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夠爽快！”
絕閑上神哈哈一笑，果然給九若，離離上神都滿上課一杯。
自始至終，離離上神含笑而不語。
酒倒入杯中，沉沉幽幽，恍惚能倒映出人的剪影。
濃濃的酒香頓時讓九若眼睛一熱，絕閑還沒反應過來，九若便已端起了酒杯閉眼仰頭，一杯而下。
“小九兒！”絕閑大神驚叫了起來。
火辣辣的熊熊大火一路風風火火地燃燒至胃中。
九若張大了嘴巴，一雙眼睛被燒得火紅。
“小九兒！你咋這樣性急？這酒哪是你能一口灌下的？？你可知道它的后勁有多足？？就算是我……”
絕閑上神焦急的聲音喋喋不休。
離離上神依然不發一言地含笑，俯視著九若。
燒紅得水潤得幾乎能滴下水珠的眼睛霍然向離離上神看過去，控訴的，委屈的目光。
九若小小的，嫩白的一只手捏緊地死死掐住離離上神的一方手臂。
“雖然…雖然，在夢中我確實，我確實有宵想過你，也想過…可是，憑什么…憑什么我會來這里？？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我的誰？?……”
最后的幾個字幾乎含糊一清，九若一下子趴在了桌上，不動了。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臉，可憐兮兮。
離離上神微微抬起手，扶扶九若的腦袋，盡可以趴得舒服一些。
絕閑上神狐貍一般的眼睛里恍惚有流光劃過，無數化為靜靜抿下一口酒。
月上中天，月光下的云海依舊縹緲得深不可測。
絕閑上神瞟了一眼，躺在離離上神膝頭正酣眠的小小人兒。
“你這樣對待一個人，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回見。”
離離上神默然了會兒：“她不是別人。”
絕閑上神的神情一正：“可是離離，她是人嗎？你明明知道……”
“所以，我才會去找你，不是連你也不知嗎？”離離上神不以為意地悠悠一笑。
“是呀，絕閑…絕閑，號稱是四海八荒里無所不知的絕閑上神，原來也不知道呢。”絕閑慵懶地又抿下一口酒。
我看不出來，我是真看不出來……
我早已忘記我從何處而來，這么多年了，時間叫我記不清了許多事，其實，我連自己都忘記了，又還能指望記得何事？”
很多時候，話說出來，不過是自己說給自己聽，并不需要別人去答應。
離離上神一笑，輕輕拂過小丫頭調皮的發絲。
這丫頭的調皮，故意嗆自己，以及種種，還有望向自己隱隱埋怨遷怒的眼神。
通透如離離上神，他又怎會不知道她深埋在心中的不開心？
她到底又是在不開心什么……
還有，她？
他從來就不曾知道一個年幼的小丫頭，便有著如此千變萬化的眼神，偶爾的譏誚，詼諧，黯然，調皮，機敏，惡意與得意……
還有著那么一種理所當然，望著自己毫無畏懼的態度……
并且自己還萬分沒有抵抗力地妥協。
“離離，她是個變數。”
絕閑仰望星空。
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