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過半巡。
柳老太太先開口說話:“這次喬丫頭去帝都參賽,我們柳家也沒什么能幫的。我聯系了一個老姐妹,到時候能關照你一二。”
“這次去帝都,讓云夜陪著你去,可好?”
許云夜?
喬惜看向身旁的許云夜,他去做什么?
許云夜認真地說道:“我可以給你開車拎包,為你鞍前馬后做事。帝都人生地不熟,你一定能用上我的。”
他這是要賴上她了。
喬惜想要拒絕,可是霍行舟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撓了撓。
她對上了男人的目光,看懂了他的意思。
霍行舟也希望許云夜跟著她去。
喬惜抿了抿唇:“那好吧,麻煩你們特意安排了。”
許云夜松了一口氣,略顯精致雋秀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柳慧敏有些急了:“那我......”
柳老太太一句話斬斷了她的希望:“你待家里。”
她哪點比不過云夜!
跟著喬惜去還能培養母女感情,日常給她做飯燉湯。有些事,明明女人更方便。
柳慧敏氣惱地閉了嘴。
霍思嬌和杜鵑都幸災樂禍地笑了。
一頓飯結束已將近九點。
兩家人紛紛告別離開,柳宗權和霍建成喝得有些多了。柳宗云坐在輪椅上,落在了后頭。
他成為植物人太多年,這雙腿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了,要終身和輪椅相伴。
但能醒來,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他輕輕喊了一聲:“喬惜。”
喬惜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只見柳宗云拿出了一個紅木天鵝絨盒放到了她的手里。
喬惜緩緩打開,發現依舊是那塊溫潤滑膩的黃玉,像是鵝膏一般細膩。
這塊黃玉居然兜兜轉轉,還是到了她的手里。
喬惜將盒子蓋上,聽到柳宗云顫抖的聲音響起。
“這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也該屬于你。我也希望它能保佑你旗開得勝!我始終都很愧疚,要是二十二年前我能小心一點不被許光耀算計,當場就揭穿了他的陰謀,你就不會受這么多年的苦了。”
他明明已經撞破了許光耀的陰謀!
卻不爭氣被算計成了植物人。
他醒來這段時間一直寢食難安,尤其是知道了喬惜在鄉下的經歷,更是痛苦萬分。
許光耀被判刑后,他心里那股勁就泄了,這段時間調養也不見效果,還是瘦骨嶙峋的。
他心里有個結。
“對不起,孩子。舅舅應該早點醒來的......”
喬惜緊緊抿著唇,手指握住木盒,骨節繃得毫無血色,她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柳宗云輕聲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治我,你也沒必要參加這場試針大會。”
喬惜嗓子緊了緊,說道:“沒有你,我也會參加的。他們也會想出別的辦法逼我參加,因為我是國醫程寒的徒弟,也絕不退縮!”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瘦骨嶙峋的柳宗云說道:“禮物我收下了,二舅舅日后多保重。當年的事,你也是受害者,不必自責。”
她說完,拉著霍行舟快步走出了富春園。
二舅舅?
柳宗云愣在原地,腦袋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