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倒是比不上九若,還沒聽九若呼痛,便率先扛不住又是呼痛又是笑得渾身發軟,笑著笑著,縮成一團,手也不知不覺地松了……
九若又細又長的辮子終于脫了出來……
“呼!呼!”
最終兩個人都狼狽地躺在厚厚的草地上,頭頂的陽光直直的照射下來,大口地呼吸著,滿嘴都是泥土混著青草的香味。
金烏一雙淬著金線的眼睛瞧著近在咫尺,蓬頭亂發,渾身狼狽的小姑娘。
雖然因為剛才的一番動靜而有些潮紅的臉,可是在陽光下,紅撲撲的,粉粉嫩個的,一張臉,一雙堪比世上最純粹純凈的琉璃一般的眼睛,就這么怔怔地靜靜地看著別處。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胸口還微微起伏著,還證明著她還有呼吸,金烏甚至是要懷疑……
“喂!小爺從來就沒有見過還有比你更張狂的小姑娘!”
金烏抬起腳,踢了九若一腳。打破這分外安靜的氛圍。
九若想也不想地反腳一腳踢了回去。
“我也沒有見過比你更路癡的臭小子!!”
金烏一下子別扭地反駁辯解:“誰說小爺是路,路癡……小爺,小爺不過是…迷路了……”
嘴硬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小金的樣子,九若不禁撲哧一笑。
“喂!你笑甚?”
金烏又踢了踢,不過這次卻踢得輕了一些。
九若想也不想地又踢了回去,力道又重了一些。
“我笑,迷路,不是路癡又是什么?”
金烏不滿地瞪過去:“你這人怎么這樣?”
九若無辜地看著他:“我怎樣了?”
“你!你!”金烏霍地一下子站起來。
九若也慢慢地站起來,慢慢地拍身上的灰:“難道不僅是個路癡,還是個口吃嗎?”
“你!!”金烏金色的眼睛一瞇。
“咦?這不是金烏殿下嗎?”一道冷凝疑惑的聲音突然插入。
兩人都回過頭,卻見一人走來,雪衣勝膚,不是雪鳶又是哪個。
“你認得小爺?”金烏抬起下巴,恢復了一副倨傲的模樣看著雪鳶。
雪鳶瞅也沒瞅九若一眼,徑直行到金烏的跟前微微頷首一笑:“上回天君在九重宮里設宴,雪鳶有幸陪同家父禺疆神君一道前往,當時雪鳶離離上座比較遠,大約殿下是忘了……”
“哦。原來是北海外的禺疆神君啊……”金烏傲嬌地點點頭。
“殿下可是來尋碧落上神的?”
“不……額,是。我姑奶奶現在在哪?”條件反射地想否認,不過,略微一遲疑……金烏還是點點頭。
雪鳶輕輕一笑:“雪鳶現在就帶殿下過去。”
“你?”
兩人提步走了兩步,金烏忽然腳步一頓,回過頭,咦,剛才還在的小丫頭,怎么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
“殿下?”
金烏搖搖頭,很快便隨著雪鳶離去。
碧落上神竟是小金的姑奶奶,這輩分……九若是真的不禁要懷疑這離離上神究竟是有多少歲了。
走著走著,隨心所欲地亂竄,不知到何處,前面卻是一片草木皆兵,鏗鏗金戈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