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看著他無意識地舔舐干燥的嘴唇,眉眼含笑道:“員工不懂事,連茶水都沒有給你倒。老陳,你去茶水間給許總泡個茶。”
“好的,少爺。”
老陳這陣子跟在霍行舟身邊,非常懂事。
霍行舟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問道:“許世伯今天怎么有空來天元集團?”
許光耀看著他裝模作樣,心里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但還要笑呵呵地說道:“行舟,我鄭重給你道個歉。”
“太客氣了。”
霍行舟幽幽地說道。
“行舟,我就星落一個寶貝女兒。她為你要死要活的,我實在是沒辦法就只能出此下策了。”他低聲下氣地解釋道。
“行舟,你也沒損失。看看能不能......高抬貴手呀?天元集團暫停和許氏合作,你還派人搞我的貨。年輕人的氣性,是不是太大了?”
霍行舟對著他笑了笑,點頭說道:“確實。這事是我不對,我這就吩咐下去。天元集團和許氏永不合作。”
暫時?
太仁慈了。
許光耀的臉色鐵青,他努力穩住情緒說道:“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呢?”
“圖個高興。”他眉骨壓低,眼底藏著森冷的寒意。
會客室的門推開,老陳端著一杯茶水放到了許光耀的面前:“許總,喝點茶。我往里面加了幾朵菊花,清熱降火。”
老陳的出現,打破了會客室里的僵局。
許光耀差點就脫口而出用那份協議威脅霍行舟了。
這是他的底牌,他不能輕易拿出來。
許光耀端起那杯茶水,接著茶杯遮掩自己的情緒。一雙精明的眼睛在霍行舟的身上掃視,一瞬間突然明白了霍行舟的意圖。
恐怕他已經知道十年前簽署的協議了。
霍行舟這么不客氣,就是想要讓他拿出協議來交換許氏的平安。
城府真深!
許光耀很慶幸老陳端了這杯茶水進來,打亂了兩人博弈的節奏。
他正好口干舌燥,猛喝了一大口。
口腔味蕾瞬間就被苦味給淹沒了,許光耀嗆出了一大口水,捂著胸口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老陳慌張地扶住他連連道歉:“對不起許總,對不起!我在里面放了一把少夫人買的黃連,我以為你喜歡吃苦呢。”
“你......”
許光耀保養得當的俊臉漲紅,他嗆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儒雅的風度蕩然無存。
他的西裝領帶上都是茶水,還有茶葉和菊花掛在上面。
“許總,我去給您拿塊毛巾。”老陳順手拿起了抹布,往許光耀身上擦去。
許光耀一把將他推開:“不用你動手。”
他嫌惡地拍了拍衣服上的渣滓,額頭突突直跳。
霍行舟冷眼旁觀,神色淡然:“許世伯還是先回家換身衣服吧,有空我們再聊。”
“你......行舟,做人不要太過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許光耀終于端不住自己的架子了,他的憤怒顯而易見。
“您是兔子嗎?或許您就是兔子呢。”
霍行舟面上的笑意依舊,但能夠看出他眼底的冷意。
許光耀被他一通若有所指的羞辱,氣得憤然離去。
老陳忍不住笑出聲:“少爺,您罵人還挺有水平的。”
古時候,兔子也暗指男寵。
再有,兔子那方面也很快。
總歸,不是好話。
霍行舟垂眸眼睫翕動,輕蔑道:“許光耀還真拿那一紙協議當金牌令箭呢,真覺得能拿捏我。”
......
許光耀怒氣沖沖下樓,進了林肯車內趕走司機說道:“你先打車回去,我有點事自己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