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只有面對死亡時，一個人才會沉不住氣，難道你會殺了我嗎？”九若問。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雖然身量比上回見到時高了不少，看起來大約八九歲而已，語氣雖然聽起來是有些天真，不過她神情當中的那抹不以為然卻讓紅姑覺得興味。
“殺你？”紅姑有些好笑，“一個女人殺另外一個女人，如果素無冤仇，那便是為情而殺，你似乎對我還不具有威脅……”
九若撇撇嘴巴，也有了一絲興趣：“你的意思是說，你已有了心上人？”
“為什么不能沒有。情之一字是女人一輩子終身的宿命，每個女人都在劫難逃……”紅姑理所當然地說。
珠簾子微微地晃動，一個身穿白紗的美麗少女端來熱茶與茶點擺在桌子上。
九若已不客氣地在桌前坐下，大吃特吃了起來，一邊說道：“是嗎？不過你說的可能有點不對，怎么會是劫呢？像你這么漂亮而又有魅力的女子，你喜歡的男子一對會對你死心塌地的吧，所以不是劫，而是緣……”
“是嗎？你真這么認為？”紅姑饒有興致地說，不過嘴角微微彎起的卻是一抹苦澀的弧度。
九若垂下眼睫又抬起：“我見過這么多的女人，覺得只有你才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喜歡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呵呵呵～”紅姑低低笑起來：“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所以，如果說讓離離上神喜歡上我，也是很天經地義的是不是？”紅姑揚揚眉毛。
“你說什么？”九若的心一提。
“我說你年紀畢竟還小，這****里哪有什么天經地義，怎么，提起離離上神，你怎么就變得這么緊張……還是害怕，我與離離上神真有什么關系？”
“他…他可是我的師父，我當然緊張……”九若別過頭。
“呵呵～”
紅姑意味深長地輕笑。
九若被她這么一笑，原本還竭力維持平靜的心湖卻又一下子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圈圈漣漪蕩起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過，就算九若如何壓抑著滿腹的疑問不要問出口，等著紅姑親口說出她的目的，可是等啊等，直到滿桌子的茶點都吃了一個精光，紅姑還是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吐出。
所以說，比起道行來，到底還是姜還是老的辣，比起時間，九若耗不起。
“他鄉遇故知，這舊也已經續了，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最后，九若終于問出口。
紅姑輕輕一笑，放下口中的杯子：“當然可以，門便在那邊……”
雖然有些狐疑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九若還是走過去，輕輕拉開門——
可是當門一拉開，整個人不禁便愣在了當地。
這……
一片幽幽沉沉的汪洋映入眼底，水面上漂浮的灰色迷霧中，幾只橘色的黃油皮燈籠在水面上沉沉浮浮，若隱若現，隨著水面吹過來的帶著一股血腥味的風，將身邊的白紗吹得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