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到御書房，皇上還未下朝。
鳳漓連忙開始打掃，這期間，在做每一個動作的時候，鳳漓都會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確認自己不管是在做什么的時候都不會被人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她才放心下來。
皇上下朝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了，這一個時辰鳳漓也已經在太監總管的盯梢下將御書房每一處都打掃干凈了。
“潘女使，皇上馬上下朝，勞煩去準備茶水。”
雖然鳳漓覺得太監總管就是用來監視自己的，但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也都還算是客氣。
鳳漓點點頭，退到了御書房旁邊的偏殿。
這個偏殿并不是之前她伺候過的那個讓大臣們暫待的偏殿，而是專門給皇上準備茶水的地方，與御書房是連接著的，中間只有簾子阻隔。
鳳漓現在已經把皇帝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了，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茶。
燒水，煮茶，每一個步驟都是十分認真。
等到將茶準備好，鳳漓端著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太監總管這會兒又匆匆過來了。
“再準備一杯，裴大人來了。”
這個偏殿里，茶葉全都是皇上自己喝的，一般的大臣根本就喝不到這邊的茶水，都是在那邊準備的。
鳳漓在聽到裴大人這三個字的時候，手上動作不自覺的緊了緊。
可接下來，太監總管卻已經將她手上的托盤接了過去。
“我先把皇上的茶送過去，你趕快把裴大人的茶水準備好。”
鳳漓想要拒絕。
可那太監已經又匆匆出去了……
鳳漓站在原地，默默地嘆了口氣。
怎么又是裴容之！
雖然重生之后她也有了很多改變，并且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的好了，可不知道為什么，昨天見到裴容之的時候她就是有些心虛的。
今天裴容追之又來……
她這心里又慌了些。
可現在她還是在這皇宮之中，這個狗皇帝還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他的話自己就不能不聽。
幾乎是懷著上墳一般的心情，鳳漓將裴容之的茶水也準備好了。
那過一旁的小托盤，鳳漓高舉著就出了偏殿，朝著裴容之那邊走去。
只是全程她的都是目不斜視，并且那小托盤也幾乎是被她舉到了頭頂。
“裴大人，請用茶。”
裴容之身高本來就高于他，再加上鳳漓現在是彎腰奉茶的姿態，裴容之算是居高臨下的在看著她。
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裴容之唇角竟然微微勾了起來。
昨夜夜探皇宮，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可是她的反應卻又說明了一些東西，他心中的猜想再一點點的接近真相。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是鳳漓的話，為什么要進宮？
她不是非常厭惡皇上的嗎？為何當時還要救了皇上？
這些，都是他還沒有找到答案的疑惑。
眸光再次落在鳳漓的身上。
目光掃過她端著托盤的雙手，如果她真的是鳳漓的話，那要真的算下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喝到她泡的茶。
忽然間，裴容之嘴角的笑容驟然凝固。
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雖然看得并不完整，可他能確定那就是淤青，并且就他看到的這個部分來猜測，那應該是被人用力抓捏出來的。
昨夜他離開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嗎？
還是說……
裴容之力接過茶水，在皇上賜座的位置坐下來。
神色不再是之前那輕松的樣子，端著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鳳漓就在他身邊，對他這樣突然之間出現的情緒變化自然是感觸得非常清晰的，但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他到底是怎么樣才會有這樣的心情變化。
她不喜歡跟裴容之用這樣的身份相處，總有一種仿佛被看穿了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其實已經不是一種感覺了，裴容之現在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她就是鳳漓，現在他想要知道她入宮來是為了什么！
一口一口地將茶喝完，裴容之起身行禮。
“皇上，臣告退。”
皇上死死皺著眉看他，“裴愛卿不是有要是稟報？”
正事都還沒有說一句，把他的茶喝完了就想走。那絕對不可能！
裴容之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了來御書房，的確是這樣說的。
于是他也只能暫時壓下自己想要離開的心思，正色道，“臣地區是有事要稟報，科舉即將到來，不知皇上今年可有合適的主考人選？”
如果說戰場是考驗武將的地方，那么科舉就是考驗選拔文臣的地方了。
在主考定誰，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這很有可能會直接確定未來三年內朝堂的走向。
只是裴容之這一問，還真是把皇上給問到了，之前這種事都是裴容之決定的。
“此事朕還需要再斟酌，裴愛卿可有什么建議？”
“臣請皇上決定。”
說完裴容之不等皇上再問又道，“往年主考通過一場科舉考試之后，就會收獲很多門生，臣認為這個人選需要非常的謹慎。”
這些話完全就是說到了皇上的心坎上，他現在顧忌的也就是這一點，所以才是一點都不想讓裴容之參與進來。
好在自己這幾年也漸漸的把跟裴容之關系不錯的人都外派的外派，削官了。
否則的話，裴容之都要在這些學子心中成為神一般的存在了。
作為一個皇帝，這種崇拜只能事屬于他的。
“等朕好好想想。”
皇上點頭，陷入了苦惱，“朕明白，跪安吧。”
只是這話一說完，他自己也是愣了下，隨即又趕緊道，“朕方才想事情去了，裴大人請回。”
跪安，他可以跟任何人說，就是不能跟他說。
不過這也算是敲打了一下他。
裴容之早就想走了，皇上這樣說他根本就沒在乎。
又或者說他直接選擇了忽視。
從宮里出來，他就開始活動起來。
首先是讓人聯系到了宮里的眼線，想要知道皇上昨晚的去向。
只有先確定這個，他才能知道鳳漓那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方才都幾乎想到是因為皇上想要用強了，不然他不會急著回來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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