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眉間倒是微微一皺。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臺上，有好整以暇有笑瞇瞇的……
九若一本正經地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一招一式按照書上所寫的結起了繁復的手印，接著口中喃喃說著術語。
一刻鐘過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也過去了……
時間靜靜地過去，可是棕色的千葉紙傘仍躺在那里紋絲不動。
可是，九若的手還在一遍一遍地重復地結著手印。
爺爺曾說，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就算是失敗了，也要失敗得光榮。
人生嗎，除了生命，還有啥是輸不起的？
腦子里一遍一遍在重復著爺爺所說過的話，九若的手還在一遍一遍的堅持著。
小巧的白白的臉上，額頭已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
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又是那般的鄭重與執拗！
眾人早已意識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九若那并攏的食指與中指間，在結手印之時，并沒有結起靈力之光啊！！！
難道小九若的身上，竟是一丁點也沒有嗎？？？可是不可能呀！！她的骨骼她的筋脈……
可是如果她真一絲靈力都沒有，她的那些古靈精怪，她的狡詐如狐，還有她的……
對于這樣的她，又是多么的殘忍，多么大的打擊！！
眾人心中各種滋味紛呈。
“咳咳！”初雪微微隱忍地發出一聲咳嗽，右手握著緊緊的。
千妖瞪大了眼睛，咬著唇緊緊盯著九若。
玉玦也在看九若，臉上滿是焦急，好像站在臺上的是她自個似的。
雪鳶的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
龍夏一合玉骨折扇，便要上臺前去，不想，卻被一支紫竹大狼毫給攔住。
絕閑上神低聲道：“她總得面對，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
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等著誰開口，可是，到底又是……
眾人的眼睛一下子又去看遙遙立在臺上的離離上神。一身青衫的離離上神如玉臉龐上的神情叫人看不真，不過不悲不喜的態度卻是震懾住了下邊的一眾弟子。
靜靜地等著……
當火紅的太陽垂至了半山腰，蒼梧山的日暮山色顯得越發的明顯。
九若終于放下了結印的手，垂下來，靜靜地抬起頭，直視著離離上神：“弟子學藝不精。”
爺爺說，即便是最糟糕的結果，也要揚起頭來說。
“比心誠可嘉。”離離上神啟唇說道。
“是啊是啊！小九兒，你師兄我像你這般年歲的時候，還只知道滿山挖泥鰍呢。”龍夏笑嘻嘻地上前伸出手撫上她的肩膀。
可是當手一觸上她小小瘦弱的肩膀，不由得又一愣，是如此的緊繃呢。
“小九兒，本上神想了許久，也許你是四海八荒里難得的天才級人物，人道是貴人語遲，賢者多大器晚成，你大概也是這種類型的……”
九若抬起來，滿臉黑線地看著絕閑上神痞痞的樣子，忽地嘴角一勾，輕輕道：“你都老成這樣子了，怎么還沒個晚成出來？”
絕閑上神原本還悠悠正轉著紫竹大狼毫，此時聽九若這么一反詰，整個人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