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御獸從零分開始 > 23·人沒來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在路上,楚月忍不住感慨道。

  阿輝點頭:「是啊,即便害怕,也不希望你有事。」

  楚月垂下頭。

  他和王氏,都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人啊。

  去宮里的路很短。

  車在石板路上咯吱咯吱地響。

  窗外的風景緩緩倒退。

  天冷了,街上的行人都變得少了。

  只聽見車外呼呼作響的風聲。

  不一會兒車停下了。

  楚月和阿輝走下車來。

  周圍已經匯聚了不少人了。

  宮殿外,停放了不少馬車,有秩序地在排隊。

  各家各戶基本都到了。

  畢竟是先皇立下的規矩,誰也不敢違背,更別提遲到。

  之所以在初冬賞花,為的是讓眾人學會艱苦奮斗。

  像那寒冬里的花兒一樣,不認命,不服輸,永遠有拼力。

  既是為了教育,也是為了憶苦思甜。

  這算得上是大興很重要的一場聚會了。

  楚月跟在阿輝身后,周圍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好在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丫鬟,不會太引人注意。

  她低著頭,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王五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了上來,他也低著頭,只是一雙眼睛在不停地打探著周圍。

  他壓著嗓子:「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險?」

  楚月也跟著壓低聲音:「哪里危險?」

  王五恨鐵不成鋼:「你不會是想當柳大的夫人吧?」

  楚月抬眉:「你瞎說什么呢?」

  王五酸熘熘:「那讓你上車你屁顛屁顛就去了,也沒看出來你平時喜歡討好主子啊。」

  楚月笑了:「我是柳大的丫鬟啊,我不跟著他,跟著你嗎?」

  王五受噎,想了半天,卡在口中的那句話還是沒說出來。

  其實楚月清楚,王五是擔心她暴露身份。

  這些天,大興又死了不少「疑似穿越者」。

  但其實,哪來那么多穿越者呢。

  具體什么原因,誰又說得清。

  絕對沒有任何隱喻。

  王五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大家順著人流朝里走。

  周圍相熟的女卷在嘰嘰喳喳。

  今日,明面上只是眾人一塊賞花,暗地里,卻是一次各家的相親會。

  古代出行本來就不方便,男女見面更是不易。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素未蒙面的公子小姐就能看個對眼。

  所以很多夫人,會在這個時候暗戳戳地記下每家公子的情況。

  畢竟聽人講,不如親眼目睹。

  就這么一會功夫,楚月就感覺四周好幾道目光匯聚在陳飛白身上。

  楚月暗笑,陳飛白確實長了一副英俊的面龐,會引人矚目也不足為奇。

  這樣,也算是能減少一些自己的注意力了。

  不過誰會沒事朝一個丫鬟身上看。

  楚月自嘲,暗暗地打量起周圍。

  今日,也不知道紀大人會怎么對待她這個私生女。

  那日逃脫,楚月用了技能。

  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她的技能刷新了。

  所以楚月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危,她比較擔心,今天的王五能不能引起轟動。

  她和阿輝做了大量調研。

  將所有來過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做了一次詳細的總結。

  包括每個人來的時間,做了什么事,發明了什么,盜用了哪些人的詩句……

  通通記錄在桉。

  那些耳熟能詳的肯定不能用,即便他們沒有耳聞,但說不定穿越者在哪說過。

  所以要找一個不上不下,但足夠令人眼前一亮的。

  這項工作花了他們大量的時間,但好在,令狐先給與了不少幫助。

  雖然他一直罵罵咧咧的,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嘴沒有停過,活也沒少干。

  每一樣需要他幫忙的活,他都盡職盡責地用心辦了,還給了楚月他們大量世人不知道的消息。

  可以說,這次的事情,沒有令狐先,他們沒辦法整理得這么快和精準。

  楚月側過頭,看了看旁邊一臉凝重的王五,心底沒由來的軟了一下。

  這些日子,也算是讓他提心吊膽了。

  再忍忍吧,今日過后就好了。

  楚月環顧四周。

  因為天冷,眾人都披著大裘衣,手里揣著暖爐。

  每個人毛茸茸的,看起來就像一場動物的聚會。

  她含著笑,繼續跟著阿輝超前走。

  不遠處。

  紀大人瞇著眼睛看向前方的女卷們。

  他旁邊站著何夫人。

  「你確定那名女子和柔兒長得一模一樣?」

  何夫人冷笑,但為了家族榮辱,還是心平氣和地回答:「我確定。」

  紀大人滿臉陰沉。

  當年,他分明是處理干凈了的。

  女人是他親手殺的。

  怎么會有孩子?怎么可能有孩子?

