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沒多說話,吃完就將空碗放到了她的托盤。
此刻。
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喬惜轉身接了電話。
“喂。”
她看著那個備注,手指緊張地繃了起來。
“我......有時間,現在可以。”喬惜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半小時后到。”
她掛斷了電話,心頭更加沉重。
錢嬸看到她糾結的神情,愣了一下問道:“少夫人,您去哪里呀?我讓老陳送您過去吧。”
“還有點事要處理,很快就回來的。”
她頓了頓又對錢嬸說道,“霍先生要是問起,就說我去找舒雪了。”
“好。少爺去公司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呢。”
錢嬸也不多問。
心想她最近應該很忙,診所被燒毀了或許要重新裝修。還有許多朋友要應付,以及一些手續方面的問題。
喬惜換掉衣服,快步走出別墅,直接打了一個快車到了最近的咖啡館。
她掃碼支付了車費后。
站在那個小咖啡館面前,手心出了細密的汗。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開這扇門。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聽到什么樣的話,可能是羞辱,也可能是難堪,更可能是憐憫。喬惜閉了閉雙眼,伸手將那扇玻璃門打開。
走了進去。
咖啡館里面很安靜,空氣里面彌漫著咖啡濃郁的香味,布置很典雅精致。
角落里坐著一個儒雅有風度的男人,他和霍行舟長得有幾分相似,但眉眼棱角遠不如他凌厲。
“爸。”
喬惜緩緩走了過去,聲音沙啞喊道。
“坐吧,別太拘謹。”霍建成將菜單遞給她,“你想喝點什么自己點。這里的瑰夏不錯,我以前經常會過來坐坐,行舟也很喜歡。”
喬惜抿了抿唇,將菜單放到一邊說道:“您有話,就直說吧。”
霍建成嘴角勾了勾,無奈地笑說道:“你這孩子就是這點,連寒暄的體面都不給對方留。你和上流社會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黑白分明又直接的性格,叫人找不到臺階下。”
他語氣溫和,可喬惜知道他是在說她配不上霍家少夫人的身份。
她從未想配上這個身份,她想配上的是那個人。
“抱歉。”
面對長輩,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先低頭說了一句抱歉。
霍建成看著她眼神復雜,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迫使她和霍行舟離婚。他這次更多的是同情和心疼,“照理來說,你奶奶剛去世,我不該說這樣的話。”
喬惜抬眸,圓圓的杏眼里干凈澄澈:“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今天要說出那些話。我既然來了,也做好了準備。”
她總能看透人心,在那個污濁被金錢腐蝕的世界里,就像是一股清流。
讓人注意到她,讓人忍不住想要摧毀她。
“好。”霍建成雙手交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我想請求你和行舟離婚。”
喬惜沒有問為什么。
因為她得知金陵大飯店那一晚,霍建成也在場。如果他真的希望她和霍行舟白頭偕老,應該會阻止霍行舟和許星落的行為。
但他沒有。
霍建成將一個文件袋拿了出來。
他遞給了喬惜說道:“你看看吧,看完就知道我的苦心了。我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所以只能欺負你一個小姑娘。”
他也知道柿子挑軟的捏。
喬惜接過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了一份陳年契約。
紙張泛黃,看著有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