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外面突然就開始落雨了。
淅淅瀝瀝。
煙雨朦朧。
秦衍沒有再說話,他甚至都已經轉眸,愜意地去欣賞北歌的春雨了,甚至于在顧淵鷙幾乎要把牙齒咬碎的時候,他還能云淡風輕地問:“這是北歌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嗎?”
顧淵鷙頂腮。
不答。
“早就聽聞北歌的溫度比大晟要高一些,冬季時甚至有時候連一場雪都看不到,眼下這還沒曾立春,竟然就已經下了春雨,還真是難得。”
“這等美景,本王怎能辜負?”
“必得好好留一段時間。”
“更何況——”
秦衍將飲盡茶水的空茶杯重新擱下,眉眼處堆簇著沉穩矜貴的笑,“大晟和北歌近些年關系早已不是過去那般緊張,本王和二皇子年紀相仿亦如兄弟般親近,聽聞二皇子成婚在即,本王來討要一杯喜酒,二皇子應當也是歡迎的吧?”
“……”
秦衍的這些話,顧淵鷙怎么聽怎么熟悉?
他差點把一口牙給咬碎。
可偏偏挑不到錯處。
氣。
而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太多,顧淵鷙若是現在就跟秦衍徹底撕破臉的話,恐怕他鎮壓北歌的事,不會太順風順水。
內憂外患皆在。
不能硬剛。
半晌,顧淵鷙也只能頂了頂腮,竭力控制著情緒笑道:“攝政王來討喜酒,我自沒有推脫拒絕的道理。不知道這驛站住著可還行嗎?”
秦衍揚眉笑了笑:“這里的茶水和隔音都不錯。”
“那就好,那就麻煩攝政王在此稍住幾天,等我那在外的皇子府修繕好了,再請攝政王到府做客。”
“好。”
……
從房間離開后,顧淵鷙臉上純良無害的笑容瞬間徹底煙消云散。
他盯著外面春雨朦朧。
沉聲道:“把大晟攝政王住在這家驛站的事捅出去。”
顧淵鷙在大晟的驛站居住的時候,就曾經被大晟皇城的百姓們拿著臭雞蛋爛菜葉子,追著扔追著砸。
風水輪流轉。
現在也是時候該讓秦衍嘗嘗這苦頭了。
……
扶子春和扶祁前腳剛到扶家,外面就落了雨,扶子春伸手接了一把后忍不住笑了。
“小心別凍著。”扶祁上前關了窗戶。
“北歌的天氣不冷的。”扶子春又將窗戶給打開,察覺到扶祁幽幽的目光后,她訕笑著將其關住,只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我只是看著這雨突然就想起北歌的梅雨時節了,兄長你還記得嗎,街角那家做的酒漬青梅特別好吃。”
那家的酒漬青梅其實味道非常一般。
因為掌柜是新手,做酒漬青梅的時候時常因為用料過多或更少,導致于青梅的味道酸澀得難以下嘴。
只是那時候的扶子春的味覺已經不行了,她已經到了吃什么都沒什么味道的地步,所以這種酸到極致的味道反而能短暫地刺激到她的味蕾。
她喜歡,他就去給她買。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那次,掌柜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說:“客人,真抱歉,眼下青梅的季節已經過去了,所以,以后咱們店里就不再售賣酒漬青梅了。”
“嗯。”
扶祁自己也清楚,這種時節性的食物哪兒能一年四季都有售賣呢。
但他卻還是近乎執拗地問:“那等什么時候,你們才會再次重新售賣酒漬青梅?”
“那得等來年了。”
“那就來年。”
扶祁執拗地想著,扶子春特別喜歡吃這家的酒漬青梅,哪怕就是為了吃,她也一定能堅持到明年。
可扶子春到底是沒堅持過那一年的梅雨時節。
酒漬青梅灑落一地,她一顆也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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