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長看透了仨人,這才悠悠地說:“不麻煩,麻煩的日子在后頭呢。”
曹老大一拍腦袋,把自己疼夠嗆:“英哥說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您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他絕不多問。”
“英哥也是你叫的?你英哥也是我英哥呀?下回說話,嘴上帶個把門兒的。”
三人點頭稱是,這才從保衛科出來。仨人找了個僻靜地方,哆哆嗦嗦地相互點了根經濟煙。
“以后唐廠長,說啥是啥。咱哥仨算是找到老大了。”
吳老二吐了一口煙:“哥,你不是說,你才是老大嗎?你說上才能上。”
曹老大照著吳老二那寬厚的胸膛就是結結實實一拳,帶動了傷口,自己一陣齜牙咧嘴。
吳老二只是稍微晃動了一下巨大的身軀,絲毫沒當回事兒。
“我說錯了,聽這句的,能不能聽明白?”
吳老二怨氣十足地點了點頭:“以后唐廠長說啥時候上,咱就啥時候上。”
李老三也跟著點了點頭。
曹老大頗有無力回天的感覺,沒辦法兄弟就這資質。資質再聰明一點兒的也不跟他混。
縫紉機廠三班倒,一天六頓飯,沒一個禮拜的工夫,唐英手里的錢就又多了三千來塊錢。
縫紉機要下周才能正式生產,現在產出來的歪瓜裂棗也能用,不過不能賣,否則就是砸招牌。
不得不說,那時候的東西真結實,用料扎實。就是沒考慮過,這玩意用不壞,他怎么賣新的。
一個電風扇用幾十年,盡管聲音像螺旋槳,也不耽誤它的使用。
唐英只能組織本廠職工家屬,把機器拿家去學習縫紉技術。
可別小看了這做縫紉活,有無數婦女憑借這手藝,不但養活了一家老小,還脫貧致了富。
奈何56年縫紉機真是新鮮玩意,學也得學一段時間。
職工家屬高興壞了,之前工廠組織工人夜校學習,她們也見過,去了挨餓,不去挨說。
如今這學縫紉,不論分沒分到機器,大家都擠著去職工食堂學習。
家里多了一臺價值一百多塊的貴重物品。
一家老少圍著看新鮮,就連街坊四鄰都擠進來看熱鬧。
青工、臨時工本來成家的就少,因為工資低。這回可抬起頭來了。
一百多塊錢,雖說不能賣錢,真學會了技術,廠長說了給活干。
一時之間附近的媒婆都開始給縫紉機分廠的工人介紹對象。
就連附近農村的女子,也因此身價暴漲。
唐英打得什么算盤呢?
別的不說,第一沒人管這筆散作滿天星的爛賬,都是唐英說了算。
第二給工人好處,工人未必念你的好,畢竟賺的是國家錢,天經地義。給家屬好處,家屬在工人耳朵邊天天念你的好。
廠里的工人蓋好了食堂,開始翻蓋廠房,生產線不可能就這一條的。
要是第二條產線也放在四面透風的破房子里,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兩千七百余人在這個時代,有些人看著他們是負擔,可唐英知道,他們身上有著最寶貴的財富,那就是夢想。
哪天夢碎了,再想粘好,也難了。
打敗了四合院戰神何雨柱,唐英覺得自己好像有那么點兒本事了。
拍拍身上的灰塵,打算進食堂吃飯。縫紉機分廠的食堂,在一樓,出了廚房就一個大開間。
唐英嫌從空間往出搬米面,工人看見了不方便,就把糧倉放在了二樓。用的時候在從二樓開口處往下順,弄的南易相當不爽。
等唐英回來了,南易也把飯菜都端上來了。唐英、南易、沙萬里、胖子還有坐在最下首的馬華。
大家伙一邊吃,一邊相互看,誰也不出聲。唐英那察言觀色的技能出自丁副廠長。
“有事兒說,別磨磨唧唧跟娘們兒似的。”
南易見大家伙都不說話,只能他先開口了。因為小沙、胖子那是唐英的徒弟,天生關系不對等,抹不開說也正常。
“他們不說,我說。你看咱食堂一天三頓六飯不是饅頭就是大米飯。這日子不能這么過呀!”
南易拿眼睛掃視著,吃完飯和唐英打招呼的工人小聲說。
“不好嗎?”
唐英依舊是前世思維,大米白面他供的起,只要工人好好干活。
用不了多長時間,一旦縫紉機成品出廠,縫紉機的訂單,縫紉活兒的訂單,那不都是錢嘛?
“你沒發現這幾天工人們瞧你的眼神兒不一樣了么?”
唐英點點頭。
南易這么一說,唐英還真發現了,自打縫紉機分廠成立,他雖然很少在這兒,可工人們見了面打招呼都跟過年似的。
唯獨這幾天,他們眼睛里表現的都是濃濃的擔憂。
“大伙算計了,細糧票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大伙兒手里省得都是只能吃白薯和玉米面的粗糧票了。這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呀?”
“照樣過,細糧有的是,我能搞得到。實在不行,拿粗糧票咱給細糧吃。
我還不信了,誰能嘴里吃好的,還能不說好的。”
南易氣得一拍大腿:“林子大了什么鳥沒有啊?你會算命啊?將近三千人啊,能都是好人?”
食堂里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蘇嬋兒自己在門口的桌上磨蹭。
她想和唐英說件事兒,誰成想,這家伙一頓飯吃得這么慢呢?
“我就不明白了,我費了那么大勁兒,搞來的細糧。咱們工人那么缺嘴,都吃到了,為啥不高興?”
唐英當然能搞到粗糧,可和看官們說,一個月給干重體力勞動的工人吃30多斤粗糧,看官們非噴死他不可。
蘇嬋兒總算明白這幾個縫紉機分廠的骨干,在研究什么了。
“因為他們怕吃不長?”蘇嬋兒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之前一直在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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