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女警。
女警說道：“我們隊長讓進來看看，領導需要什么東西，我還給你拿，”
“不需要，這里挺好的。”
“房間很久沒有人居住，有的東西缺了，有的過期了，你需要什么，直接去一樓的值班室里要。”
“好的。”
“那就不打擾您了。”
“哎，問你一件事，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女犯來打掃衛生？”
女警怪異的看著林曉：”我們這里的規定，女犯不準出監區的，有特殊情況，必須經過監獄長批準，才能出監區。”
“我再問你，這里是不是有一個漂亮的女犯人，她殺了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做成干尸，和干尸同床共眠了好久。”
“有，不過去年就執行死刑了。”
“哦------”林曉如墜五里云霧。
“領導認識這個女犯？”
“不，不認識。”
女警又走了。
林曉再也睡不著。
過了一陣，赫蓮娜上來，說道：‘你臉色不好，和明省長一起是不是喝的太多了？”
“是，酒勁沒有過，胃里難受。”
待會兒我給你做碗湯面，多放姜蔥，你再醒醒酒。“
“沒事，多喝點開水就好了。審訊情況怎么樣？”
“萬金達開口了，涉及到舒密的好幾個官員。不過，這只是線索，能不能作為證據使用，要移交紀委審查調查。”
“萬金達的供述不會假。”
“要證據，旁證，形成證據鏈條，才能認定。行賄多是一對一，一對一的案件，僅依靠口供很難認定。”
“開口總比不開口好得多，案件在往深里發展。相關證據你們要不要繼續調查？”
“這超出了我們的職責范圍，聽明省長的指示。”
“好吧，你們在這里辛苦。我回去了。”
“回去后保重身體，注意自己的安全。”赫蓮娜盯住道。
林曉一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經常熬夜會變老的。”
······
來到大門口，叫上楊樹峰和趙翰，三人回舒密。
回到辦公室，林曉撥了胡建偉的電話：“徐坤生的案子什么情況？”
“林書記，我就是準備給你匯報的。今天請了專家，賬薄和電腦無法修復了。徐坤生確定是生前入水。對建投集團人員的審查，他們說只干活，至于賬上的事情，他們不清楚。會計說這幾年的賬目都在賬本上，具體的往來她說不清楚。”
“徐坤生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目前難以判定，有自殺的動機，也有他殺的嫌疑。”
“你說的是屁話，街上的老太太也是這么認為的。”
“林書記，干警們已經盡力了。”
“是，你們盡力了。回頭我給你們請功！”
林曉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
三天以后，政法委書記樊綱找到林曉，緊張的說：“林書記，報告你一個情況，胡建偉已經兩天找不到了。”
林曉心里一驚：“什么情況？公安局里打聽了嗎？這家伙是不是在哪里喝酒喝大了？”
“不會，是公安局報過來的，他兩天沒有去單位上班，家里也沒有見。手機一直關機。”
“會不會出了意外？”
舒密最近抓了很多人，是不是有人懷疑是胡建偉辦的案子，報復他了。還是徐坤生的案子有了新的線索，有人為了阻擾案件偵查，把胡建偉拘禁或者殺害了？
“你馬上給州政法委匯報。同時，組織舒密干警盡快查找。”
“是，林書記。”
公安局長失蹤，這不是小事情。
召集來公安局的幾個副局長，詳細詢問了胡建偉這幾天的行蹤，除了在徐坤生的案子上，其他時間就是開會，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胡建偉潛逃的可能性也不大。
簡短會議后，林曉把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馬國強留下。
“你給我分析一下徐坤生的案子，到底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馬國強是舒密的老偵查員，警校畢業以后先是當偵查員，然后是刑警隊長，接著是副局長。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不過現在的馬國強滿臉疲憊，一臉惺忪，精神恍惚，見林曉問道徐坤生的案子。馬國強說：“林書記，我知道您當過公安局長，破過多起大案，馬國強溺水的消息傳來，很多偵查員都說這是殺人滅口，街上的老百姓都這樣說。”
“既然是這樣，你們這幾天有什么收獲？”
“徐坤生在出逃之前，和縣里有關領導聯系密切。”
“你們調查了嗎？他出逃之前都和誰聯系過，說了什么？和案件有沒有關聯？”
“線索是胡局長親自去查的，他說見了領導，領導說是徐坤生給他們匯報火災情況和這幾年城投公司的項目情況。和案件沒有牽連。”
這個情況，胡建偉一直沒有給自己匯報。
“徐坤生出逃之前都和那個領導聯系過？”
“武柏栓、周展、還有胡建偉胡局長。”
媽的，胡建偉知道徐坤生的下落，還一直裝模作樣的布置大量警力搜尋。
林曉點上煙。扔給馬國強一支。
馬國強沒有敢點煙，在手里捏巴了一陣，抬起頭：“林書記，其實胡局長的去處很清楚。他是被紀委帶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當偵查員多年，從各種信息判斷來的。舒密打出來多個黑惡犯罪團伙，團伙案子搞得差不多了，該收拾保護傘了。舒密的保護傘是誰？掰著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第一個是胡建偉胡局長，其實這些天他很焦慮，從省廳直接到舒密抓人他就意思到自己的命運要過坎了，期間他去省里去京城活動，好像收獲不大。在局里經常發脾氣，訓斥班子成員和干警。經常喝的大醉，有一次我聽見他在辦公室里哭了。
胡局長是我警校的師兄，家在農村，從派出所的片警一步一步爬到局長的位置上，確實不容易，這幾年舒密犯罪猖獗，作為局長他也想下狠手治理，但是阻力太大，還沒有行動，就有人通風報信。剛抓了人，還沒有送進看守所，說情的就堵住了門。
慢慢的他變了，和某些領導打的火熱，也和老板打的火熱，和街上的所謂大哥也過從甚密。”
馬國強是要反水了！
“舒密黑惡勢力的第二個保護傘是誰？”
馬國強點上煙，垂下頭，吸了幾口，緩緩的抬起頭：“林書記，是我。我要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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