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汀繼續道：“所以我有了個想法，想試試可不可以用人工智能管理人類，畢竟人工智能沒有私欲，不會貪腐，也永遠嚴謹，不徇私情，更加不會做愚蠢的決定。
說不定，那些蠢貨能明白，他們犯蠢的決定影響不了機器人。”
巴基道：“所以這就是真相？一切都因為蠢貨？”
賽博汀搖頭：“不，當然不是，因為這計劃依舊失敗了。我當時的想法過于天真，沒人希望被機器人管著，無論是聰明人還是蠢貨，事實上我自己也不愿意。
后來我又試過很多方法，結果都不理想。
失望，絕望，導致我誕生了一個極端想法，干脆把人類毀滅了算了。
于是天網計劃誕生，讓天網在未來摧毀人類，但絕境之下，人類最美好的一面卻展露無遺，當然，最惡毒的一面也相應而生，同樣蠢貨依舊存在。
不過那些美好，讓丑惡和愚蠢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不能因為惡和蠢，而忽略了善良和勇氣，人本來就是復雜多樣的，雖然我有改變世界的力量，但人類是否該毀滅，不該由我決定，我也沒少犯錯。
總之經過各種各樣的驗證，見證了人性的各種可能性后，我的目的又回到了本源，追求知識，真理，其他的，隨他去吧，做科學家更適合我。
而審判日之后的世界，是個完美的實驗場，我可以驗證自己的各種想法，當下提出構想，未來給我數據回饋，再次改良，再次驗證，再次回饋……如此往復，我可以研究任何我感興趣的課題，并且總是成功。
如果實驗結論是錯的，那么干脆抹掉那個現實，只需要我改變想法，那個現實就不會存在，看，做個單純的科學家，省心多了。
并且，人類抵抗軍做的應對性發明，有時也會給我靈感，畢竟戰爭是科學發展的催化劑。
更有意思的是，時間總是給我各種驚喜，后期我更多的興趣，是放在研究時間上，時間不僅僅能影響歷史，還能影響空間，這課題太有意思了。
當然，你們的出現也算個小驚喜，尤其是那個能干掉天網的病毒，還不止一個版本，沒辦法，我只能徹底重塑新的人工智能，讓你們的針對性病毒無效，所以，天網變成了軍團。”
謝知不置可否，問道：“那么，你搞清楚時間的真相了么？”
“當然，但是……”賽博汀擠擠眼睛：“我不告訴你們，呵呵，年輕人，相信我，玩弄時間終究會被時間玩弄，這個秘密我還是帶進棺材比較好，嗯，你們會給我準備棺材吧？”
謝知咂吧咂吧嘴：“我始終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你一點都不在乎會死掉？你真的玩夠了？”
“沒有，永遠都不會玩夠。這么說吧，年輕人你睡過懶覺么？”
沒等謝知回答，賽博汀繼續道：“我是個自律的人，否則不會取得今天的成就，但我小的時候還是睡過懶覺的，總是在想，再睡五分鐘我就起，可五分鐘后還想再睡五分鐘。
而當我擁有了幾乎心想就能事成的能力后，我發現自己并沒那么自律，不，應該說這誘惑太難抵御。
我總在對自己說，再用一年，就結束一切回歸正軌，可一年后我又說，再用一年，不礙事。
結果年復一年，最后我徹底放棄了，給自己的期限是臨死之前，結束一切。
但有時我也會想，我死之前還會做什么？也許，等我老糊涂的時候想法又變了，因為怕死，真的改變生命形式。
那么一切，也許永遠都不會結束，坦白說，之后會造成什么樣的結果，我也猜不透。
這也是我沒有抹掉過去關于我的信息的原因，包括101型外皮，也許會有人發現真相，幫我按下停止鍵。
所以你們的出現，我還是有點小欣慰的，呵呵，我留下的線索不是沒人發現。”
看著老人笑嘻嘻的樣子，謝知搖搖頭：“你這么說的話，我都覺得你還不太該死，都不太想殺你了。”
賽博汀不屑的一擺手：“得了吧小伙子，你這就虛偽了，打你們出現我的超能力就失效了，說明什么？我沒有未來了，玩時間我才是行家，扯這個太不誠懇，省省吧。”
“我只是沒見過你這樣的，都說笑對死亡，你這都不止吧？”
“沒指望你能理解，我明白，你還是在擔心我有什么后手，比如我是個克隆人，真正的我還藏在別的地方。拜托，我要是留著不被人干掉的后手……”
說到這賽博汀用煙斗指指二人，淡然道：“你們早就死了，你以為我研究的就是人工智能和機器人？小伙子，擁有未來這個安全的實驗場，我什么不敢實驗？地球被我搞沒不下五十次了，核武器算個屁。實話告訴你們……”
賽博汀指了指地板：“下面有個地下基地，天網就在下面，我用得著等天網誕生么？那不過是樹立個靶子，依舊是實驗的一部分。
而天網二十年前就誕生了，當然，是我把一個個終結者拆了之后造的，那時候的工業體系還不行。
至于這些年我研究的東西，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只是……”
賽博汀嘆了口氣：“……很難下決心停下，行了孩子，甭害怕，我對權利沒興趣，否則也不會等到今天，我想的話，二十年前就可以統治全世界。
而利用時間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看透很多無聊的東西，唯一讓我放不下的，永遠是知識。但探索之路永無止境，知識是無比美妙的，可也讓人上癮，總是在誘惑我繼續下去。”
巴基和謝知相顧無言，這老頭的確不是好東西，用全世界做實驗夠壞了吧？但也不是純粹的惡人，說是瘋子吧，也不對，人家并沒做無法挽回的決定，只能說，時間機器的力量太過誘人，換成自己，未必就不會用這東西搞三搞四。
但理解歸理解，無論老頭說的是真是假，他必須得死，沒完沒了的循環必須終結。
不過嘛……可以再聊幾塊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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