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老陳喊了一聲。
霍行舟手中拿了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喬惜,“先漱漱口。”
喬惜頭也沒有抬,拿過礦泉水漱口。
她的臉頰漲紅,那雙眼睛里面都是水汽,生理鹽水幾乎是要溢出來。
“毛巾。”
霍行舟又伸出修長的手指遞給了她。
喬惜擦了擦唇角,這才緩了過來。她紅著眼睛看向霍行舟,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么過來了?”
“知道你這里出了事,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我沒什么。”
喬惜看了一圈身邊鬧哄哄的,壓低聲音說道,“就是有些孕吐。”
她無法控制這種生理反應。
霍行舟的手搭在她后背,輕輕撫了撫:“孩子不懂事,折騰母親。”
“是我體質問題,你怎么怪孩子。”喬惜聽他這么說,忍不住笑了笑。
沖淡了剛才那血腥的畫面。
“我們回去吧,義診還在繼續呢。”喬惜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這場車禍好像就是一個意外,和陸家的計劃沒有關系。
但陸映雪真的不會在義診上動手腳嗎?
喬惜不太相信。
“先把手洗干凈。”
他拿著礦泉水沖洗她的手指,而沈玄知已經走到了附近的洗手池去洗手了。
霍行舟將她的手指洗得干干凈凈,最后用紙巾都擦干凈了。
“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往義診的廣場走。
不一會兒就到了。
那些排隊的人群看到她到了,都有些喧鬧。一部分人臉上還有些不悅,明顯是等得不耐煩了。
喬惜重新坐下接診,霍行舟就在邊上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霍思嬌和孫威猛的心都放到了肚子里,霍思嬌重新給喬惜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她的桌邊。
“嫂子,喝點熱水。天氣太冷了,你暖暖手也行。”
“謝謝。”
喬惜將針包放好,她的袖口還沾了一些血跡。
就診的病人不斷。
上午最后一個病人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穿著的衣服也很寬大,像是罩住了一個骨架。
他低著頭坐在了喬惜的面前,伸出手給她把脈。
那只手枯瘦,青筋畢露,還有一些斑點。
看著就很不健康。
喬惜看著他,見他臉色泛青,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太穩定。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凝神感受到脈象。
脈象深藏,極為緩慢幾乎是摸不到了。
真臟脈現,脈搏非常虛弱。
身體消瘦衰竭。
喬惜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斟酌著該用什么樣的語氣將結果說出口。
那中年男人抬起頭深深地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陰冷。
“我的病很難治嗎?”他的嗓音沙啞,像是被很粗糙的沙礫摩擦過一般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