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又為他身上那股遺世獨立的清醒和克制的禮貌,迷得神魂顛倒。
帝都貴公子,溫潤如玉卻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
若即若離的。
他清如山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些莫名的意味:“我方便進去嗎?”
“鐘意......”
陸映雪紅唇輕輕啟開,念著他的名字時,心中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喜悅。
這是她最后的溫情和眷戀。
從第一次見到鐘意開始,她就驚艷于他的外貌。后來更是一步步看著他在帝都嶄露頭角,甚至很快就要坐上鐘家繼承人的位子了。
自從聯姻交換了兩家信物后,陸映雪便將鐘意當成了未婚夫,放任自己心里的感情滋長。
她愛這個強大的男人,也愛他身后滔天的權勢。
陸映雪臉上露出幾分真心的笑,但還拿捏著女人的幾分矜持說道:“你怎么突然來了?”
鐘意語氣淡淡的:“來探病。”
他身后的萬江摸了摸鼻子,低著腦袋暗中腹誹。鐘少可真是時間管理大師,那邊和表妹不清不楚,這里又要來表姐面前刷存在感。
真有人將腳踏兩條船玩得這么溜。
陸映雪一聽他是來探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溫婉:“怎么勞煩你親自跑一趟。”
堂堂鐘少來探他的病,確實給足了陸家面子。
鐘意眉眼如畫,嗓音低緩:“因為你在這里啊。聽說你一晚上沒回家,我很擔心你。”
陸映雪低著頭淺笑,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鐘意心里是有她的。
她在鐘意心里的份量越重,對陸家也就越好。
“你別站在門口了,趕緊進來吧。”陸映雪將病房門徹底打開,側身讓路。
鐘意手里捧著一束花走到了陸彥的床邊,陸彥努力撐著身體要坐起來。
鐘意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胸膛,“你躺著就好。”
“鐘少......”
陸彥心里有點感動。
這是第一個來探病的外人,還是帝都鐘家未來的繼承人。只是他的余光瞥見了那束鮮花里各色不同的菊花,臉色有些古怪。
帶菊花來探病?
鐘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懷里的花說道:“你不喜歡嗎?我也覺得不太合適,都怪萬江沒和花店老板說清楚。”
萬江背了一口黑鍋,連忙解釋道:“陸少,怪我!我想著這個時節的菊花是最好的,而且菊花代表了剛正不阿,堅韌不拔的氣節。我覺得是最適合您的......您要是不喜歡,我現在立刻丟了。”
陸彥伸出手就握住了那束菊花說道:“我喜歡,謝謝你們的好意。”
剛正不阿,堅韌不拔!
他經歷最脆弱的時刻,確實需要鼓勵。
鐘意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和陸映雪一對比還真像是兩尊金縷玉衣的菩薩,在某些方面算是契合。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陸彥,語氣無比真誠地說道:“聽說你的右腿徹底廢了,節哀。昨晚的事,我也知道了。但恐怕有一件事,你們姐弟還沒有收到消息。”
鐘意欲言又止,像是不想打擊他們。
“什么消息?”
陸彥皺起眉頭問道,陸映雪表現得要平靜許多,但眼中也閃過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