到了啥?”

  “還特么聽著,那咱倆早嗝屁了!”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把著姬衛東的肩膀低聲說道:“這錢見不得光,拿了五萬出來,剩下的我弄走”。

  “你怎么弄?”

  姬衛東皺眉道:“你弄走了咱們回去怎么跟向允年解釋?”“解釋什么?啥都沒有解釋什么?”

  李學武耷拉著眼皮道:“反正他都說了,現有的證據都能槍斃,還特么差這個了?就說沒找著”。

  “你可真黑啊”

  姬衛東咧了咧嘴,道:“那特么是好幾股攢了十多年的·.....”

  “我黑?我特么為了誰啊?”

  李學武手上壓著姬衛東的肩膀捏了捏,說道:“你覺得胡惠生就到頭兒了?別找死了,趕緊跑路吧”。

  “你可別嚇我”

  姬衛東看著李學武,道:“你把話說清楚”。“說屁啊,自己想去”

  李學武哼聲道:“就你這腦子再不用都特么長銹了,還想不想進步了?”“我······”

  姬衛東嘴里有話罵不出,他現在不確定李學武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按照聶連勝供詞上所說,這些人的后路都在一起,那這數量確實嚇人。可要說運不出東北去,是不是有點兒嚇唬人了?

  他可是知道的,李學武一直惦記這個呢,是不是想獨吞啊?

  可一想又不對,要是獨吞,為啥讓他們跟著啊,自己來不就得了?

  別說特么中午晚上的,要說把錢都給他,大半夜的他都敢拎著鐵鍬來挖來。什么特么陽氣陰氣的,活著他都不怕,死了還能怕?

  怕不是這里的東西都沒有他壞呢!

  姬衛東現在腦子是真有點不夠用了,但他想明白了。

  剛才在門口,這小子是故意說了那些話給向允年聽的,也是故意逗著他不來的。“這拿出來五萬·····”

  姬衛東看著李學武問道:“你還真打算咱們幾個分了啊?”

  他想起剛才李學武說的拿出五萬塊錢的事兒了,還有,聶連勝寫的保證書,且還沒叫關東再做筆錄。

  想必現在再有人找關東去審訊怕不是也審不出什么來了。心如死灰,精神破滅。

  “一人一萬五?”

  李學武看著姬衛東冷笑道:“你也不怕撐死,當然是人人有份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懂不懂啊小老弟兒”。

  ···..

  姬衛東看著李學武跟他裝大哥也是有些無語,可現在他也沒心情跟李學武爭這個。

  “那剩下的錢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藏著吧?你打算怎么處理?”“反正不能露面”

  李學武的手抬了起來,抓了頂部的欄桿,道:“算是入股吧,跟你們上次入的股一樣,我給你們在港城那邊的企業單立一股”。

  “跟我爸商量的那個?”

  姬衛東倒是想起了李學武說的是啥了,皺眉道:“那個是正經企業嗎?”“你說呢?”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正經人,我跟你爸一起弄的,你覺得你爸不正經?“你給我滾~”

  姬衛東翻了白眼,道:“可這特么怎么說呀,跟于敏說你那個似的,唰?”“隨便說唄”

  李學武看了一眼車里的人,低聲道:“東西摳出來你下去看一眼,確定了就別拆了,裝車上回去處理”。

  “你找人?鋼廠的?”

  姬衛東皺眉道:“穩不穩妥啊?倒不如我找人了”。

  “你?”

  李學武踅摸了車里一眼,道:“少了行,多了你就是墊腳石了”。

  說完再次拍了拍姬衛東的肩膀,道:“乖,跟哥學著點兒,今天我再教你一招偷梁換柱”。

  姬衛東的心里已經知道這筆錢咬手了,前面風風火火的查,單位里已經沒人對這個抱希望了。

  只是他不甘心罷了,可把李學武叫回來,查出來了,又特么勾搭出這么多事兒來

  當時李學武遞給向允年的那幾張紙他也看過,要真是逗掀起來,他們幾個都得交代在這。

  現在他也明白,這筆錢摳出來并不是功勞,反而是特么炸彈。

  怪不得向允年那小子被李學武說了兩句就特么不來了,敢情是躲了。這雞賊!

