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當然是狼。”
她選狼。
狼有敏銳的洞察力和野心,冷酷無畏,深謀遠慮。最重要的一點,是對伴侶忠誠。
忠誠又孤傲。
男人被哄得滿意了。
他笑了一聲。
也許再靦腆穩重的人,骨子里都有與生俱來的冒險精神。
半夜時分。
書房總算是停歇了。
喬惜靠在椅子里說道:“霍先生......”
“抱歉,失控了。”
他眼睫黑沉看向她。
“我......我吃藥吧。”喬惜說道。
“別吃了,這一次隨緣吧。如果有,就生下來。”他回頭要問問周煜,這種質量不過關的產品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喬惜想了想,點頭。
隨緣吧。
如果真有了孩子,那也是老天爺送給他們的禮物。
霍行舟說道:“走吧。”
“書房......”
“我收拾,不會讓錢嬸發現。”他嘴上這么說,但很清楚是多此一舉。
錢嬸那雙眼睛就是探照燈顯微鏡,她適合去當偵探。
“那就好。”
喬惜的臉皮薄,她真怕錢嬸覺得他們臉皮太厚。事情開始之前,喬惜也沒有想過會發展成這樣。
“明天是天元集團的年中慶功宴,晚上八點在金陵大飯店舉行。到時候,我讓老陳接你過來?”這次主要是慶祝拿下鐘家這個訂單。
到場的是天元集團中高層,和一些合作伙伴。
人比較少。
喬惜窩在他懷里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要陪奶奶。明天是爸爸的忌日,奶奶一個人會很難過的。如果太晚,我就在診所睡吧。”
她想去見證他成功的時刻。
可奶奶很重要。
“好。如果結束得早,我就去接你。”
霍行舟側身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浴室,輕輕將喬惜放到了浴缸里。
浴室的燈太亮了。
她總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霍行舟調試著水溫,放到她合適的溫度,用花灑沖洗著她的身體。喬惜握住了他的手背說道,“霍先生,你手上的傷不能碰水,我自己來吧。”
“一點小傷。”
他躲開她的動作說道,“你看不出,我想占便宜嗎?”
喬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連忙退避三舍說道:“霍先生,那可不行!我這么年輕,一定要好好保養身體。”
“好。”他應了一聲,動作克制。
喬惜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熱水將她身體的疲倦帶走,她昏昏欲睡。
連什么時候被男人打包帶到床上都沒有知覺。
她翻身將男人抱在了懷里,仿佛和雪山那年山洞里的溫暖重合,鼻尖是那股疏遠陌生的冷香味。
“阿意......”
她咕噥著。
霍行舟眼神晦暗地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警告道:“你最好喊的是阿姨,而不是那個阿意......”
喬惜睡得昏天暗地,張開嘴呼吸。
霍行舟松開手。
年少的玩伴而已,算什么呢。不過是英年早逝,在她心里占了一個死人的位子。
......
第二天。
喬惜定了鬧鐘起床。
她逐漸習慣了這種感覺,起來打一套五禽戲基本能消除負面的疼痛。她起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外面的車聲發動。
想必霍先生今天會很忙吧。
天元集團正式入駐海城的第一個年中大會。
她簡單梳洗后,就溜到了書房查看情況。
昨夜的荒唐和狼藉,全都清理干凈了。
她松了一口氣。
“少夫人,用早餐了。”
錢嬸在樓下喊道。
“來了。”喬惜快步走下樓梯。
錢嬸將早點都擺好,還有一碗紅豆桂花圓子羹:“少夫人,趁熱吃。我得再找點食材,給您和少爺補補身體。”
喬惜端著青瓷碗,耳根發燙。
錢嬸看著她好一會兒,又開口:“少夫人,下次家里的活讓我來干。少爺他從小錦衣玉食,生意場上是無往不利,可家務一塌糊涂。
早上我就發現家里的拖把,它放的方向不對。還有抹布,擰干后沒有抖開。垃圾袋......”
到處都是破綻!
書房里的地板,深深淺淺的。
一定是拖把太濕了,昨晚沒開窗透風。
書房的垃圾袋沒套上。
“錢嬸我......”喬惜無地自容,好想原地消失。
錢嬸坦坦蕩蕩笑著說道:“年輕人,我懂的。錢嬸年輕的時候,那可比你們……少夫人,別害羞呀。錢嬸我呀,還能給你傳授經驗呢。”
“什么經驗?”
“生孩子的經驗。”
她侃侃而談,將幾十年收集的經驗全盤托出。甚至有些比舒雪給的優盤資料還要匪夷所思,喬惜震驚。
她大開眼界了。
“少夫人,您記住。每晚十點后,我肯定睡著了。雷打不動,家里有什么動靜我都聽不到。您把我當隱形人。”
她太貼心了。
可是喬惜的臉熱得都能煎雞蛋了。
錢嬸明明是騙人的!上次她和霍先生在游泳池,錢嬸早起就說聽貓叫,一夜沒睡踏實!
“我去上班了!”
喬惜匆匆吃完幾口,拿著包就快跑了出去。
錢嬸話還沒有說完呢,意猶未盡。
喬惜坐在車里,氣息不穩地說道:“老陳,開車。晚上你就不用來接我了,霍先生說他會開車過來的。”
今天她和霍先生不是一起出門的,所以老陳就從車庫里面開出了一輛保時捷。
平時他們夫妻都是順路出行的,用的那輛勞斯萊斯。
有時候兩人時間對不上,喬惜不想麻煩老陳和霍先生,就會自己打車回家。
“好的,少夫人。”
老陳一腳油門踩下,往診所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