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拿過她的話筒,低沉的聲音通過音響傳播,響徹大會議廳:“我來給你們證據。”
鏡頭聚焦在他的身上。
會議室大廳的門被推開,孫威猛額頭冒著熱汗,他快步上前提著一個極其土氣的塑料袋交給霍行舟。
“幸不辱命。”孫威猛擦了擦汗,還朝著喬惜眨了眨眼。
他總算將東西提前送到了。
喬惜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拿了什么東西。
底下的記者們也探著腦袋看,十幾臺攝像機都對準了那土里土氣的塑料袋。
霍行舟解開袋子,倒出了一大摞的證書,聲音冷淡地念道。
“這是《傳統醫學師承證》......”
“《出師合格證書》。”
“《中醫技能崗位資格證》以及《醫師執業證書》......”
他從中找出了一本紅色的證書,說道:“這是你們一直想要的行醫資格證。”
霍行舟翻開內頁。
上面顯示著持證人喬惜,注冊時間則是五年前。
五年前?
喬惜懵了。
在場的記者也愣住了。
看直播的觀眾更是傻了。
唯獨中醫協會副會長馬洪文一臉陰沉,他甚至都沒有仔細看那些證書。便大聲說道:“諸位!別被他們夫妻騙了!我們中醫協會從來都沒有頒發過這些證書!”
“所以,這些都是假證!”
假證!
對!
唯有這個解釋,才是合理的。
記者們的腦子轉得非常快,他們的話筒都要戳到喬惜和霍行舟面前了。
“喬惜,你剛畢業沒有報考行醫資格證的條件。五年前注冊的,更是無稽之談!眾所周知,行醫資格證要實習滿一年,才能報考!”
“霍先生,馬洪文副會長親口證實,這些是假證!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如果是真的,你為什么一開始不拿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馬洪文嘴角揚起輕蔑的笑意。
和他斗?
自掘墳墓。
喬惜抿緊了紅唇,伸出手指輕輕揪住霍行舟的衣角。她心里難過又自責,霍先生居然為她去做了假證。
霍行舟神色疏離冷靜,眼底毫無波瀾。
“誰說取得行醫資格證,只有一條路徑。”他冷冷淡淡地開口,猶如高山寒冬最后一捧積雪。
冷得不敢讓人直視,褻瀆。
馬洪文嘲諷一笑,偏要往死路上湊。
萬仁堂被毀,他的資金斷裂。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早就對霍行舟和喬惜,懷恨在心了。
他站起身,聲音更響亮:“取得行醫資格證確實有兩條路。第一是正規學校畢業,實習期滿考核。第二則是師帶徒更加嚴苛,需要師傅是多年臨床經驗的名醫......”
“據我所知,喬惜是海城大學醫學院的畢業生,也是一個鄉下村姑。她哪來的條件拜名醫為師?哪個不長眼的會收她為徒呢?”
馬洪文侃侃而談,大部分人都被他說服了。
而霍行舟看他的眼神,和看死人沒什么兩樣。
大會議室后墻的石英掛鐘,時針和分針重合。霍行舟嘴角微微上揚,那位國醫從不遲到,該來了。
哐當。
大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身穿白色練功服,鶴發精神的老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他滄桑有力的聲音響起:“如果我就是那個不長眼的人呢?”