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順路又去找了拿假葫蘆騙他的老頭，倆人聯手總算是摸清了聾老太太的活動規律。
這老頭的葫蘆確實不是真的，可他手上的木頭那是真便宜。正常唐英蓋食堂的木料走公賬開證明，一百塊錢一方。
從老頭那兒拿貨，六十一方，這中間的差價，唐英干點兒什么不好呢？讓工人們吃上一口飽飯也行啊？
這可不是唐英圣母心作祟，就是看官們看了工人蓋食堂、裝機器那種活，心中不忍。
各取所需之后，唐英和老頭就有那么一丁點相互利用的可能。
摸到了行動規律，唐英就求了高科長幫了聾老太太。
唐英要抓住聾老太太，送她去蹲笆籬子。
這不今天又是聾老太太到鴿子市買細糧的一天。賣葫蘆的老頭沒出現，那小媳婦跟聾老太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小媳婦東拉西扯就不愿意把糖票拿出來。
聾老太太多精明啊？她判斷出這里頭肯定有事兒，轉身剛要走。
被幾個大小伙子抹肩頭攏二臂捆了個結結實實。
“老太太，倒賣票證，跟我們走一趟吧？”
聾老太太順勢往地上一趴，裝死。這么大歲數了，誰還能把她怎么樣呢？
抓他的人也知道，這事兒多說也就是嚇唬嚇唬，老太太都七八十歲了。真要是關進去，回頭再死里頭。
畢竟她沒犯死罪不是嗎？
高科長朋友張所長也緊張了，他就去試了試老太太的鼻息，這都要過年了，真弄死了自己個也晦氣。
“都這歲數了，干點兒什么不好？跟您說，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哪知道老太太驟一抬頭，正頂到他臉上，這一下子，鼻梁骨也塌了，牙花子也破了，門牙都有些活動。
氣得他一聲疼都沒叫，當時就把聾老太太扭送了。沒能耐干活兒，那就少吃飯。
好在聾老太太屋里還有錢，她交代出來，錢被當做贓款沒收。人判了半年。
這么大歲數了，別說半年，半個月也熬死她了。
聾老太太離開了四合院，在笆籬子里辛苦求生。
唐英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在唐英看來，這些得罪過他的人，現在能蹦跶，只是因為唐英覺得他不值得弄而已。
胖子住進了聾老太太的房。唐英給了胖子拿了30塊錢，讓他自己裝修一下，胖子沒舍得，把錢留著娶媳婦。
這些是后事不提。
這一天，二大爺劉海中舔著胖臉來調研室找唐英了。
“廠長，這事兒我辦的地不地道？”
“說吧，什么事兒？我這忙著煉鋼分廠的事兒呢！”
“廠長，您能不能跟張廠長說說，給我提個車間主任？”
唐英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這家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里了嗎？
領導想提你，還用你自己問嗎？
領導要是不想提你，你問有什么用啊？
“我們廠現在正裝配機械，準備生產縫紉機呢。您老六級鉗工，正好到我們這兒出出力。”
二大爺一聽小嘴兒一咧，心說：要是愿意出力干鉗工，還用到縫紉機廠嗎？現在他就是鉗工啊？
一看劉海中這表情，唐英又補了一句：“要是劉師傅嫌累，到食堂工地上組織工人干活，到時候提個車間主任也在情理之中。”
劉海中更不樂意了。他現在是國營廠工人，把他弄去大集體，才給個車間主任，那誰干呢？
除非想唐英那樣，關系留在紅星廠，再提個領導，那還不錯。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
別人不知道，劉海中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就他那個腦瓜，管理點廢鋼、廢鐵已經是極限了。
論管人他差遠了。真要是有一點兒管理天賦，上班幾十年能連個工長都熬不上嗎？
劉海中低下頭，嘴角往下一耷拉，心說這又是個畫餅的：“聽說您幫過張廠長大忙，我才過來的。”
唐英笑了：“這太不好意思了。我跟他不熟。”
唐英在縫紉機廠還沒到一言九鼎的地步，別說人家機修分廠內部的事兒了。
至于縫紉機分廠中層，唐英真不打算讓紅星的人過來鍍金。
紅星裁員為什么？說到底就四個字，減員增效。弄一大堆大爺啥也不干，張廠長或許樂意，他唐英不樂意。
他當然知道這么做，堵死了一大群人想干中層的路途，會得罪一大堆領導，和一大堆想往上爬的人。
可唐英不怕，他就像讓大家伙看看，是大家伙養活老板，不是老板養活大家伙。
沒有這些有事兒支嘴，沒事兒非得找點事兒，好像他在干事業的人，工人們能干得更好。
頭上沒有老鼠屎，大家伙干事業的熱情高著吶。
劉海中終于聽出唐英的搪塞之意了。
從二十多歲開始等，劉海中一心要比別人強，這馬上都奔五十了，這毛孩子還讓他等。
劉海中一拍桌子：“卸磨殺驢，你等著。”
門上沒玻璃，劉海中摔門的聲音比易中海少了許多顫音。
劉海中走了，唐英又開始研究煉鋼技術。
偏生此時調研室進來一位大美女。
美女會計蘇嬋兒，一直是直播間里大家極力呼喚換黑絲的極品。
膚白貌美大長腿，奈何人家還有錢。這樣的秘書，啊，不是會計，誰不喜歡呢？
有這會計唐英當然不理廠事了。有事兒會計干，沒事兒……
按說花錢的事兒都應該找婁曉娥，可全縫紉機廠上下就認蘇嬋兒。
大伙兒都說不是因為蘇嬋兒更漂亮，個更高，主要是婁曉娥那脾氣，直到后來她家道中落才開始改。
沙萬里是能支應工地，大家伙兒也被唐英的巨額獎勵吸引了，勞動積極性倒是高了。
問題是花錢的地方多，蘇嬋兒一個學中文的去干會計，忙得天昏地暗。
偏偏唐英這個廠長，整天配合煉鋼車間工作，縫紉機廠那邊兒他理都不理。
蘇嬋兒能愿意嗎？
“真不明白，這一天天你都在忙什么？你是縫紉機廠的廠長，不是煉鋼分廠的車間主任。”
要不說唐英愿意用美女呢？
聽美女抱怨那也不失為一種美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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