  這錢真帶回去了,向允年也分不著,誰又愿意背這個鍋。

  所以現在他也已經準備接受李學武的建議了,不過嘴還硬著。“你是不是沒鬧清點兒事兒?”

  姬衛東齜牙咧嘴地拍掉了李學武的大手,狠聲道:“我比你大!”“......”

  他這最后一句剛說出來,車就停了,所以這句話清晰地傳進了車里蹲坐著那些人的耳朵里了。

  這些人被車晃了一下,卻都是目瞪口呆看向了站在車尾的兩個干部。隨即便是抿著嘴低頭笑了起來。

  好么,剛才卡車行進的時候這些人還以為兩位干部討論案情呢,說的那么認真,嘀嘀咕咕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聽著姬衛東最后一句話,再看兩人湊在一起的動作。這特么不是在比下面的大小吧?

  “笑特么什么笑?!”

  姬衛東的臉通紅啊,讓手底下人看了熱鬧,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關鍵是還沒法解釋,這種事越解釋越不對啊,難道真的說自己兩人沒有比那個?“滾滾滾,都下車!”

  惱羞成怒的姬衛東見著車停了,便催促著這些人下車,而他自己也跟李學武一起跳下了車廂。

  左防右防的,還是特么被李學武擺了一道。

  剛出來那會兒他還對能找到這筆錢的線索兒感到高興來著,現在,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來了。

  姬衛東跳下來的時候,正瞧見李學武站在車邊搭著手往大地里面看呢。“這特么就是你跟我說的熱鬧?”

  李學武吊著眉毛看了姬衛東一眼,嘴撇的老高。“哼哼~知足吧你~”

  姬衛東回給李學武的則是:“我還給你準備了節目,你呢?準備當我語文老師!

  同樣是撇著嘴說完,姬衛東又瞇著一只眼睛看著李學武道:“哎!你別教我什么偷梁換柱了,你教教我怎么空手套白狼了吧”。

  “那個是屬于俗語的范疇,先不急著學”

  李學武壞笑道:“咱們先學成語,老師教你刨墳掘墓和挫骨揚灰”。

  “你特么都缺老德了你!”

  姬衛東從車上接了一柄鐵鍬,對著李學武瞪眼睛道:“我特么就是被你帶壞的!

  “得了,你本來就是那個玩意兒~”

  李學武沒去接車里的鐵鍬,溜溜達達地跟著姬衛東斗著嘴,兩人帶著十幾個調查部的小伙子往墳地里走去。

  這邊就是耕地,只不過耕地的邊上有一堆墳。

  李學武觀察了一下,這處墳地是經過了仔細整修的,墳頭錯落有致,顯然是祖墳了。

  墳地背靠一片樹林,遠處是幾道山嶺,風水倒是不錯。

  往前看是一大片過膝蓋高的苞米苗,還能看見好多人在彎腰鏟地呢。“還特么真能找”

  李學武瞧見墳地走出來幾個人也沒搭理,站在樹林邊上往上看了看。嘿,怨不得人家人丁興旺呢。

  姬衛東不懂風水,也沒有閑心像是李學武這般神神叨叨的,迎著那幾個人就過去了。

  “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一個腰上扎著白孝的年輕人指著過來的姬衛東等人喝道:“這里是鐘家祖墳,你們要干什么!”

  “滾蛋!我特么管你是誰家的祖墳!”

