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敘白的眼底閃過訝異，他已經許諾了霍行舟足夠多的好處，不再摻和向氏集團的股份收購。
不可能是他。
那還會是誰，能出得起這樣的價？
他腦中將那幾個可能的競爭對手全都篩選了一遍。
然后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向濤：“這短信未免來得太巧了，總會讓我猜測是不是你刻意安排的。”
“信不信隨你。”
向濤反正最剩下最后一個選擇，就是賣掉向氏集團的股份，保全向家。
也許出國后還能找個機會創業，東山再起。
他也能夠給向明珠留一筆錢過上富裕的生活。
“誰出了比我高的價？”
“謝敘白，我會將底牌告訴你嗎？”
他氣恨謝敘白的算計，自然也要在最后關頭讓他吃癟。
向家和謝家一直都不對付。
“哦。”
謝敘白往椅子上靠了靠，冷玉般的手指把玩著手機。最終拿起手機打出了一段話發送出去。
很快，對方就有回復了。
謝敘白看到那個名字笑了笑，再次抬眸看著向濤：“我知道是誰了，你不怕我們聯手合作將向氏集團的股票壓得更低了？向濤，現在距離記者會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
壓力重新給到了向濤。
向濤脖頸青筋畢露，他看著謝敘白低頭在手機屏幕上敲著什么。
心中有許多掙扎和猜疑。
謝敘白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很快，向濤的手機上就收到了另一條短信，還是原先那個人發的。
說是取消購買了。
與此同時，謝敘白將手機放到了桌上。
他臉上帶著幾分隨意：“向濤，你的買家是鐘少吧。我已經通過中間人和他達成合作，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我們對半分，今日就當是我給他跑一次腿。照樣是這個價......你以為鐘家真的稀罕向家這塊肥肉嗎？只是有便宜不撿是傻子。鐘家和我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帝都第一世家的名號不是說說而已。
是歷史積淀。
是遠超了其他世家的底蘊和積累。
謝敘白知道自己不能和鐘意抬價，白白便宜了向濤，還不如退一步。
向濤的臉上灰敗，已無轉圜之地。
謝敘白招了招手說道：“寧遠，把股份轉讓協議給向先生看一眼。”
“好的。”
寧遠將股份轉讓協議放到了向濤的面前，“向先生，及時止損。”
繼續拼下去，一敗涂地的肯定是向家。
向濤咬著牙，緩緩地將那支簽字筆拿了起來，手心都是粘膩的汗。
“謝敘白，我們同齡。從小長輩都喜歡拿我和你對比，說我不努力就會被謝敘白比下去。謝家一直都想要躋身四大家族之一，我不能成為向家的恥辱。”
可這份股份轉讓協議，是他親筆簽下的。
向濤一筆一劃，寫著自己的名字。
那筆鋒銳利，幾乎深到透破紙張。
寫完名字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那般，無力又絕望。
寧遠拿起股權轉讓協議朝著謝敘白點了點頭。
謝敘白輕輕理了理衣服說道：“記者會就宣布這個吧，也早點讓你父親入土為安。葬禮我就不去了，替我給你父親多上兩炷香。”
他站起身拿起協議就離開了，走到咖啡廳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頭說道，“向濤，其實我昨晚就可以出手的。但我選擇給你十二小時的公關時間......”
是他沒抓住！
向濤眼珠轉了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直到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提醒道：“向總，記者會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到了，就等您了。”
向濤啞著聲應了一下。
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