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一時間沒說話，見他這反應，蕾恩不禁歪頭道：“我說，你不會是覺得當英雄，就得用拳頭解決問題吧？”
“啊？不，我沒那意思，只是……”布魯斯苦笑著撓撓額頭，嘆道：“學習東方？問題是，老美的國情，民情，意識形態……東方的做法很難在這里推行，這相當于改革，甚至可以提升到革命范疇。”
蕾恩樂了：“那這就有意思了，你把我們這些超凡存在當成人類的頭等威脅，可是比較起來，難不成讓老百姓日子過的更好，反倒難度更大？
據我們了解，貌似你的志向是讓哥譚市變的美好，看來我們誤會了，你的志向是當屠龍勇士吧？”
布魯斯略帶尷尬道：“抱歉女士們，我不是在針對你們，我過去有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我見過一個非常出色的好人，近乎完美無缺，可最終，他還是變成了壞人。
而一個好人選擇了做惡時，甚至更加可怕。
我承認，我考慮問題不夠全面，但面對手持核按鈕的人，擔心其變壞，不算過分的多想吧？
當然，你們說的對，現在看來我確實是不自量力的很，我也承認，這主要源自無知，和我的……無力感，這感覺真的很糟糕，當自信崩塌后……”
布魯斯嘆了口氣，苦澀搖頭：“我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讓威脅徹底消失。”
“所以說，韋恩先生就不適合參與到超凡戰爭中，因為這涉及到的可不止是人類世界，假設韋恩先生有能力做到消滅我們，那么外星人，或者其他世界的強者再來，誰來抵擋？這樣的格局……”
戴安娜沒有繼續說，但用帶著不解的眼神看著細雨，顯然她這話問的也是細雨。
跟這個眼皮子淺的凡人有必要廢話么？有大事，也是咱們姐們兒這么能打的商量吧？
細雨、蕾恩還沒說話，布魯斯急忙接道：“抱歉，但請理解，畢竟我今天才知道諸位的存在，以及來自其他世界的威脅，這顛覆了我過去對世界的認知。
而且我同意你……哦，抱歉，還未請問諸位……”
“戴安娜。”
“細雨。”
“蕾恩。”
“戴安娜小姐，你說的沒錯，我眼界、格局欠缺，但不管怎么說，我已經參與進來了，而且得到了細雨女士你……女兒賦予的超能力。
我想你之所以愿意跟我說這么多，是在考察我是否夠資格擁有這超能力，來決定是否收回這力量。”
細雨微點頭：“算是吧，我女兒畢竟是個孩子，調皮貪玩，做事沒考慮后果，但當母親的，得把后續問題解決了。
就像你說的，你懷疑擁有核按鈕的人會變質，我們也要考慮獲得超能力的人是不是思想偏激的人，否則你做的惡，豈不是要算到我女兒身上。”
布魯斯正色道：“女士，你們的話，我不是沒聽進去，也反思、考慮了，確實，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但既然各位對我一清二楚，那么想來也知道，我是有原則的，我不殺人，不用槍，哪怕是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我也不下死手，只是送進監獄。
今天世界觀被顛覆，確實冒出了不該有的極端想法，真心話，我自己都為之汗顏，羞愧難當。
但我一生追求的，都是做正確的事。
迷茫不可怕，可怕的是走錯路，關鍵在于找到對的方向，各位見多識廣，顯然對世界到底什么樣，更加清楚，還望……不吝賜教。
請相信我，我是真心請教，我也不想因為眼界格局欠缺，任性判定是非，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還行。”蕾恩點點頭：“知道虛心，就還有救。”
細雨道：“只要你有心，這不難，所謂眼界、格局，其實都在道理之中，而道理早就在，一直都在，幾千年前的先賢，就已經把智慧結晶記錄于經典。
當然我說的不是唯一神的那套排他教義，畢竟按照那些教條解釋世界的話，外星人來入侵地球豈不成了笑話，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么？”
戴安娜噗嗤樂了，接道：“這倒不假，如果只有一個神的話，那么咱們折騰什么呢？
唯一神要做的，應該是選一家虔誠的信徒，準備一艘能飛到宇宙的方舟，每種動物帶上一對兒，等待氪星人殺光地球人之后，再回來。”
細雨繼續道：“韋恩先生，如果你有心解惑，多看看書，走心的看，古有先賢明理，近代，也有偉人的著作，都有大智慧。
嗯，如果你能放下極端的意識形態偏見，我個人推薦……多看看老馬和毛先生的著作，其精華，都是直指問題的核心癥結所在。
我們且不說宇宙危機，地球存亡，往小了說，就哥譚市而言，你為之忙活了半輩子，卻還是沒有根本改善的癥結，可是在上個世界，人家就寫明了解決方案。”
戴安娜聞言又樂了：“你是讓他加入鐮刀錘子組織？老美雖然還有沒被CIA、FBI殺光幸存下來的，可想成事太難了，影響力太微弱了。
不過蝙蝠俠搞革命……想想都有趣。”
細雨笑道：“什么組織不重要，重要的是實事求是，既然韋恩先生說畢生追求是做正確的事，那么就不能太懶惰……”
“懶惰？”布魯斯不解的打斷道：“女士，我有欠缺我承認，但懶惰還談不上吧？”
細雨道：“自然是懶惰，因為你的勤快就沒用在刀刃上，當然，不能全怪你。
西方的教育、媒體、影視作品，都在告訴人們，別國社會出現問題，一定是執政政府出了問題，應該推翻。
但卻從不告訴人們那些問題本身應該怎么解決，有多少種方法，以及事后應該怎么改革。
只是簡單的給了個一刀切選擇，大家一塊選個新老大出來，似乎只要換了個人，一切就都變的美好了。
國家大事，豈是這么簡單的，何其幼稚。
解決問題，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方法中可以包括解決某個人，但只選擇這一個方式，不是懶是什么？
就說你吧，哥譚市的黑幫分子你送進監獄了，但留下來的勢力真空，還是會被新的黑道填滿，又換了個新的黑幫頭子，僅此而已。
一如你之前的想法，知道了我們這些顛覆認知的存在，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讓我們消失，你就不能試著和我們溝通么？對話總比對抗強吧。
所以你的勤快，應該用在找到癥結所在，解開它，沒有戰略層面的思量，戰術再精彩，也是百忙一場。”
布魯斯一攤手：“我這把年紀還……好吧，只要CIA、FBI不知道蝙蝠俠是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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