  姬衛東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見著年輕人手指著他,上去就是沒道理的一巴掌。這小子也是混蛋,哪有打戴孝的。

  可他不管這事兒,身后跟著的那些小年輕就更不管了,見姬衛東動手了,其他人也都將攔過來的幾個小子打倒了。

  墳地里正假哭著的也都不哭了,都把目光看了過來。

  剛才就瞧見一群小伙子手里拎著家伙事兒,還以為是干活的。

  等瞧見他們是奔著墳地來的,鐘家老叔爺以為是哪個村里來找事的,便叫了家族里的小子們迎上去了。

  這鐘家,在村里也是有頭有臉的角色,自從鐘家雞窩里飛出個金鳳凰,鐘慧蓮的男人步步走高,這鐘家在當地也霸道了起來。

  再加上鐘家人多,光是現在正站在墳地的老鐘就有六個兒子,那更是誰也不敢惹的。

  本來老鐘家做事就不大當人,但仗著他妹妹牛啊,沒人敢有事的時候不來。老鐘有六個兒子,冬天那會兒因為在滑雪場犯事,被人當場斃了一個。

  本來剩下的五個看著也夠多的了,養老是不成問題的,可這一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全軍覆滅。

  老鐘沒了上次李學武見著的時候那么的富態,臉上全是褶皺,老了不止十歲。

  今天就是這五個兒子下葬的日子,族里來人幫了忙,棺材擺了一溜,看著倒是挺嚇人的。

  這邊打了起來,他們也都停下了下葬的動作,齊齊圍了過來。東北的白事跟京城的又是一樣,沒那么的繁瑣,卻是講究時辰。

  因為這五個兒子都是犯了錯誤被槍斃的,所以在本質上來說名聲不好,也算橫死的。

  再加上老鐘已經沒有了兒子,屬于絕戶,還能埋進祖墳,實在是家底殷實。這些族里的人還要抄起下葬的鐵鍬上手,卻是被站在人群里的鐘慧蓮叫住了。她今天當然在,這五個侄子生前最后的風光就是她給的,鐘家五虎嘛。

  只是出師未捷,流年不利,鐘家五虎遇到了打狼隊。

  因為李學武的建議,姬衛東將所有能移交給地方的那些人都移交了,手里只掐著關鍵人物,比如于敏這樣的。

  而被移交了的這些有被廠里保衛處領走的,有被相關單位的保衛處領走的,而鐘家五虎是被當地工安領走的。

  除了當時在大堤上抓到的那個把關東媳婦兒上了的第五虎,其他四虎可是在城里沒少鬧騰。

  當天夜里死的那幾個關鍵人物都是他們干的,這也是為啥領回去這么快就被執行了法律的原因。

  好么,主謀還沒判呢,從犯都要埋了。

  鐘慧蓮這會兒叫住了族里的人,臉色也是青了白,白了青的。

  要說她怕李學武等人,那是真的怕,畢竟現在胡惠生還在羈押中,家里的靠山已經沒了。

  可另一個怕了的原因便是姬衛東等人手里拎著的鐵鍬和洋鎬了。這墳地站著的,恐怕沒有人會覺得這是好心來幫他們家下葬的吧。

  姬衛東他們下手很快,幾個回合那邊已經沒有站著的,面前就剩下堵在墳地的鐘家人了。

  “怎么?想要負隅頑抗?妨礙公務?”

  姬衛東的手里的鐵鍬往地上一戳,吊著眼睛道:“公家辦事,還特么敢動手?”“你想干啥?”

  別人不認識,老鐘是認識李學武的,當初就是李學武在他腦袋上開了瓶酒。現在家族里的人只能跟他站站風,要說出頭,還得是他自己。

  所以他現在走到了前面問向了站在一旁的李學武。

  姬衛東他不認識,也不想跟姬衛東這樣的混橫說話,怕挨打。

  而李學武現在看著倒是更好說話些,手里沒家伙啊。“衛東,注意點兒影響”

  李學武沒接老鐘的話茬,而是走了上前,對著姬衛東說道:“在地方辦案,哪能不照顧一下當地的情緒”。

  姬衛東斜楞了李學武一眼,心道:你特么都來挖人家墳了,怎么客氣的好?啊,你好,我能挖挖你家祖墳嗎?

  這樣說是不是客氣?人家讓嗎?

