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前后折騰的費神,但怎么說,結果也還算不錯。
“但愿傻柱以后能學激靈點兒,就算想報復陳天,也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強出頭,要是再惹出事兒來,那我也沒辦法了!”易中海感嘆道。
而就在易中海喃喃自語的同時,軋鋼廠的廁所里。
傻柱此時正皺著個眉頭,手拿著笤帚,滿臉憤慨的看向眼前一座座糞坑。
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廁所里的氣味十分沖鼻子,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這個年代的排水系統可遠沒有后世那么發達。
即便是四九城,這年頭的廁所,也都是旱廁。
所謂旱廁,便是在每一個坑位的下方挖好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逐天由人工將溝壑里的東西給處理掉。
而這種工作,正是傻柱現在要做的,他現在就是個挑大糞的。
傻柱咬牙切齒,心中震怒不已。
但廁所內沖鼻子的臭味兒又聞的他頭暈,傻柱只能捏緊鼻子,嘴上抱怨道:“特么的!都怪陳天,要不是他舉報老子,我怎么可能被調職來這里挑大糞?”
傻柱面容猙獰,說話的功夫,不小心吸入了一口陳年老糞的味道。
剛一說完,整個人頓時難受的干嘔起來。
“陳天!你給老子等著!我絕對和你沒完!”傻柱的眼里露出惡毒。
此刻的他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的打擊報復陳天一番。
他傻柱堂堂軋鋼廠大廚,今天竟然淪為一個挑大糞的過街老鼠。
這可全都是拜陳天所賜!
不過,雖然報復陳天現在成了傻柱的人生頭號目標。
但是,如今的他也該為自己的生活考慮考慮。
之前在廚房上班,傻柱一個月有三十多的收入。
如今被調職來了廁所,不僅工作量變多了不說,工作環境更是惡化。
再看這收入,直接跌破了二十,滿打滿算一個月只能發到手差不多十九塊錢。
傻柱一個人生活,這些錢緊著點兒用其實也夠。
可是,這樣的日子對傻柱而言,就像是從天堂被打入到了地獄。
他哪兒能甘心?
之前在廚房工作,別的不說,至少吃飯這方面是不用擔心。
現在成了挑糞工,那點兒月收入壓根不夠看。
別說是吃肉了,現在的他就算頓頓吃二合面都要考慮考慮。
傻柱居安思危,手握著笤帚立正著思考起接下來的對策。
“雖說老子現在成了個掃廁所的,不過我的手藝可都還在!等以后,我還能接點兒私活來賺賺外快,什么農村燒大席、婚嫁喪娶擺酒宴之類的!-趟外快雖說不是每天都能接,但哪怕我一-個月只接上一次,那收入都還算可觀..!”
傻柱盤算著,緊鎖的眉頭總算稍稍舒緩了一些。
但是,再放眼看看身旁的環境,一股難聞的氣味頓時又竄入傻柱的鼻孔里。
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分鐘,傻柱的眉頭頓時又緊皺起來。
“特么的!陳天!你給我等著,有種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和你沒完!
與此同時,車間里,工人們的熱情仍未散去。
嘴上依舊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關于傻柱的處罰一事兒。
對于這些流言蜚語,易中海自然是沒有理會的心情。
畢竟傻柱本來就和他關系匪淺,這事兒廠里的人都知道。
而且按理說,傻柱犯下這么大的罪過,他本來是應該被開除的。
可最后,居然還是被留了下來。
這讓工人們不禁懷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做了手腳,才為傻柱至少還爭取到了一個掃廁所的機會。
一雙雙狐疑的眼睛掃在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被這些眼睛看得有些發毛。
正巧這時,耳邊一聲聲質疑也接踵而至。
“你們說,傻柱都鬧出這么大的事兒了,怎么易中海連半點兒反應也沒有?真是奇怪!”
“可不是么?以前易中海把傻柱當親兒子似的,現在傻柱因為偷公糧一t事兒受到嚴肅處理,他竟然沒個反應?肯定有鬼!”
“我前些天還看到易中海鬼鬼祟祟的站在領導辦公室門口,手上還提著一瓶酒,肯定是這老東西跑去送禮了,才保留了傻柱的工作!”
“真是無恥!像傻柱這種人就應該直接開除!這老棺材還真是護犢子!弄的傻柱像他親生兒子似的!”
“易中海一個絕戶,要想有人幫他養老,可不得把傻柱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么?!”
