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
“我在。”
“秦衍?”
“我在。”
……
扶子春一遍遍地呼喊著。
秦衍也就這么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溫柔縱容地給予她想要的支持和回應。
“秦衍……”
也不知道具體呼喚了多少聲后,扶子春沙啞的嗓音忽然就哽咽了起來。
她把腦袋埋在秦衍的懷里。
突然哭出聲來。
秦衍輕柔地撥弄著她鬢角亂了的頭發,溫柔地繼續回應她:“夫人,我在。”
……
長瀛云宮。
似乎有所察覺,原本在昆侖神樹下打坐的大祭司抬起眼睫,視線就落向了不遠處蹲坐在臺階旁邊,小心擦拭著自己翅膀羽毛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孤寂和清靜。
像是這世間的煩惱都不能入他的眼,亂他的心。
所以他總是這樣。
平靜,淡漠。
如是一汪永遠沒有漣漪波動的湖水。
偶有微風吹拂,卻也掀不起什么驚濤駭浪出來。
……
大祭司靜靜地看著他,而他像是也感應到了大祭司別樣的眼神,而朝著大祭司看了過來,頓了頓,他才又拖拽著自己寬大厚重的翅膀,朝著大祭司走過來。
“女帝在罰我,你怎么卻還是三天兩頭的往我這邊跑?”
月羽抿唇說,“因為最近沒有人給我擦拭翅膀。”
“澹淡不給你擦拭嗎?”
“澹淡她很忙。”月羽眨眨眼睛,“澹淡她最近因為擔心攢竹,寢食難安,所以我不好意思總去打擾她。”
“哦。”
大祭司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
“所以你來問我,蝶魄的下落嗎?”
“是。”
“他們沒人跟你講嗎?”
月羽搖了搖頭,眼睫稍垂,老樣子甚至像是有些落寞和委屈:“很多事情他們都不愿意跟我講,我甚至都是在攢竹已經走了的八天后,才終于知道他已經不在云宮了。”
大祭司無奈地搖頭一笑。
哎。
“我也知道,如果我向你詢問蝶魄的下落,你肯定也會像那些人一樣,跟我講說蝶魄是出去做任務了。”
月羽這般直接的話語,倒是讓大祭司頗為詫異地揚眉。
哦喲?
“他們總說你一根筋,但是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處。”大祭司輕笑,“比如,如果今天出現在這里的是澹淡的話,她肯定會旁敲側擊,試圖從我嘴巴里撬出點什么,而你卻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心腸,直接一語道破天機。”
月羽眨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你是在夸我嗎?”
“……”
大祭司不由地啞然失笑。
“我是在羨慕你,也是在同情你。”
聞言,月羽則是疑惑不解地歪歪腦袋,認真地質疑說:“這兩個詞語沒有相似之處,好像并不能放在一起組詞造句。”
大祭司笑了笑,伸手隨便從旁邊取了幾根冬季枯萎了的,還沒有抽出新芽來的蓍草,遞送給月羽。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們給你千篇一律的解釋,那你就來,自己給蝶魄占卜一卦吧。”
讓他占卜嗎?
“您忘記了嗎?”月羽搖搖頭,說:“我不會占卜。”
“我可以教你。”
“……可是我不想給蝶魄做占卜。”
月羽的拒絕很明顯,大祭司只能提醒他,解釋說:“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讓你來做這場占卜。”
“因爻辭有說,圣人沒有私心,才能溝通萬物如心,若心不夠坦蕩,則無法窺見天地。”
大祭司笑著揚眉,補充解釋說:“我們在蝶魄的事情上都有私心,所以無論是我們中的誰都無法占卜出蝶魄的未來。而你沒有私心,你是圣人心腸,所以,自然也就只有你能占卜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