  李學武沒理會姬衛東的態度,看了看老鐘,又看了看老鐘身后幫他“搖旗吶喊”的族人。

  “第一啊,我們不是來打擾你們下葬的,所以該忙忙你們的”

  李學武提了提嗓門,繼續道:“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們家這風水很好啊,可是讓橫死的,還是絕戶進墳地,也不知道你們是咋想的,不想著后人了?”

  “你放屁!”

  老鐘火氣噌地就上來了,先前對于李學武的畏懼這會而被沖昏了頭腦,也沒再管李學武是誰,指著李學武罵道:“我們家的事管你屁事!給我滾犢子!”

  他這邊罵著,李學武沒搭理他,卻是看著那邊幾個歲數大的躲了他的眼神。這墳地關系重大,他們心里也是正在犯嘀咕呢。

  雖說鐘家這一股出了能人,老鐘是車間段長不說,老鐘妹子嫁得好,老鐘幾個兒子也好。

  可現在,幾個兒子都死了,妹子的男人也被抓了,老鐘這段長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這今天下葬,也是老鐘給家族里送了不少錢,不然今天也埋不進來。

  本來這就惹人議論,被李學武這個外人這么一點破,家族里堵在這邊也都嘀咕了起來。

  “第二啊”

  李學武抬了抬手,道:“今天我們是來執行公務,所有阻礙公務的,我不管你們帶沒帶孝,都按章處理”。

  “第三,你們該埋埋你們的,我們該挖挖我們的,互不打擾,別找事”。“嘿,你說的真好”

  姬衛東站在一邊撇著嘴,道:“說的我都有點感動了,要不你再說說,讓他們自己幫著咱們挖得了”。

  老鐘聽見李學武的話正要罵街呢,卻是見著帶頭的跟李學武嘲諷起來了,卻是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特么誰看誰的熱鬧?

  李學武卻是沒搭理姬衛東的騷話,而是看向了老鐘后面人堆兒里的鐘慧蓮。“鐘女士,又見面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干啥的吧”

  老鐘聽見李學武的話轉回身去看他妹妹,卻是見鐘慧蓮面色蒼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姬衛東對著手底下兩個人一使眼色,那兩人便過去把鐘慧蓮給銬住了。“別堵著了,真當自己家的事兒了?”

  李學武一改剛才的和煦態度,抓了鐘慧蓮,沖著面前堵著的人陰沉著臉說了一句,隨后便示意姬衛東他們行動。

  姬衛東早就不滿李學武這種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行為了,見著他也學自己使眼色,嘀咕了一聲便拎著鐵鍬往人堆里走了進去。

  這些人也都是看熱鬧和跟風的居多,誰敢跟公家對著來啊。

  再加上李學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人再跟著老鐘攔人了。

  老鐘這會兒也是老淚縱橫,眼看著攔不住那些人,便看向了李學武。“欺負人要欺負到這個地步嗎?死了都不放過?殺人不過頭點地吧!“確實”

  李學武看著老淚綜合聲音哽咽的老鐘,點點頭,道:“即便是古之惡人,也少有掘人家墳地的”。

  這話卻是讓老鐘稍稍緩了一口氣,淚眼看著李學武問道:“那為啥你要帶著人來?就因為我鐘家以前得罪過你?”

  這話卻是有點兒誅心了,周圍人的眼神看向李學武的時候都變了。生產隊干活的人也都過來看熱鬧,遠遠地站著,議論著。

  李學武嘆了一口氣,說道:“都是命啊,要說報仇,我還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只是!”

  李學武說著話,點了點被押上車的鐘慧蓮說道:“你覺得你妹妹為啥大驚失色到這個地步?”

  這話卻是叫老鐘的目光為之一凝,看了卡車那邊一眼,又看向了李學武,想要個答案。

  李學武抿了抿嘴,道:“我要說我們是來幫你的,你肯定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老鐘當然不信,幫忙有在葬禮上抓人和掘墳的嗎?

