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深邃如琢的眼眸更加墨黑,他的手指執著茶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說道:“心疼又怎樣?不心疼又怎樣?”
周煜猥瑣地笑了兩聲:“你說聲心疼,今天這一桌席面都不用放醋了。”
霍行舟冷冷剮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
“對不起,小的知錯了。”
周煜笑瞇瞇地說道,“正好我電話來了,好像是鐘家那邊的。我出去迎迎,他們也該到了。這種跑腿的活兒,怎么能讓老板親自出馬呢!”
他拿起手機和外套,打開包廂門就出去了。
包廂里就剩下喬惜和霍行舟。
喬惜突然覺得剛才那個問題,應該在家里問的。
這里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她被男人那雙眸子盯得有點窘迫。
只聽到他又說:“心尖上放著的人只有一個,哪有那么多時間去心疼別人。許星落與我只有救命之恩的情分,早就還完了。”
他伸出手掐了掐她白嫩的臉頰說道:“老陳醋好喝嗎?”
喬惜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她軟聲說道:“有點酸,我可不喜歡喝老陳醋。”
霍行舟認真地看著她:“我也不愛吃酸的。”
所以別總在夢里提到那個阿意了。
下次同床共枕,她要是喊了那個名字,那她一晚上都別想睡了。
喬惜輕輕湊上去,在他薄唇上啄了一下:“這是甜的。”
霍行舟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矜持些。萬一門被推開,你不怕被客人看了笑話?”
喬惜被他說得臉頰緋紅,她是情不自禁嘛。
又聽他啞著聲說道:“回家,隨你怎么撩撥我。”
喬惜耳根發燙,乖乖點了點頭。
霍行舟嘴角漸露笑意。
男人這種東西,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明明難以自持,偏偏還要叫人家矜持。
叩叩。
周煜去而復返。
他先是敲了敲包廂門,然后再推進來。
他這人很有分寸,就怕撞見什么不該撞見的場面。
霍行舟給喬惜拿了一疊小點心,抬頭淡淡地問道:“人來了嗎?”
周煜喝了一大口水說道:“沒來!鐘少助理給我打電話。說鐘少臨時有事,暫時不來了,改天再約。取消得這么突然,是不是故意的?”
霍行舟眼眸暗沉:“臨時有事?恐怕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他在海城能有什么事呢。”
周煜沒好氣地說道,“臨時放鴿子也算是商業博弈里的一種手段嗎?早點簽完下一階段合同,我好安排項目進度呀。”
苦的都是他這種打工人!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既然他到了海城,簽合同是早晚的事。也許是發生了一些變故。”
周煜好奇地說道:“會不會是鐘家內斗?我看他們兩兄弟斗得很厲害呀!”
“帝都的水深,不清楚。”
霍行舟還不能往帝都放太多棋子,怕被人連根拔起。
按照天元集團的發展,他們勢必會進軍帝都的。何況,向家和陸家也在帝都。
喬奶奶不能白死。
周煜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他不來也好,這些好菜便宜了我。我這就讓服務員上菜。”
周煜按下包廂里特制的鈴。
后廚陸續上了菜。
“小嫂子,你也可以大飽口福了!金陵大飯店的佛跳墻是百吃不膩呀,吃了還想吃!”
喬惜贊同地連連點頭。
她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