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上環。

  一處破舊的宅子里。

  一股濃濃的刺鼻的中藥味道從宅子里面傳出。

  時不時地還伴隨著孩子咳嗽的聲音。

  吳恒孫心疼地看著病榻上的瘦弱的女兒,臉上滿是心疼。

  “小歐,快把藥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吳恒孫小心翼翼地端著湯藥來到女兒面前,輕聲說道。

  女兒沒有應聲。

  “小歐,這藥很貴的,可是我托人從外地買回來的,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此時的女兒轉過身子,露出了一張無比蒼老的臉龐,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爸爸,您說的是真的嗎?”

  看著女兒這張只有14歲卻好似50歲的面容,吳恒孫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真的,喝了這些藥,你的病就好了。”

  聽到父親的話,吳曉鷗絲毫沒有猶豫,接過湯碗咕冬咕冬一口氣把所有湯藥都喝了個精光。

  “爸爸,我終于可以變回以前了,不用變成丑八怪了。”

  吳曉鷗開心地說道,不過此時那張臉龐卻好像又蒼老了幾分。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14歲的女兒吳曉鷗忽然開始越長越老,而且蒼老的速度越來越快,醫院診斷的結果是她患有罕見的快速衰老的病癥。

  吳恒孫事業雖然做的很出色,可是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從小到大都把吳曉鷗當成掌上明珠一般,為了給女兒治病,吳恒孫扔下工廠,一個人帶著她去國外治療,即便是高昂的治療費用,吳恒孫我硬著頭皮堅持。

  直到后來實在支付不起昂貴的醫療費用,不得不帶著女兒回到香江。

  可就是因為給女兒治病,兩家制鞋廠能賣的都賣了,還欠了不少外債,就連他的女人也實在忍受不了,獨自子一個人跑去了國外。

  “小歐,一定會的。”

  吳恒孫伸手摟著女兒,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兩天后的拍賣會只要能把五牛圖拍到一個好價錢,他一定繼續給女兒治病。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陳東白天陪著婁曉娥,晚上陪著包盈盈,時間上過的還真是特別充實。

  這天上午。

  婁曉娥幫陳東換了一套精致的西裝,包盈盈則給陳東打上領帶,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精神和帥氣。

  “東子,能幫就幫幫這個吳恒孫,我以前也聽說過他的事情,別的不說,就是人家能那么對女兒就讓人特別佩服。”

  兩個女人把陳東送到門口的時候,婁曉娥忍不住說道。

  “放心吧小娥,這次陳東說了,必須要把那個什么牛圖拍到手,就算陳東不舉牌我也替他舉,你在家里等我們好消息。”

  一旁的包盈盈笑著說道。

  說完,挽著陳東的胳膊,兩個人坐上了汽車。

  ….邢虎駕駛著汽車朝著吳恒孫說的那家酒店疾馳而去。

  “老板,有情況,后面有一輛黑色轎車一直在跟著我們,有些可疑。”

  車子行駛在半路的時候,邢虎連忙提醒陳東說道。

  “哦?”

  對于邢虎說的,陳東也是有些意外,連忙透過倒車鏡看去,果然發現了一輛黑色轎車一直跟在后面,而且似乎有意在掩飾。

  “怎么了陳東?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對咱們不利啊?”

  包盈盈有些擔心地說道。

  “不好說,虎子,你把車子開進前面的那條胡同里面,我倒是想看看,誰這么大膽。”

  “好的老板。”

  隨著陳東的命令,邢虎徑直朝著前面的一條胡同開了進去,因為胡同狹窄,也僅僅能通過一輛轎車,時不時地還會有人差點被撞到。

  車子在胡同里行駛了大概幾分鐘后,陳東找了一處寬敞的地方帶著包盈盈下車,邢虎則繼續駕駛著車子朝前面走。

  帶著包盈盈,兩個人在前面一處雜物旁躲避了起來,陳東則盯著不遠處的胡同。

  果然。

  沒過幾分鐘,一輛黑色轎車駛入胡同里面,而且似乎因為對胡同里面路況不熟悉,時不時地會出現剮蹭。

  陳東的眼神比常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定睛看去,駕駛室里面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男人小平頭,而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居然是一個女人。

  “快,一定不能讓那個陳東趕到拍賣會。”

  陳東耳朵一動,讓他震驚的是車上的女人居然說的是曰本話,對于曰本話陳東之前使用過語言精通的技能卡,所以聽得很清楚。

  這些人居然要阻止自己趕到拍賣會,這個目的讓陳東更加疑惑,他們為什么要阻止自己呢?難不成華仁拜托自己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那是不是說明華仁已經被這些人監視呢?

