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的問題很多，但最終卻都歸結于這個問題。
道神族掌控圣元仙域，底下的萬族，諸多勢力……當然也會有對其不滿的。
可是，不滿又能如何？
道神族的實力，足以滲透到圣元仙域的各個角落。
誰敢公開與道神族作對，誰就得承受被滅門的代價。
在第七次仙域大戰后，道神族剛來到圣元仙域之時，不少大族，不少勢力都曾做出過反抗。
其中就包括鬼族的一些分支血脈。
結果呢？
這些大族和勢力全都消失在圣元仙域的歷史長河當中，化為了塵埃。
在那一輪大清洗之后，圣元仙域內就再也沒有任何族群和勢力敢反抗道神族。
而道神族也逐漸隱于幕后，只是扶持起道神殿作為代表，汲取整個圣元仙域的修煉資源。
這么多年來，每個大族和勢力都被道神族踩在腳下，為他們持續不斷地輸送利益，以此來換取在圣元仙域內穩固的地位。
這樣的局面，已經維持了很多年。
方羽和冥離，一名人族，一名鬼族……兩個都算是神族的手下敗將。
而且，就區區兩名修士，怎可能掀翻道神族這樣的龐然巨物！？
退一萬步而言，就算方羽和冥離真有實力把道神族給解決掉，那道神族上面的那些神族呢？包括最為恐怖的至高神族呢！？
神族當道！
這是整個仙界的大趨勢，無法逆轉！
無論是方羽，還是冥離，又或者是某個大族，乃至于某個仙域……在這般洪流當中，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大趨勢！
因此，在柒天驕看來，方羽和冥離的做法簡直不可理解。
修為能到這種地步的修士，一定不可能是傻子。
可問題是，他們準備做的事情卻完全脫離實際。
“后果？我們當然想過了，無非就是一死。”冥離微笑道，“我的很多先輩都死在了神族之手，我的最壞結果……不過是跟這些先輩一樣，死在神族的手中罷了。”
“既然知道會死，為何還要去做這件事？”柒天驕皺眉道，“就算你們真能震動道神族又如何？道神族后面還有多少更強大的神族分支，你知道么？”
“知道。”冥離答道，“我只是不想跪著活。”
聽到這話，柒天驕沉默了。
“無論你們要做什么，你們都不該牽扯我們這些無辜的勢力進來……”
沉默片刻后，柒天驕咬牙道。
“誰讓你們與道神殿有關系呢？”冥離笑道，“方尊者只是希望通過你們找到南道神殿的刑尊而已，也不算把你們牽扯進來吧？”
“怎么不算！？若道神族未來清算，我們金玉仙府難逃一劫！”柒天驕沉聲道，“你知不知道，在道神族那些大尊的眼中，我們這些勢力與地面上的螻蟻沒有區別？”
“他們不會追究細節，只要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對他們來說都得死。”
“他們一根手指頭按下來，金玉仙府就沒了！”
冥離眼神微動，沒有說話。
道神族有多強，他過去雖有預估，但并不清晰。
而現在，在柒天驕這么一位修為可能在高階混沌仙，甚至于金仙的修士口中……道神族仍然是不可觸碰的存在！
可以看出，道神族在這圣元仙域內的統治力，到底在何等程度！
“那也沒辦法啊，府主。”冥離還是面帶微笑，說道，“所以，你也只能希望我們能成功了，不是嗎？或者，你也成為方尊者的追隨者，這樣我們都在一條船上，共同對抗道神族。”
“要是失敗，大家反正都得死。若是成功……你可以想象能夠得到多少好處。”
聽聞此言，柒天驕臉色大變，下意識就要駁斥。
但是，看到冥離臉上的笑容，他又沒有把那些話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拿冥離毫無辦法。
……
小世界內。
轟鳴已經逐漸停止。
方羽抬起雙掌，運轉法則，迅速修復小世界內的場景。
那座山還是屹立在那里，就算是剛才的沖擊也不過是讓它晃動起來，并且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而在剛才的爆炸之后，方羽一直在小世界內搜尋刑尊的氣息。
果然，讓他發現了刑尊的氣息所在。
剛才的爆炸，并未讓刑尊神魂跟著被隕滅。
在神伏之甲爆開，肉身粉碎的時刻，他動用了某種仙法，將自身神魂轉移出來，避開了致命的威能轟擊。
只不過，這么做對刑尊的消耗顯然極大。
至少到目前為止，刑尊的氣息已經比之前弱了很多。
方羽抬起手，將刑尊的神魂鎖定，不讓其動彈。
“感覺如何？還能喊出來么？”
方羽居高臨下地看向刑尊神魂所在的位置，冷聲問道。
“嗖嗖嗖……”
刑尊的神魂無法動彈，只能釋放仙力重新凝聚肉身。
此刻的他，仰頭看著方羽，面容上已無先前的囂張與自信，有的只是恐懼與慌亂。
就剛才那一下的爆炸，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若他的反應不夠迅速，那么他必定就此隕滅！
對他而言，這是他此生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刻！
眼前這個方羽……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族怎可能……”
刑尊雙目圓睜，盯著方羽，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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