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符景略摟著媳婦兒睡的正香,突然被閻埠貴的大聲驚叫聲吵醒了,“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兒趕緊出來,趕緊出來看看吧,咱們這個院進賊了,你們全都查查吧,出來吧,大伙兒都檢查檢查,你們家里丟東西沒有,咱們這個院進賊了……”
“三大爺好像在喊丟東西了,這大清早的人都在家里,能丟啥東西呀?”這時禹雅清也被吵醒了,好奇的問道。
“嗯……他家的自行車就放在屋外頭,會不會是丟了這個?”符景略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分析道,可不好說實話是丟了車轱轆,要不然自己就成神棍了。
“不能吧,現在賊的膽子都這么大了,敢進院子里來偷這么貴重的東西?”禹雅清不敢置信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符景略隨聲附和。
“那往后咱們家的自行車也要扶進來,掛在屋檐下的臘肉和魚晚上也要收進來,丟了怪可惜的。”
“用不著,我估摸著一大爺肯定會提議晚上鎖大門的。”
“這就好,你不起來去看看?”
“嗨,我又不是片警,去了也破不了案,咱們繼續睡會兒吧,才六點半多一點。”符景略說話間從床頭拿起手表看了一下。
“那你睡吧,我起來去上個茅房。”
“這樣吧,你再躺著瞇會兒,我叫小茹去替你排隊。”符景略伸手在媳婦兒身前摸了一把,笑著說道。
“不好吧,她自己都要去。”禹雅清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去給你排隊。”
“千萬別,真要這樣別人肯定會笑話死你的。”
“沒事,疼自己的媳婦有什么好笑的?再說我臉皮厚。”符景略立刻起身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還是不要了,我自己去,這會兒外面吵吵鬧鬧的我也睡不著。”禹雅清聽了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不舍得讓心上人丟了面子,連忙起身拿起貼身衣物穿戴了起來。
“好吧,我去前院看看情況。”
符景略和媳婦兒穿戴整齊開門出去,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自行車,正全須全尾的靠墻停著,心里這才放了心,隨后秦京茹和秦盈盈也跟著走了出來。
穿過垂花門的時候,見閻埠貴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閻埠貴正哀聲嘆氣的一個勁嘮叨:“我這新買的自行車就這么沒了,里外里可花了三百多塊呀,這怎么得了啊。”
符景略聽了暗自詫異,難道傻柱這回偷的不是車轱轆?而是整輛自行車?心下好奇,撇下媳婦兒快步走了過去。
“三大爺,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別人報復您來著?現在的賊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啊。”胡明訓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幸災樂禍的問道,只要院里誰家出了麻煩事,他就高興,要不然是長舌男呢?
“沒有啊,我的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平時走路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么會無端端的去得罪別人呢?”閻埠貴一臉無辜的說道。
“嗯,現在街道上游手好閑的人多了不少,有人被逼急了跑到咱們院里來鋌而走險也說不定啊。”季倉滿抱著雙臂,悠悠的說道。
“有道理,有道理。”胡明訓隨聲附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輛車子就難找了嘍,說不定被人弄到外地去賣了。”六根說道。
閻埠貴抬眼看見符景略快步走了過來,猶如找到主心骨一般,不等他近前,連忙伸手打招呼:“符科長,您來的正好,您看我現在該怎么辦?”
圍觀的人聞言,回頭看了看,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符景略大踏步走進圈子里,不動聲色的掃了四周一眼,沒看見自行車架子,心中暗罵傻柱膽子也太大了,不過這個時候自己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隨意問道:“這事有點大啊,報警了嗎?”
