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食在大宋 > 第四十七章 小年夜
  臘月二十三這天要祭灶,送灶王爺升天,家家戶戶都忙著做剪窗花,做花饃。

  文舒從梨苑回來卻一頭扎進了鐵盒子。

  年關將近,從明個起家里就要開始備年貨了,可前頭鋪子修整花了不少錢,上次賣桃子賺的六貫錢刨去門窗的木料錢,剩下的四貫錢花到如今恐怕也所剩無幾了,而前頭她爹日以繼夜趕工做出的兩副壽材也沒賣出去。

  再不賺點錢,這個年可怎么過啊!

  無奈,她只得選擇進盒子,去那個世界找找出路。

  好在半個月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那種練武強度,雖然如今有時打完拳手臂還是會泛酸,但相比一開始已經好多了,而成果也是顯然易見的。

  這不,今兒個一早她還跟休沐歇在別院的陸少卿過了兩招呢,雖然兩招就敗了,還被他鄙夷嫌棄了一通,但文舒依舊很高興。

  因為劉師傅說,她只學了半個月就能眼自小習武的陸大人過招,雖然只有兩招,但也算厲害了,所以她一點都不受打擊,反而更加堅定要好好練,爭取哪一天超過那個陸少卿,如此哪天看他不順眼,還能暗暗套麻袋揍他一頓。

  只可惜這次的山海之行并不順利,她很是倒霉的被傳送到了一座雪山上,入目所及之處,除了白色再無其他,她就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漫無目地的走了兩刻鐘,然后被系統傳了回來。

  沒錯,這次是兩刻鐘,用系統的話說也就是三十分鐘。

  文舒發現好像每一次進去,滯留的時間都在增加,雖然增加的幅度很小,只有幾分鐘,但卻是真真實實的增加。

  帶著滿身風雪從盒子里閃回,文舒拍了拍身上的細碎的雪花又跺了跺腳,將肩頭后背的雪沫子從身上抖落,然后搓了搓臉,讓自己臉色看起來盡可能紅潤些,才出了房門往廚房去做午飯。

  因著晚上才是重頭戲,所以午飯她做的很簡單,一個肉沫豆腐外加昨天剩的半條魚,便是父女倆的午飯。

  “明日你生辰,想要什么生辰禮?”飯桌上,文泰扒了口飯問道。

  文舒搖搖頭:“沒什么想要的,這生辰年年過,今年便不過了吧。”

  文泰似知道她想什么,嘆了口氣:“你別想那么多,生辰一年才一次,爹爹是沒本事但一身衣裙,一盒胭脂還是買得起的,上回玲丫頭來咱家不是說,夷豐街新開了家衣裳鋪子嘛,有空你倆約著一起去看看,若有中意的就買下。”說話間,便起身回房拿了一貫錢出來。

  “爹,咱家就剩這一貫錢了吧,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是留著買年貨吧。”文舒搖頭不收。

  “誰說的,爹還留了五百文呢。”

  文舒嘆氣,隨后又聽得她爹道:“而且剛才城外有人來請爹下鄉呢,對方是富家,雖說不獨請爹一個人,但工錢肯定是不會少的,你就別操心了。”

  “下鄉?哪家的?爹不是不接下鄉的活嗎?”

  “以前不接是因為咱自家的壽材都做不贏,哪里有空出外差,如今兩副壽材堆在鋪子沒人買,我還要坐在家里空等不成,而且靠近年邊,孫員外家出的工錢高,做完有兩貫呢。”

  文舒猶豫了下,問道:“在城外哪里?遠不遠?來回有人接送嗎?”

  她爹不接下鄉的活可不止是因為家里也能做活又或者自己做能賺得多些,最重要的是,下鄉人家若是離得遠,不方便來回的話,主人家一般會留宿。

  而文泰擔心女兒一人在家不安全也不方便,所以從來不接下鄉的活。

  “不遠,就在泉莊,要什么接送,出了城門向東走一段路就到了。”

  這么說就是沒接送了,而且泉莊,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文舒仔細想了想,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哪里不遠,爹當我不知道泉莊在哪么,光是從城門出去就有近十里路呢,再加上蕭茶巷到城門之間的五里路,加起來便是十五里路,每日來回就是三十里路。您白天做活忙累一天,再這么起早摸黑的趕路,身體如何吃得消,不行,這活不能接。”

  “沒事,爹腳程快,要不了多少時間,而且這家工錢開的高,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文舒想了想,“那爹就在主人家留宿吧,不必每日趕回來了。”

  “那怎么行,你一個女兒家.....”

  未等他說完,文舒便打斷了他的話:“你女兒可不是一般的女兒家,整個蕭茶巷誰不知我威名,哪個傻的敢自找沒趣,真要有哪不長眼登徒子,看我不分分打得他哭爹喊娘。”

  看她舉著拳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文泰不禁笑出了聲。

  “我知道你吃不了虧,只是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你眼下正是相看人家的時候,我只恨不得別人得了失憶癥,忘了你一身怪力的事,哪里還敢再張揚出去。“

  “我不管,您要是不答應,那這活就別接,這生辰我不過了,衣服胭脂我也不買了。”說著說著,眼圈一紅,眼底竟然泛起了霧氣。

  文泰一怔,心底酸酸軟軟的,沉默了好一會嘆氣道:“成吧,那你睡覺前記得把院門和房門鎖好,平日里也低調些,莫要招人眼,要是真要碰到登徒子,也別客氣,不就是力氣大嘛,什么都比不得安全重要。”

  文舒聽話的點點頭,此事便這么說定了,吃過飯,她便也開始蒸花饃,剪窗花。

  花饃主材料為面粉,其實就是做得比較好看的鏝頭,大體上分為敬神和走親戚用的兩種類型,前者莊重,特別要制做一個大棗山以備供奉灶君。至于后者就比較隨意了,想做什么式樣全看做饃之人的心情和手藝。

  往年這些也都是文舒在做,所有活計了然于心,只是今年在學里讀了一年書,又在姬廚娘那里學了不少糕點樣式,有些花樣好看的,她覺得稍稍改動一下,也可以用到花饃上。

  這一忙活,一下午便過去了。

  到了入夜時分,東京城街市人家燈火齊亮,將一個暗夜寒天照得亮如白晝,小巷里,孩童們穿著厚實的棉襖,兜里揣著又甜又粘的麻糖,瘋跑著追逐嬉戲。

  主婦們則在灶房里高誦祭灶謠。

  “灶王爺爺你聽著,廚房里你見天瞄著過。我頓頓省吃又儉喝,拋米撒面是一時錯。爐窩里骯臟是娃哩多,你老人家可得擔待著。這糖瓜吃不了全拿著,捎給玉皇大帝嘗一嘗。我這里與你把頭磕,上天去可要與我把好話說。初一你早點回來別耽擱,到咱家吃我蒸的棗山饃。”

  禱告完,將灶君像慢慢揭下來用火燒掉,表示灶君已經上天。直到除夕晚上,再將新灶君像貼上去,這便算是另一年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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