  “甭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李學武又指了指墳地,對著老鐘說道:“你看,我們挖的是墳,不是來砸你兒子棺材來了”。

  老鐘轉回頭一看,卻是見著這些人正在挖自己小兒子的墳。

  “你!你們!”

  老鐘睚眥欲裂,轉過身來就要跟李學武拼命,身后的那些親戚其實早都看見了,可這會兒也都只是瞪著眼睛罷了,沒人要過來幫忙。

  李學武當然不懼老鐘,但是沒必要跟他動手,點了點正在挖的墳包道:“你特么哭錯墳了”。

  “啥?!”

  老鐘沖到一半的步子停下,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李學武說的啥意思。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道:“我說,你,哭錯墳了,那里埋著的不是你兒子”。“不可能!你想要干啥!你到底要干啥?!”

  老鐘要被氣瘋了,想要跟李學武拼了,卻是沒了力氣,只站在那打著晃。“呵呵,報復你,挖你兒子尸體出來曬尸”

  李學武瞇著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想聽這個?傻嗶嗎?我們這么有閑工夫?要不你自己去車邊問問你妹妹把你兒子尸體埋哪了”。

  說完也不等老鐘回答,揚了揚手里的手包,擋開看熱鬧的人,往墳地去了。老鐘這邊也是呆在原地,眼睛看著卡車出神。

  姬衛東十幾個人,這個時候又是五月份了,挖起來還是輕松。

  只是這些人不經常干這個活兒,所以李學武走過來的時候看著都滿頭大汗的。也是這個時候中午熱,要不是這邊還有涼風,說不定且得挖一陣的。

  好在人多力量大,埋的也不算深,李學武擺平老鐘的這會兒工夫,已經能見著棺材蓋兒了。

  “嚯~還特么挺闊!”

  姬衛東撇了撇嘴,示意其他人繼續挖,自己則是站在一邊對著李學武解釋道:聶連勝說的,當時是鐘慧蓮主動提議給小侄子打棺材,木料用的足足的”。

  “是特么挺足的”

  李學武跳到棺材上踩了踩,聽回音里面的空間不大,木頭的料子是榆木的。艸,這特么埋地下十年都不會爛啊,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看熱鬧的那些人瞧見李學武等人都不怕這個,也都在心里尋思開了,這鐘家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啥剛才那個帶隊的干部說里面沒埋人,那埋的是什么?

  李學武也沒攔著那些看熱鬧的,只是接了一柄羊角鎬,開始起棺材上的釘子。這大中午的,在墳地里干這個,看著確實嚇人。

  那些看熱鬧的倒是不怕,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等著李學武開箱呢。美得你們,還想看開箱直播?

  回你自己家墳地開去吧。

  李學武把釘子起了個大差不差,只剩下了對角的兩個,便停住了手。“叫那邊鐘家管事的幾個人過來”

  李學武招了招手,示意看熱鬧的叫人。

  這看熱鬧的還嫌事兒大?早有人去叫老鐘去了。

  老鐘并著家族幾個歲數大的,踉蹌著上了墳堆,看向了站在坑里棺材上的李學武。

  老鐘還想悲憤一下的,卻見李學武對他招了招手,道:“下來,聞聞,看看有沒有臭味兒”。

  就這么一句,卻是提醒了在場圍觀的眾人。

  年輕的不懂,上了歲數的可都知道,這新墳挖開,難免的有股子臭味兒。

  可李學武把釘子都起的差不多了,圍觀的這些人愣是一點臭味都沒聞到,哪能不叫這些人懷疑。

  老鐘這會兒也是愣住了,見李學武叫他,腿都有點兒抖了。還是鐘家族里的,扶著他下去了,湊近了聞了聞。

  李學武蹲下身子,看著趴在棺材上的老鐘,笑問道:“聞見啥味兒了?有沒有錢的味道?”

  “哄~~!”

  李學武這一句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圍觀的人群不用李學武再多說了,全都在心里想明白咋回事了。

  感情鐘家的親戚污了錢,藏到了墳地里!

