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檀和沈玄知是新婚第一天過來上香吊唁,關家老爺子和程寒也算是老相識,確實該來這么一遭的。
兩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幾乎是挽著手進來的。
昨晚,沈玄知將梁勤喝進了醫院。
他拉著霍思嬌說了那些后悔的話,今天清醒過來心中更是沉悶。有些東西沒有釋放,就會永遠沉寂。
可是突然得了一個說出來的機會。
他就躁動不安,再也沒法壓抑了。
一進門,他的視線就精準地落在了霍思嬌的身上,看著她手中拿著的男士手帕眼神沉了沉。
她和謝敘白站在一起。
沈玄知復仇的急迫和怒火交織,還夾雜著無奈和絕望,幾乎是要將他的心折磨致死。
關靜檀壓著聲提醒道:“收斂一些,你現在是我的丈夫。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不只是假夫妻,別忘了我祖父提的要求。”
沈玄知想起關老爺子提的條件,眼神更暗了一些。
“兩位,小心香火燙手。”
“多謝。”
沈玄知恭敬地上香。
他猜測,程寒的死也許并不是意外,而是和他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一樣。
是被陸家所害。
上完香后,他往回走路過了霍思嬌頓了頓。最后才往前走,和喬惜說了一聲節哀。
關靜檀倒是拉著喬惜說了好一番話。
“祖父說,昨晚你給文禮針灸之后,他今天的氣色都好了許多。也沒有那么暴躁了,可見是有效果的。”關靜檀指望喬惜能夠徹底治好關文禮。
喬惜啞著聲說道:“我也只是試驗,若是有效果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行,那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她的靈樞九針并沒有徹底掌握。
昨晚是實在沒有辦法,給程寒施針,抱著渺茫的希望。
可上天垂憐,她竟然真的成了!
“關文禮病了太久,我目前也只是壓制,并不能徹底根治。”
“這樣已經很好了。”關靜檀看著喬惜,余光掃了一眼霍思嬌,“霍小姐,我們能不能進一步說話?”
沈玄知和霍思嬌似乎還藕斷絲連,她不希望霍思嬌在沈玄知的身上蹉跎,浪費時間。
一個人壓抑久了,難免愛意洶涌。
沈玄知心中有無限的恨,也有無限的愛,愛恨交織。
讓他的靈魂都撕扯得扭曲了。
人難免有貪心,既要愛又要報仇,就導致......沈玄知在結婚之后看著霍思嬌的眼神更加無法掩飾了。
連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何況是其他的知情人呢。
霍思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們去那邊。”
她指了指僻靜的長廊,隨后和母親杜鵑說了一聲就帶著關靜檀往那邊走去了。
謝敘白瞥了沈玄知一眼,輕聲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些人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回頭,卻選了在無法回頭的時候回頭,這就是有緣無份。既然如此,也別給其他人平添煩惱。”
他能理解沈玄知心中有抱負,也有仇恨,卻沒辦法贊同他的舉動。
酒后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