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騰從兜里掏出手帕,遞給女兒擦淚,“戲子是下九流,關成就如此荒唐!”
他看向關正山,“關家就這家風?!”
陸騰轉而又追問,“就算關成沉迷聲色享樂,關夫人不是也去了龍城,他這么胡鬧,關夫人就不管么?”
陸嫻敏抽泣著,委屈至極,“他們是一家人,婆婆自然事事護著他,還幫著關成,邀戲子過府,眼睜睜看著我兒子被戲子抱在懷里!”
陸騰橫眉立眼,“什么!如此下賤的身份,竟然敢動我外孫!”
他怒斥關正山,“你們關家欺人太甚!”
父女倆一唱一和,把關家母子編排的極其不堪。
關正山面色鐵青,一時百口莫辯,陸嫻敏的話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戲子?!他也是頭次聽說,他夫人向來瞧不上出身低的人家,更別說戲子,怎么會讓她登門?
但他忽而轉念一想,就算是真的!這真消息也出不了河西!
關正山剛要出口反駁。
陸嫻敏突起歹念,如此大好時機,她何不趁熱打鐵,拖秦卿下水,讓眾人知道其是什么貨色!
她用帕子擦凈淚,揚聲“婆母慣兒無度,那戲子又跟帥府的少夫人交情匪淺,有少夫人撐腰,關家母子自然對她看中。”
‘啪!’
酒杯盛著紅酒從空中劃過,摔在陸嫻敏身前。
高腳杯碎片散落一地,清香的紅酒似血液流淌。
岳欽從人群中走出來,眉眼間盡是冰冷,他眸光一沉,寒聲道:“自家的齷齪事,不要攀扯我夫人,她與人為善,對誰都是客客氣氣,不似陸小姐捧高踩低,見事便躲。”
陸嫻敏許久不見岳欽,猛然看見他緩緩走來,不禁心里一緊,一時晃了神,好一會兒才聽清他說的話。
陸嫻敏向后撤步,躲開流淌的紅酒,嗔怨的瞪著他,嗤笑道:“與人為善?!她是虛偽至極,墮落到與戲子為伍!”
此時驀然有人打了個響指,招應侍過來。
應侍端著酒,溜邊走來。
鄧桓庭端起一杯酒,隨口說道:“我小妹性子孤傲,能讓她看得上眼的女子少之甚少,少夫人俠義心腸,凡事只為公道,不看出身,如此良善之人,是她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大丈夫不好說人是非,但我在龍城待過數月,也有所耳聞陸小姐在河西的名聲……”
話于此止住,他嗤笑著搖頭。
這輕蔑的笑意,在安靜的廳內,甚為刺耳。
陸嫻敏臉色一僵,怒火中燒,不管不顧的攻擊鄧桓庭,“鄧小姐在龍城聚眾斗毆,也不是什么善茬!”
鄧桓庭面色不改,淡定道:“人來人往,誰還沒有磕碰,陸小姐以此論及人品,看來不僅心胸狹隘,”
陸嫻敏:“我們自家的事,與你何干!你……”
陸騰抬手,阻止她再說話,本是兩家的私事,萬不能小事變大,得罪兩省主帥。
暫時還不了解來龍去脈,且明顯在場的無人替他說話,他不愿在此久留,轉了話頭,“嫻敏說得對,這是關陸兩家的私事,改日再談。”
陸騰朝萬宏生提出告辭,“實在抱歉,因自家事掃了大家的興,陸某先將小女安頓好,就此告辭。”
他挺直腰板,快步離開宴廳。
陸嫻敏看了眼岳欽,見他根本沒朝這邊看來,她臉色緊繃,轉身跟隨父親離開。
經過這事一鬧,好好的元宵節就比草草收場,各省主帥紛紛告辭,準備回程事宜。
………………
元宵佳節,滿街花燈,深夜燭火,依舊人滿為患,都在肆意過著最后的狂#歡!
為了安全起見,秦卿思量再三,還是不讓岳欽冒著風險,帶她往人群里去。
人山人海,萬一刺客暗殺,一走一過,便能白刀進、紅刀出,時刻提心吊膽,也沒有閑逛的心思。
秦卿本想直接回府,岳欽卻想帶她賞月散步,感受下國府風光,便找了條行人較少的空曠巷子。
長長的巷路,月光在前引路,隨著人兒走動。
二人牽手在巷中散步,圓月似玉盤,將世間照得明亮。
秦卿垂目看著岳欽的腳步,跟隨他的步伐,爭取與其邁的步子相同。
岳欽放小步子,“這么高興?”
秦卿點頭,“嗯,我們好久都沒出來走走了。”
岳欽贊同道:“小東西礙事。”
秦卿冷哼,“那也是你種下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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