  很顯然,他們不想讓自己拍到那副五牛圖,這其中又有什么別的目的呢?

  看到車子消失,陳東拉著包盈盈從雜物旁走了出來。

  帶著包盈盈回到街道,陳東叫了一輛車將包盈盈送上車。

  “陳東,怎么不帶我去了?”

  聽到陳東跟司機說要把自己送回老宅,包盈盈納悶兒地問道。

  “聽我的,你先回去,這次有狀況。”

  陳東來不及多解釋,自己連忙攔了一輛黃包車。

  “XX酒店。”

  陳東坐上黃包車,看了一下手表,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

  “先生,這里距離XX酒店可是不遠,這.....”

  陳東隨手從兜里掏出100港幣遞給車夫,“走吧。”

  看到一百港幣,黃包車夫臉色一喜,顯然是遇到大客戶了,立刻起身拉著黃包車朝著XX酒店疾跑而去。

  于此同時,從胡同里面出來的邢虎也是繼續按照陳東的意思朝著XX酒店疾馳,就在即將到達XX酒店的時候,忽然前面一輛黃包車從旁邊竄了出來,邢虎一腳踩在剎車上,不過車子還是撞到了黃包車上,幸好車夫躲閃的快沒有被撞到。

  ….就在邢虎走下車子檢查情況的時候,身后的一輛黑色轎車快速朝著寶馬車撞了過來。

  邢虎連忙朝著旁邊跳了過去,只聽彭的一聲。

  寶馬車被后面的轎車撞的已經變了形。

  就在邢虎起身沖了過來的時候,卻看到黑色轎車拖著被撞的變形的車頭疾馳而去。

  看著被撞的變形的車子,邢虎心中松了一口氣。

  多虧老板英明神武,要不然真不敢想象。

  “別跑。”

  看到黃包車夫扭頭要跑,邢虎大喊一聲,沖了過去。

  “老板,我的車子都被你撞了,你得賠錢啊。”

  黃包車夫一臉驚恐地看著邢虎說道。

  “賠錢是吧,會賠給你的,跟我走一趟。”

  直覺告訴邢虎,眼前的黃包車夫有情況,否則也不會那么巧的出來把自己車子逼停,他得把車夫交給陳東。

  XX酒店。

  一家二流的酒店,此時在二樓的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黑衣平頭男人和一個女人緩步走上二樓大廳,看到里面的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點點頭。

  女人同樣點點頭,然后扭頭跟其他人攀談起來。

  “這都幾點了,吳恒孫那個窮鬼怎么還沒來?”

  隨著時間的臨近,有人開始抱怨起來。

  “可不是,這窮鬼該不會是耍咱們吧?”

  “誰知道呢,再等等吧,他應該沒有那個膽子。”

  九點五十八分。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兩分鐘的時候,身著青布長衫的吳恒孫出現在酒店大廳,手里面拿著一個錦盒。

  “來了,來了。”

  “老吳,你怎么才來啊?趕緊拍賣吧,大家還都有事兒呢。”

  “快快快,別耽誤大家時間。”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吳恒孫來到大廳前面看著眾人鞠了一躬說道:“實在抱歉各位,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現在馬上開始拍賣,拍賣之前我先介紹一下這幅五牛圖,這是我父親偶然的機會花了一萬個大洋從洋人手里買到的。”

  誰知,吳恒孫說到這里的時候,下面一個胖男人卻開口嘲笑道:“吳恒孫,你不是說是你祖上留下來的嗎?你還真是滿嘴跑火車,這幅畫該不會是假的吧?”

  看了一眼男人,吳恒孫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馬上解釋說:“大家放心,這幅畫絕對是唐朝韓滉的真跡,之前我已經找專業的人鑒定過,如果大家不放心,等一下可以找人現場鑒定,我吳恒孫用自己的人品擔保。”

  吳恒孫說完,胖男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人品?你覺得你還有人品嗎?欠了我們多少錢你知不知道,當初借錢的時候你說什么來著,幾天就還,現在多長時間了還沒還?”

