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報仇,我們要報仇!!!!
“估計這妖女便是引那幫狂徒的間諜,聽說上回她便是去了沃野之地,各位仙友道友們,我們的族人親人不能白死,他們一個個都死得那么慘,連具全尸也沒有,現在大家說,我們要將這妖女怎么辦???”
“將她交出來!!!”
“將她交出來!!!”
“將她交出來!!!”
……
一道道恨不能飲她血,啖她肉,一道道殺人的目光從下邊傳來,九若不由得一顫,整個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手上一熱,卻是龍夏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其實這副場景,明明上回就經歷過,那時也是那幫發了狂一般的人,他們嘰嘰喳喳,他們說她是東澤之地來的不明來歷的丫頭。說她是極惡,極污濁之人,說她那樣的人不配當離離上神的弟子,或者是不配待在除了東南之澤以外的任何一個地方……
聽他們說,因為她的太不堪,然后連老天都出現了異相,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神馬的。說得她的存在好像是要翻天一般……
當時她便混跡在那群人當中,聽他們義憤填膺,聽他們振振有詞……當時她還很悠閑,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而此時此刻,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洶涌激烈得仿佛失去了理智的人群,唯一不同的是她由臺下,站在了臺階上,眾目睽睽、眾矢之的的……
可也就因為這站的位置不一樣,原來切身的感受也是這么的不一樣呢。
現在的她,恍惚、茫然、甚至是有種虛脫的感覺。
那時的她為何還能如此鎮定像一個沒事人一般,所憑借的、所依仗的,不過是那個人,他在臺上呢。
他說過,他會解決。好像和他在一起,是真的便什么也沒擔心過呢。
那時,她知道,有他在。
他一切都會為她解決,他寵她,慣著她?
可是現在,他一不在,她便成了這幫的彷徨與無助嗎??
原來以前,從未恐慌,是因為有他呢。
原來她以前那么如金剛百罩衣的保護膜,是他給的呢。
她一直便是他手心里那只自由飛翔的小飛鳥,他的一只手掌是她的天,一只手掌是她的地……
一滴眼淚從九若的眼角滴落……
自己怎么這么笨?怎么現在才知道呢!!!如果自己真的沒有了他,沒有了他……萬一他的那手,她的那天和地就真的沒了呢???
一滴、二滴、三滴……
無聲的淚水從九若的臉上滴落,她微低著頭。
一株二株三株,幾棵濃郁的樹蔭下立著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圈圈從縫隙處照下的陽光灑落在他那張精致得完美無缺的臉上,那分明就是夜的模樣。
夜緊緊盯著遠處高階之上的九若,瞧見在眾人淬了毒一般的指責目光下,她那微微垂著頭,垮著肩膀,如蒲柳一般薄弱的小身板。
當瞧見那一滴液體在陽光的折射中顯得異常明亮的淚珠,滴落在地時,他的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