“去了,我家老大和他一大爺已經去了。”閻埠貴沮喪的回道。
“是嗎?那就只能等治安所的人來了,我畢竟不是搞這一行的,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符景略點了點,和聲說道。
“我知道,我咋這么倒霉呢?”閻埠貴哀嘆道。
“對了,符科長,您的自行車還在嗎?”站在老伴身側的三大媽關切的問道。
“在呢,正全須全尾的靠墻停著。”
“這就好,這就好。”
三大媽話音剛落,傻柱就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不等近前,就幸災樂禍的大聲嚷嚷:“不就是丟了個……”車轱轆三字趕緊咽了下去,他已經看見符景略在使勁的給他打眼色,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
等進到圈子里一看,沒見著自行車架子,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知道事情大條了。
“傻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閻埠貴看了傻柱前后神情的變化,眼中精光一閃,指著他的鼻子冷聲問道。
“我這才剛剛起床,知道啥呀知道,你該不會懷疑是我偷了你的自行車吧?那這就得讓大伙評評理了。”傻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怒道,言畢就想伸手去拽閻埠貴的衣領。
“我……我就隨便這么一說。”閻埠貴被傻柱的氣勢嚇到了,弱弱的說道。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傻柱裝成一幅恨恨不已的樣子。
“傻柱,對不起啊,我爸就是丟了自行車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站在三大媽左側的于莉趕緊出來打圓場。
“這還差不多。”傻柱立馬見好就收,語氣緩了下來。
符景略靜靜的看著傻柱表演,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嘲諷的笑容。
沒過多久,易中海就引著兩位年輕的穿著白色上衣、藍色褲子的片警走了進來。
“他是我們院的閻埠貴老師,今天就是他丟了自行車。”易中海指著閻埠貴給片警介紹道。
“您二位辛苦了。”閻埠貴立馬點頭哈腰道。
“不辛苦,麻煩您出示一下您的自行車執照,我們登記一下。”年長一些的片警和聲說道。
“好,孩他媽,你去把東西拿過來。”閻埠貴對老伴說道。
“誒。”
“大家也別圍觀了,都回家弄飯吃吧,不要耽誤了上班和上學,待會兒莪們會挨家挨戶走訪調查情況的。”片警揮了揮手,和聲說道。
圍觀的人聽了三三兩兩的散了。
……
符景略聞言立刻拔腿往外走,準備去廁所解決自己的小問題,傻柱見了快步跟上。
“兄弟,咱們借一步說話。”出了大門口,傻柱拽了一下符景略上衣的下擺,小聲說道。
“行,你先等會兒,我去小小的方便一下。”符景略板著臉,冷聲說道。
“好,我也去。”
上完廁所后符景略和傻柱一前一后進了公園涼亭。
符景略朝四周掃了一眼,隨后轉過身來,死死地看著傻柱,冷冷地說道:“咱們絕交吧,我沒想到你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傻柱一聽,立馬就慌了,連忙討好的小聲說道:“兄弟兄弟,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真沒偷三大爺的自行車,我只是把他的車子搬到咱們院門外,順便卸了一個車轱轆和他開玩笑的,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
“這么說是另外一個過路賊把車子給偷走了?”符景略聽了臉色一緩,隨后問道:“車轱轆呢?你該不會賣了吧?”