工人們的議論聲聽的易中海面紅耳赤。
他很想反駁這些話,但又害怕自己現在開口,會把事情鬧大。
工人們看到的送禮是真,萬一會兒又鬧起來,這事兒如果傳到了楊廠長的耳朵里,肯定又會掀起一陣波瀾。
易中海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
可是,他不說話,不代表沒人幫他出頭!
今天.上午,剛從易中海口中得到教學應允的賈東旭,此時干勁十足。
雖說他也能猜到,傻柱還能留在軋鋼廠十有八九就是易中海搞的鬼。
但是,再怎么說易中海也是他師傅。
而且他馬.上就要得到易中海的真傳了。
現在師傅有難,他這個當徒弟的怎么能坐視不管?
“你們吵什么吵?別在這兒造謠!我師傅為人正直,清清白白做人,怎么可能會幫傻柱賄賂領導?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子,老子就去舉報他!”
此話一出,工人們的議論聲頓時消停下來。
無數雙眼睛此刻也從易中海的身上,轉移到賈東旭的那里。
不過,比起工人們投來不善的眼神,賈東旭身旁的易中海,表情卻是極為緊張。
他都傻了,賈東旭可真是個蠢貨,威脅人都不會!
竟然還用舉報來當作威脅,萬一真有工人和他杠起來,到時候對方再反手把自己給舉報了。
不光傻柱連挑大糞的工作都得丟,自己肯定也要受到牽連。
于是,易中海趕在事情被賈東旭鬧大之前,趕忙站出來,賠著笑臉向工人們打起圓場來。
“大家冷靜!大家冷靜!傻柱的事兒的確和我沒有關系,我雖然是廠里的老師傅,但又不是領導!再說了,傻柱被調去掃廁所這是廠里的決定,我能起到什么作用?東旭年輕,又是我徒弟,大家別把他的話往心里去!”
易中海一邊尷尬的沖眾人解釋著,一邊連忙眼神警告賈東旭別再多言。
看著易中海投來的嚴肅眼神,賈東旭這才警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于是連忙捂著嘴,將目光瞥到一旁。
看著這對禽獸師徒二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工人們眼神戲謔。
“易中海,管好你的徒弟!別整天就想著幫別人出頭!他要是真這么有本事,還能考不上二級鉗工?”
“就是!賈東旭,我們懷疑你師傅有問題?本來傻柱這事兒就蹊蹺,還不能討論了?你算什么東西?”
“就你還想舉報我呢?哼!鉗工考核作弊的玩意兒,你也配?!”
面對工人們的羞辱,賈東旭很想回懟過去,但礙于易中海的面子,卻也只能憋著一口氣,強壓住內心中的怒火。
易中海不斷賠著笑臉,撫平工人們對賈東旭的成見。
經過一番努力,事態總算稍稍緩和了下來。
“喲,大伙兒都在聊什么呢?怎么這么熱鬧?!”
就在易中海本以為能稍微松口氣的時候,陳天忽然來到車間,沖著工人們招呼道。
“原來是陳天來了?這不是傻柱的處理結果下來了么?沒想到這孫子竟然沒被開除,只是被調去掃廁所了,所以我們就議論了兩下!”
“剛才我們正懷疑是易中海躲在背后搞鬼呢!沒想到賈東旭這個不長眼的玩意兒竟然還敢威脅咱們!哼,真是一對禽獸師徒!”
“誒,陳天,你手上拿著的這個飯盒里裝的是什么?聞這味道好香啊,難道是中午的加餐?!”
工人們正對陳天解釋著剛才事件的來龍去脈。
忽然就注意到陳天手上拿著的飯盒,聞著那竄鼻子的香味兒,一個個頓時都精神了起來。
對于傻柱的事兒,陳天無心顧及。
不過,手上的這個飯盒,可是他特意帶來的。
既然已經有人發現了,那他也不藏著兜著,直接打開飯盒,笑著與工人們說道:“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豆腐,特意拿來請大家嘗嘗我的手藝!我帶了不少,煎的、涼拌的都有!大伙兒快來嘗嘗!
此話一出,工人們頓時被陳天的話更震驚起來。
“陳天,你還會做豆腐?你這手藝行啊!這技術你都會,要是水平可以的話,那你家的伙食條件可是能改善不少!”
“光是聞著這味道我就嘴饞,我都不用嘗就知道,這手藝肯定沒的說!”
“你要是不嘗,我就多吃一塊!正巧我這會兒肚子餓了呢!”
“別介啊!給我嘗一口,我還沒吃過豆腐呢!什么滋味兒都不知道!
工人們爭先恐后的圍在陳天面前,紛紛要求第一個品鑒這豆腐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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