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夢魘了？”紅姑暗啞的聲音傳來。
九若捏著額角在桌邊坐下，看著她。
她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上一回，做過夢之后，她說的便也是這句話，她好像真的是什么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夢見了誰嗎？”九若眼睛看著她。
雖然紅姑掩飾得很好，不過九若還是捕捉到她的瞳孔有一瞬間收縮。
“我又怎么會知道呢？”紅姑自斟自飲。
“那。你總該知道我的師父離離上神在哪？”九若緊緊盯著他。
“嗯。我知道。他已經離開黃泉了……”紅姑點點頭。
“你說什么？”九若驚叫了起來。
離離已經離開黃泉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丟下自己一個離開黃泉？難道還是他是被逼的？他是迫不得已！？
“是不是很傷心？他竟然丟下你，獨自一人離開……”
“不可能！！！”九若低吼。
紅姑不以為然地低笑：“怎么不可能了？你要清楚，他可是宇宙洪荒以來，受盡萬人敬仰，所剩不多的幾位上神之一，即便是我們這黃泉三界，又有幾個能是他的對手？？所以，他要走的話，我們也攔不住……”
不可能！不可能！！他還要找巫舟去給神英招補翅膀呢……
況且，他，他不可能會丟下自己的……就算是走，他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原因……
“他走得急，不過原因嘛。我也打聽清楚了，好像是關于九重天宮之上的碧落上神的事情，然后他便匆匆地走了……”
碧落上神？是因為碧落上神？不管是真還是假，九若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一瞬間被一只巨手緊緊捏住，似是失落、失望、慌張、酸澀……等等揉雜在一塊，堵在一起，讓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無數的信息與片段在自己大腦里飛快地閃過……
碧落上神很漂亮……
碧落上神一直愛慕離離上神，并且已著各種理由來蒼梧山晃悠……
碧落上神說離離上神是她的救命恩人……
……
……
有玉玦她說過的，也有自己親眼所見的……心都冷下來了吧。
“對了，你可有見過碧落上神？”暗啞的聲音又問，紅姑看著眼前沉默的小姑娘，垂下眼睫，給她倒了一杯水。
“見過。”九若笑笑。竟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點嘶啞。
“還是很久之前，我也曾遠遠見過一眼，當時她踏著五彩云飄下來，前呼后擁的，那排場，那份雍容華貴，真是叫人贊嘆……那是她便是四海八荒里炙手可熱的第一美女，多少俊俏的兒郎跟在她后邊巴巴著不放，可她一直都清高孤傲得視而不見、不為所動……那時何等的無兩燈光，不知她現在……”
“我也曾聽說，這么多年她一直獨居便是為了一個男子……”
“嗯。我也聽說了，好像就是為了我的師父，離離上神。”九若將茶水一飲而盡，笑笑說，說得很機械，像是不相干的別人的事情一般。
“離離上神仙姿如玉，俊雅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