  哎呀,這可真是新鮮了,也不怕老祖宗托夢罵街啊!

  老鐘伏在棺材上,卻是傻了眼,被李學武的一句話點醒后,便是茫然與慌亂。“這······這是······”

  “是啥你就甭管了”

  李學武伸手抓了他的肩膀將他薅了起來,指了指外面道:“該干啥干啥去,是埋你其他兒子,還是去車那邊問你妹妹這個兒子都隨你,但就別在這邊耽誤事兒”。

  老鐘被李學武提溜著上了坑,可腿卻軟著,坐在那好半天起不來。

  還是老族叔看不過眼了,叫人攙扶了他往一邊去商量事兒了。

  隨后這墳地就出現了戲劇的一幕,五個坑埋棺材,一個坑往出起棺材。埋的簡單,起的時候可費了勁了。

  本來挖坑就夠累的了,再特么往上抬,十幾個小子差點累斷了腰。

  李學武叫來了卡車,甩了三十塊錢,找了周圍看熱鬧的壯漢一起給棺材抬上了車。

  他也是損,聽了調查員對鐘慧蓮的突擊審訊后當場就讓姬衛東把人放了。

  姬衛東看著鐘慧蓮祈求的目光也是覺得自己今天算是開了眼了,見著真混蛋了。

  當卡車嚎叫著開出了墳地,在看熱鬧的一群人的注視下,在那些人得著抬棺材錢的喜悅表情下,這伙兒來挖墳的人上車離開了,留下了站在原地的鐘家姑奶奶鐘慧蓮。

  “要說不是人,還得是你啊~”

  姬衛東腳踹著棺材,跟眾人一起擠在車廂兩邊,看了一眼車后越來越遠的鐘慧蓮,不由得對著身邊的李學武說了一句。

  李學武卻是挑眉問道:“呦~這會兒懂得憐香惜玉了?要不要喊停車,讓你把人接回來?”

  “就當我沒說~”

  姬衛東扯了扯嘴角,不再看后面,而是看向了腳踹著的棺材。

  調查員審訊出來的結果他自然也知道了,鐘慧蓮這女人就是個蝎子,毒蝎子。大錯沒有,但是對男人,對家人,沒特么有一點兒人性。

  當初跟著李學武去抓胡惠生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女人不錯來著,雖然出了軌,但人還是可以的。

  可后來,胡惠生在這邊羈押,別人的妻子都有來送點飯啥的。

  雖然這些飯都被姬衛東他們給倒了,但并不妨礙他能看出這些人妻子或者親人的人品來。

  這鐘慧蓮可真是會劃清界限,一次都沒來。

  時至今日,姬衛東就算是再想找女人,也不會找這樣的。

  剛才發牢騷那是純為了找借口說李學武罷了,要是今天是個大晴天都能算是理由的,他也會用。

  現在看著棺材,他不想女人,只想著這么多錢得能養多少女人。

  一直困擾他的資金問題解決了,雖然算作是投資,但這個時候上哪兒找銀行貸款去。

  錢生錢才是投資之道,風險是別人的,利益是自己的,而且還捆綁了這么大的一個利益。

  李學武看向姬衛東,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小伙兒真不錯。有了姬衛東,就有了姬瑞軒的關系。

  有了姬瑞軒的關系,就讓調查部敢押寶了。

  跟姬瑞軒所代表的單位一起合作是掙錢,如果再加上姬衛東身后的單位,那就是站著把錢掙了。

  李學武繞了這么大的圈子,終于要把早前定下來的目標實現了,看著姬衛東哪里能不順眼。

  姬衛東卻是被李學武瞅的毛毛愣愣的。“你特么瞅啥!

  “瞅你咋地?”

