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航愣住了，竟然被女人打了。
“你特么的，敢打我，你這是茅坑里點燈，找死呀！”東方宇航猶如一頭被踩了尾巴的獅子，對著莫可可張牙舞爪，就要生吞了她。
“發生什么事情了！”聽到響動的張玉煌從后廚沖了出來，剛好看到東方宇航撲向莫可可，他使勁推開了東方宇航。
東方宇航往后趔趄了幾下，站定了。
其余三個跟班已經操起凳子準備干架。
幾個人視線相對后，瞬間氣氛變得詭異。
“張玉煌！”東方宇航震驚的看著他……
牟平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喊出了張玉煌。
當年，張玉煌和牟平、胖子、東方宇航都是一個圈子的，那時候圈子里的老大可不是東方宇航，而是張玉煌。
圈子老大肯定是最有錢的那個人。
輝煌集團當年可是杭城老牌上市集團。
而東方電子信息有限公司，不過是個組裝雜牌電器的小工廠。
東方公司80%的業務來自輝煌集團，沒了輝煌集團的訂單，廠子就會倒閉。
所以，雖說是一個圈子，但東方宇航只是張玉煌的跟班，胖子和牟平都是小資產階級家庭，是跟班中的跟班。
“呦呵，真是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老朋友！”東方宇航訕訕然的笑了，坐了下來，拿出香煙抽，“張少，想不到你淪落到在炸雞店打工了。”
“打工怎么了？憑自己的辛勞賺錢，比你們這樣富二代要好太多了！”莫可可維護著張玉煌。
張玉煌用手擋住莫可可，回頭用眼神示意莫可可不要再說話。
“東方宇航，都是老朋友了，給個面子，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張玉煌淡淡地說道。
“就此為止？你特么還以為你是從前的張少嗎？”
東方宇航的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屈辱的一刻……
那是一個星期天，張玉煌帶著女朋友姚蓓蓓去吃西餐，吃到一半的時候，東方宇航就氣喘吁吁的跑進了西餐廳。
“張少，電影票買到了。”東方宇航抹著額頭的汗水，畢恭畢敬的將電影票遞給張玉煌。
那年代可沒有手機買票，買電影票都是要排隊的。
而這種排隊、占座的雜活，張玉煌都使喚東方宇航。
張玉煌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東方家，靠著我輝煌家吃飯，讓你跑跑腿又怎么了。
張玉煌不知道的是，這讓東方宇航憎恨他。
排了1個小時的隊伍，有一路跑過來，嘴巴早就渴了，看到桌子上的水，就倒了一杯，但喝的太猛了，剛喝下去，就嗆到了。
嗆出來的水不偏不倚噴到了姚蓓蓓的身上。
頓時，姚蓓蓓就炸了，“你是豬嗎？這是我新賣的衣服呀，還吐我臉上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混蛋……”
東方宇航嚇壞了，急忙身手去擦……
“滾蛋呀！”姚蓓蓓一巴掌扇在了東方宇航的臉上，“你摸哪里呢？想趁機占我便宜嗎？惡心的狗東西。”
張玉煌臉黑沉，雙眸死死瞪著東方宇航：“你敢摸我女朋友？是不是活膩味了？”
“不不不，張少，這都是誤會，我怎么敢碰姚小姐呢。”
“跪下道歉！”張玉 ”張玉煌輕蔑道。
東方宇航驚愕，這可是在餐廳，此刻周圍的食客都在看向這邊。
“我不想重復第二遍！”張玉煌冷漠的說道。
東方宇航攥著手，咬著唇口，一個少年的自尊此刻在被無情的踐踏，他的眼淚在打轉，終究還是滑落下來。
雙膝在張玉煌的壓迫下，跪了下去。
沒有辦法，如果沒有輝煌集團，東方家就會破產的。
“對不起姚小姐！”
姚蓓蓓一臉的嫌棄，“算了，不和你這種狗東西計較了，趕緊滾蛋，看到你就惡心！”
這話就好像是一顆顆子彈，射進了東方宇航的內心，他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上。
所謂世事茫茫難自料。
20年河東，20年河西！
輝煌集團破產了，而東方電子信息公司，逐漸成為了杭城最大的家電代工組裝廠，每年的收益有一個多億。
諺語有云：當窮人成為富人的時候，他不會善待窮人，而會變本加厲的奴役窮人。
東方家發達后，東方宇航成為了第二個張玉煌，甚至更加的惡。
“東方宇航，看在我們以前是朋友的份上，給我個面子吧，別把事情鬧大。”張玉煌語氣有些哀求。
“哈哈哈哈……”東方宇航大笑，“你還有狗個面子，告訴你，這婊子的一輩子算是完蛋了，我要她被學校開除，我要把這店給搞垮，我要用一切手段，讓她知道打我的后果。”
張玉煌知道，東方宇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東方宇航，咱們認識那么多年了，終歸有些感情的吧，我替她向你道歉可以嗎？”
“道歉？可以，但道歉怎么能站著呢。”
牟平立馬接口：“古代負荊請罪是怎么請罪的，不懂嗎？”
張玉煌咬牙，他知道，這是要他跪。
“張玉煌別理他們！”莫可可拉住了張玉煌。
但張玉煌掰開了莫可可的手，他知道，這幾個混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他必須保護莫可可。
張玉煌還是跪了下來，“對不起，東方宇航，請饒了我們吧。”
“呼……”東方宇航呼出一口惡氣，這口氣憋在心里那么久了，但轉瞬后，又沒有覺得很痛快，“磕頭！”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莫可可拉起了張玉煌，“你們不走，我就報警了。”
張玉煌知道這不是報警能解決的事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混蛋不會放過莫可可的！
“可可，你別管！”說完，張玉煌就給東方宇航磕頭謝罪了。
“哈哈哈哈，哇，這人生真是太奇妙了，當年我給你下跪，現在你給我下跪！”
這話讓莫可可震驚了，張玉煌也曾經欺負過別人？
這話也讓張玉煌想起了，餐廳的那一幕。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真誠的道歉，現在我就只想好好的過日子，請你高抬貴手！”張玉煌真心實意的道歉。
“可以，畢竟咱倆以前是朋友嘛！”東方宇航邪乎的笑。
“謝謝！”張玉煌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事情就這樣翻篇了！
但……
“如果之間應該懂的分享，你說對不對？”東方宇航狡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