  紀大人闔上雙眸,過往的點點滴滴再次從腦海中流過。

  許是塵封了太久,每次他想起來總會多出一些新的東西。

  他家很窮很窮,飯都吃不上的那種。

  可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多虧了那個女人賺錢養他供他讀書……

  他忽然懊惱地想到,兩人結婚的時候,他曾給過她一枚玉佩。

  不是什么很值錢的玩意,但是很費功夫。

  上面特殊的花紋在特定的角度,會顯示出他名字中的一個字。

  當時,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陡然,女人笑臉如嫣的面龐忽然出現在眼前。

  紀大人勐地睜開了眼。

  他晃了晃腦袋,算了,不想了。

  這些天他思考過了,如果那個女孩想要認親,賞花會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只有賞花會,所有人都會在一起,還有各家的獻舞表演。

  她就有了說話的機會……

  但是一介鄉下人,要怎么進入賞花會呢。

  要知道,賞花會只有受到邀請的才有資格入內。

  所以。

  這些日子他也沒閑著,派人去打探有資格進入賞花會的人家,有誰新買了丫鬟。

  結果,發現了三戶人家。

  前兩戶紀大人都不太在乎,畢竟位低言輕,他有一百種方式讓對方不敢說話。

  可是最后一戶,讓他心里顫了顫。

  是——陳家。

  當時他看到陳家兩個字的時候,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陳家。

  京城第一大家。

  他的手,伸不進去陳家。

  「老爺,按您的吩咐我們去查看了,陳家今日所帶的丫鬟確實面生。」一個下人疾步走到紀大人身邊,恭順道。

  「看清長什么樣了嗎?」紀大

  人若有所思。

  下人搖搖頭,恭敬道:「隔得太遠,小的不敢貿然上前沖撞了貴人們。」

  紀大人點點頭。

  既然面生,基本上也就確定了。

  在何夫人告知紀大人此事的第二天清晨,紀大人快馬加鞭進宮面見了皇帝。

  在他七寸不爛舌自己陛下本身就有此意的情況下。

  陛下下旨令各家各戶徹查府邸。

  這就是為了今日做鋪墊。

  無論會產生什么后果,都比拋妻棄子的罪責來得清。

  紀大人看了看天邊,然后轉過頭看向何夫人:「走吧,夫人。」

  何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發愣。

  聽到紀大人的呼喚,這才回過神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變回了那個尊貴的夫人。

  ·

  楚月隨著陳家的人入了席位。

  阿輝站在陳飛白的一側。

  他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位被帶進場內的私人侍衛。

  這是皇家給陳家的權利。

  其他人的身后,站著的都是丫鬟小廝。

  小廝負責照顧少爺,丫鬟負責照顧小姐。

  滿滿堂堂的,坐了幾排。

  那些位低言輕的,就在整個圈的最外圍。

  說來也好笑,這些丫鬟小廝不過是依附上了足夠強大的東家,所以居然所在位置比那些大臣們還要靠前。

  宮殿很大,燒著暖爐。

  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暖和得不像冬天。

  又過了一會,終于人都坐齊了。

  皇帝還沒有來。

  是皇后坐鎮。

  奇怪的是,皇后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像是惴惴不安。

  楚月朝阿輝身邊挪了挪:「你看皇后的臉色。」

  「我發現了,而且氣氛不太對。」阿輝很快給了回應。

  因為皇帝沒來,眾人都在嘰嘰喳喳小聲聊著自己的事,宮殿內變得嘈雜了起來。

  但是臺上,皇后一直魂不守舍,眼神亂飄,像是很害怕。

  可是又不敢動彈,只能強行克制自己身體的顫抖,坐在那里。

  「你說,會是什么變故?」楚月敏銳起來,整個身子微微緊繃。

  「不太清楚……」阿輝緩緩道。

  鷹一般的眼睛打量著周圍。

  「那個太監也不在。」阿輝環顧一周后發現了新的問題。

  皇帝身邊多了一個穿越者,就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太監。

  而這個穿越者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奪取了陛下的信任。

  居然沒被嚴刑拷打,還體面地活了下來。

  可是此刻,在臺上站著的是另外一個太監,并不是那個穿越者。

  根據令狐先給的畫冊還有資料。

  皇帝應該是已經離不開那個太監了。

  而現在,主管事的太監竟然不是他。

  是因為皇帝要和他形影不離,還是出了別的什么亂子?

