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見是一個全身包裹在一片黑布之中的男人扶著紅姑慢慢走過來。
“咳…咳……”
試探了笑離離的呼吸，感覺到呼吸仍在，九若微微舒了一口氣。
將才就在紅姑伸手拍來的一剎那，自己原本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就在那千鈞一發的一刻，落雪忽然擋在自己身前一晃，陡然間一個激靈，自己的雙腿便下意識地運起了蓮花落步的第九式——開門大吉。
因為扶著笑離離，雖然沒有全身而退，但也避開了要害，紅姑的那一掌便打偏打到了自己的肩上。
整個后背都是麻的，特別是肩胛骨，麻木，一絲知覺都沒有，九若毫不懷疑它是碎的。
整個胸腔震動，又悶又痛，又想咳地呼吸不過來，喉嚨間，翻涌而起的是絲絲腥甜的血腥味。
果然不愧是咱們九家逃命的不二法門，雖然好慘，但這條小命卻也是保住了吧。
“你！”
千妖的臉色一變張手，神情緊張而又戒備地擋在前邊。
紅姑卻沒有看他，視線直接越過落在九若的身上。
惡毒的目光如淬了劇毒的箭，九若掙扎著坐起，胸腔脹得厲害，又是一陣壓抑的咳嗽。
真是想不起來，自己與這紅姑到底是結了啥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以致她如此致自己于死地。
上回地宮她處心積慮利用自己給笑離離中上美人骨，原本還以為她要對付的是笑離離，可剛才……她對著自己天靈蓋所拍下的那一掌……
雖然處境落拓而又悲慘，但九若嘴角卻是攢起習慣性地笑看著迎視著紅姑。
她目光平靜而又坦然，可看在紅姑的眼里，卻是顯得不屑而嘲弄。她越是平靜，便越發顯得耀武揚威，好像便越發襯托著自己的悲哀與可憐呢。
左胸口寸寸成灰。
“你這丫頭，命還挺大的……”暗啞的聲音變得更冷更暗啞了。
“咳咳…彼此彼此。”
九若壓制著喉頭間翻涌的腥甜，扯起嘴角，意有所指地看向紅姑的左胸。
依稀還記得，自己從云頭跌落之際，恍惚瞧見彎刀落雪閃電一般刺入了她的胸口。
紅色的紗衣，上，刺眼的深深淺淺的顏色，雖然紅姑她表面上看來無甚不對勁，可從她身側，那個挺拔的高出她一個頭不止，全身裹在一片黑的男子緊張程度來看……
正中胸口的一刀，似乎她也沒討到便宜呢。
一聽九若這么一說，紅姑的臉色頓時又霍地一變，臉是白了好幾分，可眼睛里卻是蹙起了兩朵小火苗。
“我倒是快忘記了，你這丫頭一貫的伶牙俐齒。”
“咳咳，我倒是一直記得你小雞肚腸、陰險毒辣。”九若猶不怕死地說。
“你！！”黑衣人一怒，欲上前來。
“呵呵呵…”此時紅姑卻笑了起來，好像聽了天大笑話似的，幾乎要笑得前俯后仰了。
黑衣人趕緊又扶住她。
“我小雞肚腸？？？呵呵呵…這天下哪個女人不小雞肚腸？？”
女人？小雞肚腸？？怎么的…自己像是有點聽不懂了。以前從沒見過紅姑笑得如此的…瘋癲。嗯，難道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