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忙我真的給你幫不上。”林曉笑著說。
高穎愣了一下，旋即笑罵道：“女人撒尿你要是能幫忙，你這個政法委書記牛了。”
在高穎對面的椅子上坐了。
“今天來給你宣布了，我心里一塊石頭落地，你是縣級干部了，以后我只能幫到你這里了。”
“高書記以后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你要是成了封疆大吏，還有提拔我的空間。”
“當一個縣委書記已經把我搞得精疲力竭，仕途到頭了，以后不想努力了。順其自然吧！”
“縣委書記要是擺爛，我們副職要躺平了。”
“你敢，說說下一步你的工作打算。”
“還沒有譜，就是來向您討教的。”
“我只給你提幾條要求，具體怎么執行我不管。第一，年底全縣群眾的安全感滿意度進入全省第一梯隊，前十名。第二，年內不能發生可控性惡性案件。第三，不能發生大規模群體性事件和越級纏訪鬧訪事件。能不能做到。”
“有點難度。”
“我不管多大的難度，年底了算總賬，你要是糊弄我，我能把你提上去，就能把你打下去。”
“我掏吃奶的力氣干活還不行嗎？”
高穎一笑，東陵的政法工作一直是她頭疼的事，公檢法的幾個頭兒不和，群眾法制觀念淡薄，干警違法亂紀事情不斷出現，黑惡勢力像割韭菜一樣，一茬沒有清除，又一茬起來。安全穩定是發展的基礎，是百姓的初級訴求，所以挑選一個得力的政法委書記，是她這個縣委書記一直惦念的事情，把林曉推上來，除了個人感情，更多的是基于工作上的考慮，基于東陵的現實治安狀況考慮。
從干部履歷上看，李勛和連振高都可以當政法委書記，但是高穎清楚，兩人在東陵幾年，和社會上的灰色勢力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他們當政法委書記，或許明面上能糊弄幾年，但是要徹底的鏟除黑惡勢力滋生的土壤，全面提高干警素質，讓群眾切實感受到安全穩定幸福，那是不可能的。
林曉年輕，有干勁有闖勁，有頭腦，懂法律，嫉惡如仇，敢想敢干，政法工作交給他，高穎放心。
見高穎在沉思，林曉問道：“高書記，我有一事不明白。”
“說。”
“我政府辦主任才幾個月，根本就沒有想著提拔。沒有跑，沒有動，沒有請客送禮，好事咋就輪到我的頭上了？”
“是有人看上你了。你還不高興？”
“我才上班幾年，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可是任命一個縣級的常委，縣委書記只有建議權，最終拍板的是市委。在市委或者更高一級，要是沒有過硬的關系，不要說直接進常委，就是弄個副縣長都難。”
高穎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士為知己者死，知遇之恩終身相報。”
“你那么聰明，會猜不出來？”
“是不是年前你帶我進京，見了穆大姐，你向穆大姐推薦了我？”
“算你聰明。”
“穆大姐是干什么的？她那么大的能量？”
“你知道不少了，以后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打聽穆大姐的身份，你也打聽不出來。”
“好，以后我只負責干活，不打聽。”
林曉站起來要走，高穎說：“你等一會兒，給我參謀一下，新來的兩位副縣長的分工咋安排？”
“高書記，這事你應該和高縣長，縣委副書記一起商量，我對他們不了解，不敢亂言。”
“亂言也得言，我就是讓你胡說的。”
“那好，王康副縣長長期在鄉鎮工作，熟悉鄉村，熟悉農民，我的意見他負責農口。李莉副縣長在市委工作，人長得漂亮，可以讓她負責文化教育衛生，其余的副縣長做適當的調整。”
“嗯，我也是這么考慮的。”
林曉本來想說李莉和卜高升的關系不正常，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背后說人壞話，不是林曉的本性，李莉剛來，看她以后的表現吧！真要和卜高升勾結在一起做壞事，那時候再提醒高穎不遲。
高穎看看表，說道：“該下班了，走吧，吃飯！”
“往那吃飯？”
“常委樓。”
“我才不去。”自從那一次在常委樓餐廳里挨了尹二民一耳光，這么長時間，他一次都沒有再去過那個餐廳。
“咋不去了，你是常委，去那里吃飯是應當的。”
林曉一囧：“我把這茬給忘了。”
來到常委樓的餐廳，常委們和幾個副縣長都在，今天班子里增加了新人，按照高穎的安排，要聚一聚的。
總共安排兩桌，高穎負責一桌，卜高升負責一桌。沒有酒，菜很豐盛，餐廳師傅一大早去市場上買了一個剛殺的小羊，等于是全羊宴了。
席間，高穎說了幾句開場白，其余的常委以茶代酒給林曉干杯。
不到一個小時，吃飯結束，通訊員過來，對林曉說：“林書記，這是您住室的鑰匙，里面被子床單都換過了，您哪里不滿意，我們再換。”
“那個房間。”
“501”
“好。”以后自己在常委樓里有住處了。
上樓，剛好碰見李莉副縣長，兩人幾乎同時到了五樓。
“林書記，你在五樓住？”
“是啊！”
“真巧，我也在五樓，502。咱們是鄰居，以后我會經常敲林書記的房門請教的。”
這棟樓說是常委樓，其實有外地的副縣長，在東陵沒有住處，也安排在這里住。
打開房門，里面干干凈凈，地板锃亮，能照出人影來，墻角兩盆綠植，生機盎然，桌子上有一本通訊錄，林曉翻開，找到政法委辦公室主任的電話。要他通知，今天下午全體會，各自匯報去年的工作和今后的打算。
掛了電話，感覺一股香風襲來，抬頭，見李莉站在面前，剛才打開門，覺得屋子里的家具有點氣味，半敞著門，想不到李莉過來了。
“林書記，你工作抓的真緊啊！”
“先熟悉熟悉情況。李縣長，坐！”
李莉一屁股坐在了林曉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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