  楚月皺起眉頭:「我們查過之前每年的賞花會,皇帝很重視這個活動,不會拖到這么久還沒來。」

  阿輝點頭:「沒錯,賞花會有開始的時間,他是絕對不會遲到的。」

  「可是現在……」楚月朝著臺上的香,已經燃到最底端了。

  這意味著。

  還有不到幾十秒,皇帝就要遲到了。

  他這么看重的賞花會,不應該遲到。

  阿輝和楚月對視了一眼,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陳飛白明明沒有轉身,卻不知道怎么猜到他們的想法的:「出問題了?」

  他輕聲問道。

  阿輝沉聲道:「這次有些不太對勁。」

  陳飛白看向臺上。

  皇帝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往年都是他和皇后一起來的,從未發生過讓皇后單獨坐高臺。

  「再等等吧,見機行事。」陳飛白緩緩道。

  阿輝沉默。

  現在,確實只有等待這一說了。

  如果皇帝出了問題,那接下來的所有大戲,都沒了意義……

  眾人在等待中,也開始逐漸發現了不對。

  大家竊竊私語起來。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皇后許是逐漸適應了,沒有抖得那么厲害了。

  她揮了揮手,不知道和旁邊的太監說了什么。

  太監一路小跑來到了臺邊。

  「肅靜——」

  太監拉長了聲音高聲喊道。

  眾人皆停止了說話。

  紛紛坐直了身子,準備迎接皇帝的到來。

  可是下一秒,太監的話讓眾人都震驚了。

  「陛下身體抱恙,今年的賞花會由皇后主持,請大家盡情賞花,共度佳節。」

  「賞花會,開始——」

  隨著聲音結束。

  宮女們捧著一盆又一盆的花走近中央,向眾人展示。

  她們會圍著席坐環繞一圈,然后回到舞臺中央,由另一名宮女進行講解。

  宮女的聲音很悅耳,娓娓道來,不急不慢。

  可是臺下沒有人在聽了。

  皇帝身體抱恙?

  這是多重磅的消息。

  就算真的抱恙,也不應該直截了當地告訴大家啊。

  陛下究竟出什么問題了?

  居然會在這么重要的聚會和大家請假?

  一時間,眾人激烈地議論起來,無人關心宮女手中的花。

  人群中,紀大人卻笑了。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直直地看向陳飛白身后的女子。

  這個距離,確實看不真切。

  只要想辦法讓她錯過這次賞花會,一名女子罷了,也激不起什么波瀾。

  陳家犯不著為了一個丫鬟和他作對。

  她能混進陳家,是她的本事,但也激不起什么水花了。

  接下來他有無敵長的時間,可以想盡辦法殺了這個丫鬟。

  一個丫鬟罷了,死了又有誰在意。

  「突發意外。」阿輝說道。

  陳飛白轉過身來:「焉知非福?」

  楚月點點頭:「皇帝沒來,無非兩種情況,一,他不想來,二,他出意外了來不了。」

  「那個太監……劫持了他?」阿輝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可能,皇帝的身體可比他好,何況常年練武。」

  楚月瞇著眼睛:「而且皇帝已經經歷過穿越者了,他心里也會有所提防。」

  「等等吧,不急。」陳飛白拉出來旁邊空著的椅子:「來,坐下來休息一會。」

  楚月嘴角抽搐。

  陳飛白果然從頭到尾都寫滿了:蔑視皇權。

  但他又溫潤如玉,漫不經心,讓人挑不出錯。

  阿輝從善如流,直接坐下,甚至開始享用桌前的水果。

  楚月笑了笑,向后挪了幾步,更好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姿。

  前半個時辰,都是為了介紹每種花,一種花至少講一盞茶的時間,結尾一定上價值然后拔高激勵。

  介紹完花就會上菜。

  邊吃的時候,各家就會獻舞,而那個時候就是推王五出去的時候。

  他只要說一句話即可。

  剩下的事,陳飛白都安排完了。

  可如今皇帝不來,一切安排也沒了用處。

  不對……可以照舊。

  只要能傳進陛下的耳朵里就行。

  楚月想著,也朝著紀大人的方向看去。

  他肯定以為今日的重點會是自己吧,但其實,是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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