  “是啊,吳恒孫,趕緊還錢。”

  這里有不少吳恒孫的債主,聽到胖子的話也紛紛跟著說道。

  吳恒孫臉色尷尬,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黑衣平頭男人大聲喊道:“好了,大家安靜點,等拍賣結束他不就有錢了嘛,到時候還給大家好了,咱們別耽誤時間了,趕緊開始拍賣吧。”

  ….聽到平頭男人的話,現場安靜了下來。

  他說的有道理,在拍賣沒結束之前,就算怎么逼他也拿不出錢來,現在一切都得等拍賣結束之后才行。

  “趕緊開始。”

  “趕緊開始。”

  吳恒孫感激地看了一眼黑衣平頭男人,正了正腔說道:“大家別急,我先介紹一下這幅畫的價值,此作品白麻紙,縱20.8厘米,橫139.8厘米,在橫卷上畫了五條神態、性格、年齡各異的牛......”

  “從右至左,首匹為棕色老牛,描繪成一邊咬著東西一邊在雜木旁蹭癢癢的情狀,意態悠閑;次為黑白雜花牛,身軀壯大,翹首搖尾,步履穩健;第三匹為深赭色老牛,筋骨嶙峋,縱峙而鳴,白嘴皓眉,老態龍鐘;第四匹為黃牛,軀體高大,峻角聳立,回首而顧;第五匹牛,絡首而立,體態豐厚,凝神若有所思,雙眼流琢出倔強的個性。”

  “別尼瑪廢話了,趕緊的說起拍價。”

  “快點,再不開始老子要走了。”

  不少人開始起哄。

  吳恒孫臉色難看,本來還想著多說說這幅畫的價值讓大家一會兒能競拍的激烈一些,現在看來是不太容易了,再磨嘰下去有的人怕是要走了。

  “起拍價一萬港幣,每次加價不少于2000港幣,現在開始。”

  吳恒孫也不磨嘰,起拍價是自己之前想好的,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這個時代古董雖然值錢,但是卻不可能像后世那樣動輒上億的價格,所謂盛世古玩,亂世黃金,大家更喜歡收藏黃金。

  “五萬!”

  此時那個黑衣平頭男人忽然開口,直接把競拍價格漲到了五萬港幣。

  這樣的騷操作也是驚呆了現場的眾人。

  五萬的價格已經不低,來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來看熱鬧或者是吳恒孫的債主,他們自然不會甘心拿出那么多錢來買副字畫。

  “十萬。”

  就在這時,拍賣大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西服的帥氣男人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容,不是別人,正是陳東。

  看到走進來的陳東,黑衣平頭男和他身邊的女人臉色一驚,于此同時,拍賣會另一邊的一個旗袍女人臉上也寫滿了意外。

  “臥槽!”

  當陳東報出10萬的價格,現場不少人也是被驚呆了。

  “這人什么來頭?也太牛逼了吧,出手就是十萬啊。”

  “你還真是孤陋寡聞,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東啊。”

  “陳東?哪個陳東?”

  “說你孤陋寡聞一點都不冤枉你,在香江還有哪個陳東?當然是東方日報還有東方地產的老板了,人家現在可是身家千萬。”

  “臥槽,那么有錢啊。”

  臺下的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陳東笑著坐到前排的一個位置上,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

  身家千萬?

  真能開玩笑,老子身家幾千萬美元都有了,要是換算成港幣那可是妥妥的億萬富翁。

  見到陳東,吳恒孫眼神里投來感激的神色。

  10萬的價格一出,吳恒孫心里有底了,這一切都要感謝陳東來救場。

  “十一萬。”

  黑衣平頭男人再次出價。

  “十五萬。”

  陳東根本就不按常理競拍,出口就是幾萬幾萬的加,這讓吳恒孫開心得不得了,按照他的預想,這幅畫能拍到10萬港幣就已經燒高香,卻沒想到因為陳東的到來,價格這么高。

  “十六萬。”

  穿著旗袍的女人開口了,就在陳東打算加價的時候,女人也是起身徑直朝著陳東走了過來。

  “這位老板,不知道能否把畫讓給我,我會感激不盡的。”

  說完,眼神看著陳東,滿是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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