  五月六日下午,京城派駐到鋼城的特別聯合調查組正式結案。相關犯案人員都將依照規定被移交至奉城檢查|院提起公|訴。

  向允年作為審查人員將隨同東城特勤押送隊伍一同前往奉城,隨后將在奉城乘火車直接返京。

  而今天下午,跟向允年前來辦案的紀監人員將與調查部人員一起乘火車返回京城,結束為期一個多月的外勤任務。

  李學武作為主審人員同地方代表和煉鋼廠代表到車站送行。

  姬衛東作為帶隊干部做了總結講話,同志們結束任務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承載著任務完成和特殊補貼喜悅的列車緩緩發動,李學武站在站臺上對著車窗敬禮致意。

  隨同前來的強力部門雖然心里有著情緒,但送走了這些瘟神,還是抬手敬了禮。等火車開走后,李學武轉身同幾個相熟的地方強力部門的干部握了握手,便上了吉普車回了煉鋼廠。

  煉鋼廠,董文學的辦公室。

  李學武此次出差行程的最后一項事宜便是要跟自己的上級,也是自己的老師談話。

  董文學選擇在辦公室接待李學武,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時間過的還真快”

  董文學見秘書擺好茶后出了門,這才感慨著對李學武說了一句。而李學武則是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時至今日,再多的猜疑都沒有了必要,先前李學武的話都被來自京城的消息一一印證。

  學生的擔憂他以前覺得是杞人憂天,即便是上次不久的見面,他還覺得即便是形勢惡化,也不會這么快。

  可是,曾經他以為的那道防洪壩沒有了作用,滔天的洪水就要傾瀉。“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董文學滿臉苦澀地說道:“我是不是有些理想化了?其實你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我卻不愿承認”。

  “其實您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李學武點頭安慰道:“從去年開始,我就在您的指導下開始了準備工作,就連昨天我去拜訪師母,她都說您帶著我做了這么多準備,實屬難得”。

  “呵呵,小殊”

  董文學見李學武提到了妻子,不由得笑了笑,嘴里念叨了一聲,頓了一會。李學武并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昨天晚上他又見到了那位服務員,王淑敏。

  較之上次來時看,好像富態了不少,不知道是身形的變化,還是氣質的變化。王淑敏自從上次見識到了李學武的厲害后,便少有湊過來討好他了。

  任誰在一樓弄的人哭爹喊娘的,都叫人不敢有親近之心了。

  王淑敏知道董文學在軋鋼廠有保衛處處長的職務,但在董文學的身上卻是從未見過李學武的這種彪悍氣息。

  李學武在談話中提起師母,未嘗沒有提醒董文學的意思,這一點看來董文學已經知曉了。

  兩人即是師徒,也是上下級,更是親密的戰友,李學武可不想這位老師中途下船。

  “說說吧,軋鋼廠和煉鋼廠,還有邊疆辦事處,你都是怎么想的”

  董文學放下了心里的包袱,看向了李學武,說道:“煉鋼廠這邊按照上次的討論,我已經帶人走了幾家兄弟單位,特種鋼材確實算是建設的一項短板”。

  “還有合金”

  李學武點道:“強度高、熱強度也高,抗腐蝕性好,低溫性能好,用途疼的廣泛“嗯,確實”

  董文學點了點頭,同意道:“你說要搞小商品,有什么目標了嗎?說給我聽聽“五金是一個大類”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大到工具,小到零配件,就是咱們用的指甲鉗都屬于五金范疇,而合金在其中的應用要比純鋼廣泛的多,因為它更輕便”。

  說到此處,李學武把自己跟輕武器研究所的合作說了出來,給董文學詳細的解釋了這種合作的可能性和優點。

  董文學聽的很仔細,當李學武說完后,想了想,問道:“你打算在煉鋼廠的基礎上籌建槍械加工廠?”

  “這只是其中之一”

  李學武的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解釋道:“鍕工品質是值得信任的代名詞,依托這種名聲,再要開發其他金屬類小型產品也就變的簡單了很多”。

  給董文學解釋了其中的關鍵,李學武還強調道:“煉鋼廠,本身的企業體量是不足以開發更大型,或者人員更多的工廠的,在管理和配套上就有著先天的不足”。

  “所以是零件化、輕量化、小型化、集成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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