“沒呢,現在時間這么早,修車鋪還沒開門呢,我藏起來了。”傻柱訕訕一笑,心里正有這個打算。
“嗯,你干這事沒人看見吧?”符景略點點頭,接茬問道。
“應該沒有吧。”傻柱模棱兩可的回道。
“你確定?”符景略心知有異,追問道。
“昨晚上我完事回家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起夜,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
“唉,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祈禱待會兒那倆片警在咱們院里走訪沒發現你昨晚上的情況,要不然百分百會懷疑到你頭上,到時候就是黃泥巴落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符景略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咝……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兄弟,你可要拉我一把呀。”傻柱聽了心中一涼,徹底慌神了。
“你叫我怎么幫?除非現在就把車子找著了還給三大爺,讓他撤了這個案子,要不然的話最后是什么結果你心里應該有數。”符景略雙手一攤,反問道。
“怎么會這樣呢?我只是想和他開個玩笑而已。”傻柱一想起自己將要丟了工作去吃免費的窩窩頭就不寒而栗,媳婦鐵定要離婚,還會坑害到妹妹找不到好婆家,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就抱著頭蹲了下來。
沒一會兒何雨水走了過來,柔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倆有事,難怪看不見人影。”
“事情你都聽到了?”符景略朝四周掃了一眼,和聲問道。
“沒有,我就聽到我哥說的最后一句。”何雨水搖了搖頭。
“你怎么來了?”傻柱聽見妹妹的聲音立刻站起來,轉身問道。
“瞧一瞧你干的好事呀。”何雨水小聲譏諷的說道。
“我就想和三大爺開個玩笑,誰叫他收錢不辦事,哪知道會這么倒霉呀?”傻柱苦笑著說道。
“三大爺是做的不對,那你也不能去偷……去藏他的自行車啊。”何雨水隱諱的說道。
“我只卸了一個車轱轆,沒藏他的自行車……”傻柱將事情和妹妹詳細解釋了一遍。
“那這下麻煩了。”何雨水皺了皺眉頭,和符景略的擔心一樣。
“你來的正好,幫哥想想辦法,怎么樣才能夠脫身?”傻柱心里燃起了一點點希望。
“我能有什么辦法?除非把三大爺的車子找著還給他。”何雨水苦笑著說道。
“你這等于沒說。”傻柱又抱頭蹲下了。
“咱們不能在這里呆太久,要不然待會兒片警上門調查沒見著咱們容易起疑心。”符景略稍一思索,沉聲說道。
“那我這……”傻柱聽了心中一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迅速站了起來。
“只能硬著頭皮挨過這一關了,到時候片警問你昨晚完事時的情況你就一口咬死是上茅房,千萬別說卸車轱轆的事情,那也一樣是犯法的。等片警走了,我去找一大爺商量一下,叫他動員咱們院里空閑的人私下里去找找看,如果實在找不著了,你恐怕就得花錢和三大爺私了了。”符景略小聲說道。
“好吧。”傻柱緊張的點點頭,知道符景略說的是正理。
“哥,你這樣的話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有問題,放輕松點,今天過來的那個年輕片警是我的高中同學,這一關很容易過的。”何雨水微笑著說道。
“是嗎?太好了。”傻柱聽了心中一喜,臉色立馬好了許多。
“那行,咱們分頭散了吧,別讓咱們院里的人瞧見。”符景略暗自點頭,和聲說道。
“好。”
……
符景略回家洗漱后坐了沒多久,倆片警就來問話,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自然實話實說,昨晚上睡著了沒出去,也沒聽到什么。
倆人聽了不疑有他,臨走的時候年長的片警突然問起秦京茹和秦盈盈的身份來。
“哦,她們是我媳婦的鄉下表妹,已經辦好了寄住人口登記,要不我拿給你看一下?”符景略笑著解釋道。
“不用了,我看她們的穿著不像是來打秋風的嘛。”
“實不相瞞,我家有臺縫紉機,我又找關系送她們倆去了化學纖維工學院旁聽了一陣子,也算學了點皮毛,現在給人做衣服掙倆小錢,我領你到隔間去看看。”符景略和聲說道。
“是嗎?不用了,您符科長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你認識我?”符景略好奇的問道。
“聽說過,我就是杜山民的表哥喻大勇。”
“是嗎?幸會幸會。”符景略假笑著伸出了大手,心里頭卻有一萬頭羊駝飛過。
“幸會幸會。”喻大勇也是同樣的表情,伸手和符景略握了握,暗道眼前的年輕人不可小覷。
“你們忙了一早上正好餓了,我家里的早飯也弄好了,要不留下來吃一點吧?”符景略笑著客氣道。
“謝謝,不了,也沒剩幾家了,我們走訪完了回治安所吃。”喻大勇連連擺手。
“那行,不耽誤你們工作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盡管提。”符景略笑著說道。
“好,那我們先走了,回見。”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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