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了不起呢。自己竟被當成了災星和禍水呢。這倒和二十一世紀那些朋友笑稱她為“妖孽若”有點類似呢。
只不過，在二十一世紀，妖孽二字卻不一定是貶義詞。
而現在么。
“師父不嫌臟嗎？”
夜望著一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的九若，唇角一勾，顯出幾分嫌棄的神情。
九若掀著眼皮看向他。
他是真的長得精致得過分，好像他是上天最為寵溺的小兒子一般。不知等他長大了，又是怎樣一番顛倒眾生的模樣。
“你怎么過來了？乖，你去你初雪師伯那里找吃的吧！”
九若沒幾分好氣地說，每吐出一個字，都牽扯嘴角的傷口裂開，又一股鐵銹的味道彌漫。
“過來找你……”夜撇著嘴巴，眼睛望見她唇角的那一抹殷紅，不知怎的，想起之前在樹下瞧見崖邊唇齒交纏的兩人，眼睛頓時一縮。
其實，他早就到了，在碧落上神之前。在九若前腳到，他后腳就到了。
從天色微明，到紅日的噴薄欲出。在淡淡顏色洶涌的云濤被沁染成一片紅海……
他看見他們二人依偎在一起，他聽見離離上神說夢里人說眼前人……他看見他們二人相濡以沫……
真真的，真真的是一對有情人呵～
想起那人的唇壓在她的唇上……
“你真的很臟誒～”他瞳孔縮了縮。
雖然是異常天真的口吻，可字字又冷得嚇人。
剛才滾那一圈，手肘上的一塊衣服都被磨破了，可見身上定是狼狽無比。可是九若卻滿不在乎，望望眼前這熊孩子身上潔白如雪的衣裳。
終于確定，這孩子是有潔癖了。
“找我干嘛？去找你初雪師伯吧！跟著他有飯吃～”九若又說。
“我不過來，怕你會臟死誒～況且，我可是很忠貞的，既然說跟著你要吃的，那我就絕不會去向別人要吃的……”
唉。九若只聽見他嗡嗡說著，實際上也沒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也沒那個心力此時去和他抬杠。
一下子挫敗了一般，將整顆腦袋都垂在膝頭間，她現在滿心想的都是，離離上神，他究竟是……
她還不懂，她還不懂這個奇怪的世界。
她沒有靈力，她不懂別人，這個偌大的蒼梧山，一眾九個師兄師姐，雖然看起來大家都相處得不錯，可到底也是假象。她不了解他們每一個，他們每一個都好像有著掩藏至深的秘密。
小時候爺爺曾抱她在膝頭，教她讀詩。
讀到那一句：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當時她還懵懂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可是直到第三江湖走一遭，再來到這個叫做四海八荒的地方。才恍惚明白過來。
四海八荒辣么大，可是卻沒有一處是她家，她任性了那么久，那么無所顧忌無非就是仗著離離上神。可是如果他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她呢？她又該怎么辦？
“唔～好吵！”
夜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有些厭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